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赔钱货的尸体也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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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秀知道,这位方队长对姜清渺的敌意极大。
因为方队长这段时间接手了几次由姜清渺揭发的案件,就遭受了几次上面给的极大压力和公众带来的强烈催促。
所以导致方队长,对姜清渺观感极差。
也导致方队长坚定认为,姜清渺就是个只顾自己出风头不管别人死活的。
而且为了博得热度和关注,故意不把案情提前告诉警方,害得警方被迫收拾烂摊子。
可不管方队长对姜清渺有多大偏见,龚秀都不会藏着掖着,吞掉本该属于姜清渺的那一份功劳。
因此,龚秀目光微冷,直视方队长道:“首先,我是官方指派来协同破案的,我的任务就是尽快得到结果,所以我有一定的自主调查权。我寻求你的意见,是出于尊重,而不是必须,能明白吗?”
“其次,净霄道长既不属于警局,又不是超自然现象调查科的一员。她愿意冒着被恶意揣测的风险给出线索,已经足够有诚意了。你凭什么要求她,事事都要告诉你?”
“再说了,你不是不相信净霄道长吗?那你干嘛怪她不透露线索?岂不是自相矛盾?”
“以及最后,净霄道长没有利用这些案件大出风头。她只是刚好遇上了,又是在参加综艺拍摄的期间,摄像机不可能随时关闭,才会让那么多的观众通过直播知晓。”
说到这,龚秀先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看着沉默不言的方队长。
“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各种信息传播的速度都异常快,很多事不是我们强行控制压下,公众就不会知道的。”
“你与其怪罪净霄道长,不如换个角度去思考。正是因为净霄道长通过直播把事情公之于众,我们经手的几起案件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许多热心市民提供的有效线索。”
“比如这次的王彩凤杀人案,那个主动找上门来的证人,不就是家里孙女看了净霄道长直播,偶然间聊起这事儿才察觉到异样,然后主动跑来警察局提供线索的吗?”
话音落下,先前唱反调的年轻警察没忍住点了点头赞同。
还委委屈屈地碎碎念:“净霄道长真的很厉害啊,我之前转发了她的微博,还中了一百块钱刮刮乐呢。”
“......”方队长有点无语,扭头瞪了对方一眼,“还在开会,小潘你给我注意点!”
随后,方队长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饶是他对净霄道长有难以消除的偏见,也无法否认净霄道长在破案中的贡献。
例如之前郑彩英的案子,如果正常调查的话,他几乎找不到头绪。
毕竟供奉狐仙牌这种事是玄之又玄,他作为一个压根不信鬼神玄学的人,完全想不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弯弯绕绕。
他还是看了净霄道长的直播间回放,顺着思路去展开调查并且进行审问。
再配合超自然现象调查科的科员,才成功找到了能真正定罪的证据。
所以,他真没法反驳龚秀的话。
“不扯那么多,继续谈案件,”他主动退让了一步,语气也没那么冷厉,“你想再次审问王彩凤可以,但是得让小潘在场才行。”
龚秀微笑着答应,“没问题,这是应该的。”
既然两方都达成了共识,也就没必要继续掰扯了。
在这之后的探讨,便进行的非常顺利。
等会议结束,龚秀就带着小潘前往看守所。
一开始,王彩凤只说尸体被埋了。
可能在山上、可能在池塘、可能在芦苇荡。
反正每次给出的回答都不一样,还时不时地为自己的过错狡辩。
那张贼眉鼠眼的脸上,更是挂着委屈的表情,眼含热泪表示自己无辜。
直到龚秀轻飘飘地说了句,季云萍的尸体是被卖掉的。
王彩凤浑浊而又昏黄的眼睛里,才出现了完全无法掩饰的震惊。
她先张了张嘴,最终咬牙否认,“屁!我卖她尸体干啥?能值几个钱?我说埋了就是埋了!”
“是吗?”龚秀冷眼看着慌乱的王彩凤,“忘了告诉你,我也能通鬼神。这事儿,正是季云萍亲口告诉我的。你现在这样撒谎否认,就不怕今晚入梦时,季云萍来找你索命?”
见王彩凤浑身颤抖,却依然坚决不承认,龚秀又不紧不慢地说:“你不会怕,可你儿子,是怕的吧?”
这话顿时戳中王彩凤,她发疯似的大声咒骂。
好在及时被小潘制止了,才得以让审问继续进行。
也不知王彩凤是突然之间想开了,还是害怕儿子被变成鬼的季云萍找上。
总之,她终于愿意说出实情。
“那个破......那个女人的尸体确实是被我卖掉了。我本来没想卖的,就打算给她埋池塘里。反正那段时间都在种藕,我翻一翻池塘也没人怀疑。”
“但就是我打算去翻池塘的夜里,突然来了个一身黑的怪人敲门。我吼了两嗓子让他滚,怕他进门会发现尸体。结果他直接翻墙进来,还跟我说那个女人怨气极重,如果我就这样埋了,等她变成厉鬼肯定要害我跟我儿子。”
“我心里面儿那个打鼓啊,不知道该咋办才好。那个怪人就说了,让我五万块钱把尸体卖给他,他可以帮我藏尸体,还能帮我解决掉那个女人变成的厉鬼,保证不让我跟我儿子受半点侵扰。”
王彩凤说着说着,竟有了三分得意。
“我起初是不乐意的,怕他出去揭发我呗。但他又加了价,说再给我三万块钱,把那个赔钱货的尸体也卖了,而且保证做的干净不让人发现。我寻思还有这种好事儿呢,想了想就开一口价,两具尸体一共十万块钱。他答应了,我就卖了。之后我把那钱给了我儿子,正好在县城里付了个首付......”
一旁的小潘越听越气愤,敲键盘的劲儿都变大了。
龚秀虽然同样生气,但她在的单位特殊,没少见这些离谱的犯人。
所以她还能压着怒火发问:“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你有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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