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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桥上看着夕阳余晖,现在正好是下班的时间,桥上两条道全是堵住的车辆,一片红色灯光与夕阳的余晖的橙色混在一起,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和谐。
李长安看着旁边匆匆走过形形色色的人,以及各式各样的电动车、自行车从自行车道上驰行而过,她就这样站着倚靠着桥栏,倒是与旁人十分格格不入。
朝这个方向跑过来一个人影,衣服被甩的乱七八糟,一边外套在肩上,一边掉到手臂上,头发像被风从前面吹定型了一样,整个人像一团灰色的野草就这样跑到李长安面前。
:“非得挑这个下班的时间约桥上见面吗?这里还不能停车,只能停桥下面跑过来了。”李队长跑到跟前一边喘着气一边抱怨。
李长安歪着头觉得很有意思,:“哈哈,不急啊,我只是说这个点见面,不过你跑过来的样子确实很有趣。”
一个白眼送给她,李队长一只手扶着桥檐呼哧呼哧的:“哼,那几个案子我查到了,截止目前桥上最终定案为自杀的五个案件,我都仔细查看了卷宗,互相唯一关联的点只有这个长江大桥。”
:“那个学生孙承稷他家呢?有什么特别吗?”李长安有些想不通,习惯性的用手指哒哒哒的在敲打桥上的石砖。
:“有,他家因为家暴和噪音被举报了好几次,派出所的人去了之后会消停几日,但是没有什么用,后面依然时不时还是会接到报警电话,他家情况很特殊。”此刻缓了一会的李队长,从外套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本来准备要吸的动作,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我下午还特别找他家那个片区的民警问了一下情况,他家有些复杂,他母亲一直在市医院肿瘤病房住院,他父亲孙胜重新结婚了,新老婆已经怀孕了,他家还是那个社区的贫困家庭,每个月申请了低保和社区补助,至于家暴理由,他那个父亲一直说是孩子不听话,考试没考好,管教孩子,这件事民警、社区都上门好几次了,都是一上门就开口答应的好好地,过几天又会接到邻居的报警电话,闹得特别凶的几次都要刑事拘留他父亲了,被孙承稷拦下了,后面只能是接到报警或者社区电话才能去处理。”
李队长话越说到后面,眉头皱的越深,心里像憋着一口气,他把一直没有抽的烟,此刻才点上,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最后水边的太阳已经彻底沉到水底,长桥大桥上的灯亮起来了,只是除了大桥上亮如白昼,水面上一片黑暗,只能浅浅的看到水面波纹一层一层的朝远方荡去。
李长安看着水面,说出今天和孙承稷中午吃饭的经过:“我中午约了和孙承稷一起吃的午饭,他肩膀上能隐隐看到淤青的痕迹,身上应该还有别的淤伤,社区可以给他办理住校吗?如今也是高三学生了,明年高考的话,他为什么不住校?”
这种对于现实无法改变的对话,让人有种莫名的无力感,李队长两个手臂都搭在桥上,朝着桥顶边看边说道:“他每日都要去医院送餐,照顾他母亲,他自己要求住在家里的。”
就好像走到了死胡同,两人陷入短暂沉默,李长安将头伸出桥外,看着水面问李队长:“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李队长转过身来看着她,有些疑惑道:“现在去他家?会不会太唐突了?”
:“我们就在楼下看看,不上去。”
:“也行,那下桥坐我车过去吧,你手咋样了?石膏拆了?这么快?”他语气转变的很快,大概以为李长安过去就有她的办法解决这件事一样,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两人沿着桥往下走着,李长安踢踏着脚,用右手摸摸还缠着绷带的左手,异常平淡道:“过几天就好了,不是很重的伤。”没再提及自己的伤口,快下桥的时候,还回头从透过桥缝又看了一眼桥下,水面只有远处停泊的几艘船只,还有一波一波的浪潮拍在桥墩上,她没有看到墨苔的身影,如果用不了右手,墨苔大概不知道她来过了,晚点再过来一趟吧,那个孩子毕竟想和墨苔见一面。
走到车旁边,咕的一声打破了沉寂。
:“你肚子饿了?”李长安原本沉重的心情被这突然的声音,打破了一个缝。
李队长挠挠头道:“着急忙慌赶过来,哪里有时间吃饭,走吧,去孙承稷家附近随便买点吃的就行,你呢?不吃饭?”
李长安没有立刻回复他,上车系好安全带才说:“我吃过了。”
她肯定没有吃饭,本来看着她还绑着绷带的手臂想再说几句的,这小姑娘此刻又是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憋回去了,大不了到时候买了塞她手里。
等车开到孙承稷他们家那一片的时候,两人下车沿着路灯挨着旁边错综复杂的自建房小道,按照查的地址一点点找过去,一路都是曲折的羊肠小径,各种美食大排档,小吃摊尽挨着一栋一栋的自建房,地上随处可见各类随意丢弃的快餐盒和随意摆放的泔水桶,空气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李队长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人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样子,反而指着旁边一个写着家常小炒的摊子道:“你不是没吃饭吗,讷。”
:“你真不吃点什么?我请你。”李队长走去小摊前还想再确认一句。
:“不用,你在这吃,我过去他家楼下看看,有事给你打电话。”李长安看着接下来没几步路了,准备先过去。
听到她要一个人过去,万一今晚他们家又发生家暴呢,索性还是一起去吧,这样想着,李队长脚拐了个弯,走到李长安身边说:“还是先过去吧,确认没有危险了再吃,不急这一会。”
李长安没说什么,两人沿着只能通行一人的窄路往前走,两边都是挨的非常近的自建房,时不时还有水从上面滴下来,还能很清晰的听到里面别人家的电视声和吃饭说话声。
地上坑坑洼洼,不断的有小水坑,混着泥,李长安很安静的跟在后面,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
两人又拐了几个弯就听到不远处有吵架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你又给她送饭去了?家里都没有钱了,你还天天拿家里的东西去送,你不会去社区那边拿吗?”
