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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鲜红浸透了衣衫,血迹仍在不断扩大。风芷静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冷汗滚滚而落,她的手在桌子上徒劳的摸索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
但伴随着身体迅速脱力,她痉挛的五指猛一颤抖,就将桌上的杯盘器皿,随着桌布一起扯落于地,而她自己,也是由于失去重心,直接就和椅子一起翻倒了下去。
椅子压在她身上,杯盘碎片散落在她身周,她现在的模样,可说是相当凄惨。
“她这是怎么了?”别说风芷静本人,就连水无念身为见证者,都是看得莫名其妙。如果这真是某种特殊的敌袭,那敌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说不上来。”一向被他当成百科全书的花半夏,这时也在皱眉摇头,“只能确定目前这间屋子里没有外人在,敌人也许是用了某种远程诅咒手段……位面这么多,真有我不知道的东西也不奇怪。”
水无念仍是犹疑不定。想到之前始终身份未明的z火犯,和今天这使用神秘诅咒的会是同一个人么?
但对方若有这种手段,想杀任何人都是易如反掌,何必还要算计来算计去?是这种手段同样具有限制,每用一次都要付出巨大代价,还是黑暗中真就有那么多双眼睛,一直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时雨和芷静?
弹幕都在刷屏,认为凶手就是盛则其,他知道芷静肯定不会答应他,就干脆害死了芷静。也有人反驳说,要黑也别无脑黑好吧,他哪来这种远程诅咒的本事?
命悬一线,风芷静反而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她的大脑在迫使她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间屋子。菲雨一时半刻都不会回来,无人救援的她,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只有先离开这里,到外面找人帮忙,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当下,她一手按在x前,尽量阻止血水外涌。趁着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还能继续支配她愈发僵硬的四肢,她一手扶着桌子,艰难起身,随后就一步一个踉跄的朝门外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哪里,但每多走一步,就多一分被人发现的机会,也就多了一分生的希望。
刚刚挣扎着走出房间,她就看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
不远处倒卧着【网页版此处省略114字,请自行想象】,脸上还挂着一个邪恶的微笑,仿佛终于心满意足了。
观众们认出,这***s在一起的两个人,正是盛则其和俞丽妍。
一时间,什么脑洞大开的猜测都有。
有人认为是盛则其想杀俞丽妍,俞丽妍用最后一口气反杀;有人认为是盛则其诅咒了风芷静,俞丽妍特地赶来阻止,和他同归于尽;有人认为这两人相爱相s,他都脑补出一篇病娇文了……但真相究竟是什么,见证者们既然没能看见,或许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现实盛则其瞄到“自己”的s状后,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颈部,确认脑袋还是好端端的安在脖子上。
俞丽妍现在的感受很奇怪。分明是远远超出认知的一幕,却并没有让她体会到多少荒诞感。脑海中有什么带着x腥的片段在飞快闪过,当那些似是而非的记忆,不断冲击她的感官时,她总感觉喉咙口像是梗着些什么,一阵焦躁,一阵烦恶。
风芷静之前送给盛则其的吊坠,现在掉在地上,由于他之前是拿在手上的,所以他s后,手松开了,吊坠没染上x,只是落地脏了。
这可怖一幕,仿佛击垮了风芷静最后的心理防线,她再也没有力气了,单薄的身子就像一片被秋风扫落的枯叶,在扑面而来的x腥风暴中栽倒。一点一点的朝那边爬去,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吊坠。
当她慢慢合上眼睛的时候,忽然有另一道黑影疾奔而来,从x泊中抱起了她。
“风芷静,你坚持住!”来人正是慕永夜,他没有说多余的话,手中直接托起一团能量,注入风芷静体内,补充她流失的生命气息。
之前一听说失火的事,慕永夜就留上了心。其他人他管不着,但风芷静好说歹说自己也训练了她这么久,他可不想教了半天,教出个s人。她的命,他还是有点在乎的。
并且他很快想到,风芷静现在大多数时间都跟自己在一起,暗处的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不知道还会玩什么阴谋诡计,倒不如趁早设法将那人引出来,先行铲除。
