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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妈在超市瞧着黄瓜翠生生的挺好看,挺能勾起人食欲,想着也确实挺长时间没吃了挺稀罕的,于是就买了准备晚上拌凉菜吃,给家里人开开胃。
哪知道一共买了三根,洗的干干净净放在厨房台面上,就让自家的“贼”顺走了两根。
等到陆泽鸣走了,张春霞在厨房里定睛一看,那翠茵茵的小黄瓜怎么就只剩下一根了,耗子叼走了?
张春霞立马冲着外面大叫道:“陆海刚,你动我黄瓜了?”
陆爸一脸纳闷的走进来:“我没啊,我都不知道你买黄瓜了。”
陆妈盯着那仅剩的一根孤单可怜的小黄瓜:“陆泽鸣现在这么能吃了?吃了午饭又吃了两根黄瓜,还跟我要吃小羊腿?”
拿着扫把的陆爸一脸愁容:“看来我得加油工作了,照这么个吃法,我是供不到他高中毕业了。”
“做你的事儿去吧,我就不爱听你这么说咱儿子。”说着陆妈就把陆爸推出去,打发他继续扫地去了。
陆泽鸣早就知道江轶爱吃黄瓜,因为江轶爱吃的东西特别奇怪,比如西兰花,比如小白菜,再比如黄瓜,都是陆泽鸣不爱吃的,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他就爱吃肉,简直无肉不欢,陆妈要是往宫保鸡丁里多放几个萝卜丁他都要抗议。
江轶当然也不信陆泽鸣说的那样,黄瓜是陆妈给自己拿的,分明就是陆泽鸣自己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江轶也不戳穿他,直接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
陆泽鸣见他专心吃着,又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于是故意找话说:“给我撅一半儿。”
然后江轶二话不说就从自己没咬过那一边,撅了一半递给陆泽鸣。
陆泽鸣一脸菜色地接了过来:“你还真给我?”
他就是那么一说,又没真要吃,他不爱吃黄瓜,江轶自然也是知道的。
江轶扭过头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发神经突然想吃了?再说,我嫌太长了。”
陆泽鸣就跟一脸幽怨的小媳妇似的,不情愿地小咬了那半根小黄瓜一口。
贺天圻听了半天江轶和陆泽鸣的对话,终于在听到江轶说嫌黄瓜太长的时候来了点儿兴趣。
贺天圻斜眼扫了一眼那小黄瓜,这小黄瓜和平时常见的品种不一样,颜色要更翠绿一些,个头也更小,大概是因为吃起来有那么一丝丝的奶味儿,长得又像黄瓜的婴儿版本,所以当地人给他取名叫小奶瓜。
只是贺天圻看着这小黄瓜最多也就一拃长,怎么就嫌长了?再说那小黄瓜的模样,短是短了点儿,倒是笔直笔直的,粗细直径也好像有那么点似曾相识……
像个什么东西呢……
贺天圻不由自主摸了摸下巴。
江轶察觉到他的目光,问了一句:“你也想吃?还有一根。”
贺天圻咳了一声,拒绝道:“不了。”
他想起来了!
实在不是他下流,只是这黄瓜的模样实在引人遐想啊!
江轶一边啃黄瓜一边奇怪地打量他,贺天圻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动作。
陆泽鸣还是一脸不高兴,用门牙咬了一口黄瓜尖儿,打探消息似的:“你中午吃的啥?”
江轶:“鸡腿。”
“哦,也对,是该吃个什么腿补补。你跟谁吃的?”
江轶用大拇指指向旁边的贺天圻。
陆泽鸣立马瞪大眼睛:“你跟他?”
江轶点了点头。
陆泽鸣闷声从鼻腔里长出了一口气,那样子好像要把肺部的气体全排空。
这才一中午的功夫,这么快江轶就有新欢了?他这边还生着气呢,敢情江轶是一点不在乎,还跟“仇家”一起吃饭,简直太可恶了。
陆泽鸣气呼呼地回了自己座位。
本来还想着先拿黄瓜打个前站,要是江轶表现好就把小羊腿拿给他,现在看来是没戏了,小羊腿江轶也不用吃了。
也不知道这保温饭盒到底行不行,小羊腿是不是都冷了。
陆泽鸣又有点生气又有点着急,憋气极了,气鼓鼓地咬了一大口黄瓜。
贺天圻对江轶说:“哎,他好像生气了。”
江轶低头看着书:“我知道。”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他就这种脾气,不理他一会儿就自己好了。”
贺天圻笑了一声:“你俩关系这么好?”
“嗯。”
“你就这么吊着他,他不埋怨你,还能跟你维持这么久的好兄弟?”
江轶继续一边吃黄瓜一边看书,敷衍道:“我俩关系好。”
这回贺天圻没下文可说了。江轶凭着自身对周围气氛的敏感察觉能力、以及对贺天圻这几天的了解,他觉得贺天圻至少应该再说一句才对,但是贺天圻没说。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贺天圻,又补了一句:“我们又不是谈恋爱,何来吊不吊着一说,看情不情愿罢了。我们的关系也不像谈恋爱那么脆弱。”
“哦。”
贺天圻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就窃喜开了。
他能感觉到,刚才江轶的反应就像是怕冷落他似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江轶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要是不追着赶着问他话,他也许就自己忍不住主动跟你说了呢。
江轶继续低头看书。
贺天圻觉得时机应该差不多了,于是继续挑起话题:“你看的什么书?”
说着还把身体凑过去。
江轶微不可察地往另一边挪了挪,显出点抗拒来:“闲书。”
贺天圻瞧见他动作,心里偷笑,并为江轶竖了个大拇指。
敷衍的时候也是真敷衍。
于是贺天圻又开始故技重施。
只听他“哦”了一声,还故意在这一声中表现出低落的情绪。
果然,江轶感觉旁边的人又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你不是都看过吗,就你昨天看到的那些书。”
贺天圻窃喜,他明白江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身边人的情绪只要稍微有一点波动他就能察觉到。
这种方法果然奏效,只要江轶一爱搭不理,他再表现出不经意的低落,就很容易得逞。
根本上还是利用江轶心软的弱点。
贺天圻又觉得能继续和江轶说下去了:“你怎么喜欢看这种沉重的书,看点让人开心的多好。”
“开心太短暂,伤心才是永久的。”江轶头也没抬,这话就像是不经大脑思考下意识说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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