:“真是狗娘养的,别把医院的病带回家里,你弟弟都要出生了,你就是这样当哥哥的!”
:“没用的狗东西!就知道花家里的钱!”
紧接着就是好几声极响的噼啪声响,隔着几步远都能隐约听到,就好像皮带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是从前面那栋房子其中一间房子传出来的,此刻旁边白色的灯光下,只有那一户阳台上还是老旧的黄色灯泡。
李队长怒气上头就准备直接冲到孙承稷家里阻止暴行。
李长安伸手拉紧了他的袖子:“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来。”
:“为什么?我现在上去就能阻止他,他肯定在打孙承稷。”此刻李队长已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上肌肉都綳起来了。
:“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来,孙承稷认识我们,如果他想让我们知道,那天在医院他就会说了。”李长安压低了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她十分用力的抓住李队长的袖子,指尖颤抖着发白。
本来已经准备用蛮力推开李长安独自冲上去阻止的人,此刻站住不再挣脱掏出手机马上打了这里辖区派出所的电话。
两人就站在那栋小楼附近,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很快赶过来上去劝阻了,下来的时候两位民警脸色都不好看。
:“李队,暂时劝住了,后续我们会经常来这边巡逻的。”其中一位民警脸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唉,我们每次上去,那个孙胜都一脸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又这样,真的很气人。”另一位民警恶狠狠的看着那边说。
这也不能一直这样啊,李队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道:“要不按照故意伤害给他拘留五天?”
两个民警同时摇摇头,一脸无力:“孙承稷不愿意做伤情鉴定,已经劝过很多次了,那个孩子一直不同意,妇联也来过做过工作,但是他就是不肯,他一直强调没有事。”
李队长生气的一拳砸在墙上:“好,我知道了,多谢你们跑这一趟了。”拍了拍两位民警肩膀,互相点头示意,他们后面还有别的地方的执勤任务。
此时李长安找了个看上去稍微干净点的台阶,坐着抬头看着夜空,在这狭窄的通道里,天空都变成很小的一条缝。
李队长目送两位民警离开后,回头看到就是这般景象,也不知道她是愤怒还是难过。
:“你的视角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李长安低头看着自己依然绑着绷带的手,举起来给李队长看,:“看不了,手有伤。”
李队长拍了拍她旁边的台阶,和她一起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孙承稷他们家阳台昏黄的灯光。
:“手受伤就看不了?风水师的能力都在手上吗?需要帮忙吗?”李队长奇怪的问她,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李长安沉吟了一会,眼里好像有被一层迷雾蒙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久到李队长以为她准备在这一直坐到那边关灯为止。
:“李渭水,你不怕我吗?”
:“你之前一直李队长李队长的叫我,突然喊我大名,我有些怵,之前不怕,你现在这样喊我名字我才怕。”他还故意手放在胸口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沉默被这种玩笑打破了。
李长安看着他的眼睛,又看了看那边屋子的方向,右手摸了摸缠着绷带的手,从怀里摸出那把小刃。
:“如果你想知道其他不一样的视角,你需要帮我一个忙,用这把刃在我右手手心划一下。”
李渭水瞳孔张大,这个行为对于他一个警察身份的人来说,真的是非常不可理喻,是要他亲自去伤害别人,他楞了几秒,张大嘴巴从台阶上跳起来后退了几步。
:“你。。。让我割你手?不行,不行,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看着他此刻震惊得堪比炸毛的猫一样,李长歌反倒是低声笑了一下:“那就去医院吧,你打听一下孙承稷他母亲病房号,看一下我们能不能约个时间去探病。”
听完话,他才冷静下来,应声道:“行,那我问问看,走吧我送你回家,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一会,已经没听到那边有声音了,孙承稷应该暂时安全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觉得孙承稷不想让我们上去?”
李长安站起来背对着他,用与平时不同,极慢的语调说道:“他在我们面前,或者说在外人面前,他一直保持着微笑,像带面具一样,如果他辛苦维持了那么久的面具,突然被我们撕下来,我怕他承受不住。”
:“你今天说中午和他吃饭的时候还有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李长安顿了一下才回答他:“他眼里没有光,他脸上正在笑的时候,眼睛里一丝波澜都没有。我只知道他是刻意这样的,答案可能要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了。”说完转身盯着李渭水强调了一句:“你如果下次碰到他,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他很不解,他甚至此时此刻都想冲上去找孙承稷,说服他明白做伤情鉴定或者住校,哪一种办法都好过继续被家暴。
李长安往来时的路走了几步后,才缓缓说道:“有时候自以为是的怜悯,对别人来说更残忍。”
他此时此刻有些震惊,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不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反倒像已经身历万劫的老者。他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点点头,看向李长安背影的眼神越发不解,以前只知道她身上有许多与常人不同的秘密,办案的时候多问问她对案件会有不同角度的见解,这几天让他对这位陈师傅有了不同的了解。
陈师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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