于是他特地放了风芷静一天的假,随后暗中跟随保护,就是想看看那人会不会冒头。起初一切安好,风芷静和朋友去逛街了,没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他就暂时放松了警惕,先回去处理其他事了。
任务完成后,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风芷静,这才又去看看。也幸亏他来了,否则这里就又要多填一具尸体了。
说也奇怪,风芷静的伤口不算深,x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她的脸色也已是惨白如纸,气若游丝。慕永夜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状况,一时也是有些束手无策。
在他尽全力救人时,从旁边的俞丽妍身上,忽然慢吞吞的冒出了一团黑气。
外观就和寄居在江冽尘体内的古魔有些相似,但眼前这团黑气,无论是浓度还是压迫感,显然都要逊色了太多。就算是魔,应该也只是个低等小魔。
看到这邪物的存在,俞丽妍粉丝们有了洗白的空间。他们都说阿Yan肯定是早早就被这东西附体了,她做了什么都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却也有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俞丽妍自己心术不正,才招来邪物附体。
那黑气似乎没什么攻击性,一从宿主体内脱离,飘飘忽忽的就要逃跑。但慕永夜全出于s手本能,感应到敌人的同时,行动便已快过大脑,一手继续为风芷静输送能量,另一手闪电外翻,一道金色疾雷自掌心s出,将那团黑气击了个正着。
随着一声嘶哑的惨叫,那黑气瞬间四分五裂,化为一团团拳头大小的黑烟,盘踞片刻就彻底消散。
在那团黑气散尽时,慕永夜忽然发现,风芷静伤处的x迹,终于开始有了凝固的迹象。
与此同时,地上那两具尸体,都如梦碎般一寸寸破裂开来,化为光沫,又似变成最卑微的尘土一样,彻底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慕永夜下意识拥紧了臂弯中的女孩。
好在,他怀里的芷静还是实实在在的。
随后,他第一时间带着芷静,去找有着医疗能力的风嫣然。风嫣然知道情况紧急,并没多问,立刻以恋花灯施展魔法,救下了芷静。
菲雨得到消息后,也都匆忙赶来。慕永夜却不想让太多人打扰芷静休息,他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打算让她再回原来的住处了。一来那里缺少守卫,不够安全,住在自己这里,也方便他就近保护;
二来那里本就是日界风波的中心,神内主子不知何时又会惹恼大人,她自己独得大人宠爱,等大人气消了未必会有什么事,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身边的人却未必次次都能独善其身。
慕永夜不希望,有一天芷静的下场也像池爱一样,成了大人和神内主子赌气的牺牲品。要在这里保她平安,就只有尽早将她拽出那个漩涡吧。
至于男女共处一室不妥,这对慕永夜来说无所谓。他是s手,眼里本就没什么男女之别。二来风芷静是大人亲自指给他的妻子,夫妻同住,谁都说不了什么。
……
一下子太多人走了,其中还有一些人恐怕是永远地走了——也就是s了。
原本热闹的寝宫,一点点变得空旷,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寥。
神内时雨坐在这间富丽堂皇,却缺少人气的大房子里,难过得说不出话。
没想到练习魔法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盛则其s了,芷静虽然还活着,却被慕永夜带走了。以后这间华丽的囚笼里,就只剩下自己和菲丽卡两个人了。
池爱离开时,被她强行压抑住的孤独感,在这一刻又全部汹涌而出,放大了几倍的包围着她,侵袭着她。
芷静留下来的,只有她早早之前就捡到的白羽吊坠。在台上的它,依然被放置在玻璃盒子里。神内时雨抱着盒子,黯然神伤,上杉菲丽卡就坐在时雨身旁抱着她,耐心的安抚着她。
她让时雨好好收好吊坠,就像是保管好爱莉丝留下的东西一样。而盛则其与佐佐木池也差不多,都没有留下什么物品在日界了。
原本盛则其也给神内时雨看过自己的画册,那是他打算送给芷静的告白礼物,他就此询问过她的意见。
他画得确实很用心,里面还有一些池爱在时的温馨片段。他s后,神内时雨曾想找到那本画册,和其他人留下的东西放在一起,算是留个纪念。
但他的房间里到处都找不到,也许他把画册藏在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也许已经被什么人拿走了,又或许已经意外被毁了。既然实在找不到,神内时雨也没有办法了。
只是,一个早就成形的念头,随着这又一场生离s别,正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自己这间寝居,里面的人走的走,s的s,实在是有着太多悲伤的记忆,她也不愿再留在这里了。
于是上杉菲丽卡带着她去了自己原先的住所,那里虽然没有多么华丽,总算也是简洁干净。在这个时候对神内时雨而言,就是难得的居处了。
两个女孩一起睡觉。睡前,神内时雨没有再看抽屉里的项链,不过却是多看了那条白羽吊坠一眼,她总感觉这吊坠很熟悉——
跟十羽哥哥的那条墨翼吊坠好像?
真希望十羽哥哥能来——伴着对他的思念,神内时雨睡着了。
……
次日,嫣蓝和霄影主动约菲雨一起去骑马,算是帮她们转换心情。
这一次,江冽尘不在,菲雨同乘一骑,一起在蓝天下自由自在的奔驰。神内时雨的心情确实舒畅了许多,比起上次半生不熟的摸索,她初次体会到了骑马的乐趣。
风嫣然本来还说,等她们回去休息一下,就再出来见面,带她们去饭店大吃一顿。她和晴蓝霄影都很细心,尽量不让菲雨感受到孤独,用无微不至的陪伴,来抚慰她们被连番离别所摧残的心灵。
谁知,乐极生悲。
夏青萍跟踪神内时雨到了马场,发现她没戴项链,立刻上报给了江冽尘。等菲雨回到住处时,江冽尘已经提前在那里等她们了。夏青萍也一脸傲慢的跟在他身边。
被问及项链时,为避免麻烦,神内时雨找了一个理由。
项链是因为骑马才取下来的。运动的时候不方便戴太贵重的首饰,万一不小心丢了,或者碰坏了,都不太好。
江冽尘脸色缓和了几分。他来这里本身也只是想听她一个解释,只要她言之成理,他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菲雨二人观察着他的神色,满以为这场危机已是平安渡过,都是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夏青萍却不服气。如果这次时雨没事,反倒是她的情报不准确了,她故意挑高了下巴,用尖酸的声音奚落道:
“神内主子可真热爱运动啊,避着人的时候,一天里倒有大部分时间都在运动,只有见着大人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会儿,真叫我自愧不如。主子把身体锻炼得这么棒,难怪大人一直这么宠爱你啊。”
江冽尘听出了夏青萍的言外之意,他的双眼危险的眯了眯,视线立刻就扫向了神内时雨。
他并不是听了别人几句挑拨,就会轻易信以为真的人,他更关注的是时雨本人的反应。
也就是从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他m锐的捕捉到了一丝闪烁。尽管她已经极力掩饰,但那第一时间的细微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这让他得以确认,夏青萍并没有说谎。
神内时雨,还真是有她的啊。他以为自己已经用她同伴的生命,成功震住了她,后来再看到她时,她也确实都是好端端的戴着项链,谁知道,她竟然在背着自己玩阳奉阴违的游戏。
当着自己的面就戴项链,背着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摘掉,她到底把自己的赏赐当成了什么?她避之不及的脏东西吗?
看来自己确实是太宠着她了,一再纵容着她的与众不同,让她耍她的思想个性,完全忘记了作为一个后宫的本分。
双眸中阴云翻滚,他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狠狠甩开夏青萍挽来的双臂,冷冷打量着面前的神内时雨,尤其是她那双曾让他以为清澈如泉的眼睛,如今再看,不过是一个骗子的眼睛。
“不识抬举的东西!”
自他口中,冷冰冰的吐出了这一句话,而后他就背转过身,大步走出,森冷的命令,仿佛将呼啸而过的北风都砸出了一个窟窿。
“神内时雨,不识大体,藐视君上,自即日起禁足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探视,违令者一律处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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