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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晚饭吃得波澜不惊。
和曹大夫一起来的女人叫佳佳,年纪看起来比曹大夫小个两三岁。她老家是青海的,两个颧骨上都带着一圈红晕,一看就是高原红。
佳佳在一家文化公司做制片,换句话说,就是在各个剧组打杂的角色,但是对影视圈的轶闻却如数家珍。那个晚上,大家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引起不适的话题,谈资几乎全部集中在近期上映的电影以及影视圈的内幕上,宾主尽欢。
两个半小时后,晚餐结束。
四个人一同走向酒店的停车场。临上车前,曹大夫停住脚步,意味深长地瞥了瞥展鹏和杨毅,迟疑一下对展鹏说,“杨毅哪儿都挺好的,就是抽烟太凶了。以前倒也无所谓,但假如要孩子,最好还是控制一下烟量。”她稍微停顿一下,又咧嘴笑道,“该管你就管管,别那么信着他。”
于是展鹏好笑地瞥了瞥杨毅,咧了咧嘴说道,“杨毅你听见没有,这可是大夫的警告。”
杨毅哑然失笑,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望着佳佳开的汽车缓缓驶出停车场,杨毅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展鹏瞧着他猴急的模样,笑着调侃,“这话音还没落呢,你又抽。”
杨毅不屑地白了白展鹏,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故意放在鼻孔下闻了闻,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
“人家可是让我管着你呢。”展鹏忍着笑。
杨毅毫不理会地把烟放进嘴角,皱着眉斜睨着展鹏,不耐烦地含混着问,“你抽不抽?”
“抽。”展鹏含笑点头,“都憋坏了。”
杨毅甩给展鹏一支烟,又摸出火机给两人把烟点燃。展鹏抽了口烟,转头望向远去车辆的背影,促狭地挤挤眼,对杨毅说,“也不知道她俩谁是那个——”
杨毅刚抽进一口烟,闻言差点儿呛在嗓子眼儿,连着咳嗽了两声才鄙夷地瞪了展鹏一眼,说道,“你就没点儿别的?”
“这有啥,不是关心嘛。”展鹏眯眯眼,好笑地看着杨毅,挑了挑眉,“难道你就不关心这个?”
“这有啥可关心的,只要她能生孩子就行呗。”杨毅满不在乎地吐出一口烟。
“你拉倒吧,万一孩子他妈是个母夜叉呢。”
“你——”杨毅嗔怒,转念又觉好笑,只能皱了皱眉,面现无奈,“闭上你那坑。”
“本来嘛。”展鹏不以为然地轻轻摇头,收敛起笑意,正色问杨毅,“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反正没啥反感的。”杨毅想了想回答。
“那我估计有戏。”展鹏神秘地挤挤眼。
“为啥这么说?”杨毅略感诧异。
“我观察的呗,”展鹏咧了咧嘴,“人家前后偷瞄了你好几眼呢,咋形容呢,那都是充满柔情蜜意的。”
“滚吧,你。”杨毅被展鹏的话逗笑了。
“真的,你还不信。”展鹏一脸无辜,“别忘了我原来是干啥的,我这双眼睛毒着呢。还有——”展鹏稍作停顿,趁机抽了口烟,“我觉得曹大夫对你是一如既往地满意,不然人家不会连你抽烟都要管,没听人家特别提到生孩子的事儿吗?”
杨毅难得地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沉吟一下问展鹏,“那你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吧,人看着还不错。人家是文化人,和你能有共同语言,长得也漂亮。”展鹏笑道。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杨毅呵呵一笑,说道,“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是啥心情,我就想着快刀斩乱麻,早死早托生。”
“我看行,”展鹏的嘴角浮出促狭的笑意,打量着杨毅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杨毅一愣。
展鹏没说话,伸出食指在自己的两个颧骨上划了划圈。
“你是说高原红?”杨毅狐疑地皱了皱眉。
“对啊,原来我们青海、西藏的同学,脸上都有那玩意,大学呆了四年都褪不掉,”展鹏顿了顿,吁了口气,“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太在意她的长相,但不清楚那东西会不会遗传。”
“那会遗传?”杨毅有些不以为然。
“万一呢?”展鹏瞥了瞥杨毅,“要是将来孩子也带了遗传基因,脸上也有那两片红——”
杨毅怔住了。
“我没别的意思,”展鹏笑了笑,“但我就是觉得吧,哪天找个明白人咱们问问。”
这一下,杨毅愉快的心情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抽完烟,两人开着车回去,一路上都在回味着晚餐的内容,相互开着玩笑。破天荒地,两人第一次共同相亲,居然效果还算不错,两人难免相互吹捧调侃一番。
驶出环路,临近两人住的地方,展鹏突然对杨毅说,“你别送我回家了,把我扔办公室就行。”
“还要开车回去?”杨毅会意。
“可不呗。”展鹏咧了咧嘴,“明天周六啊,我得回老太太那儿看看,不然我一早还得过去取车。”
“行,那我一会儿就给你放路边儿。”
“嗯。”展鹏点点头,又问道,“周末你有啥安排?”
“我估计也得回家一趟,我也是有日子没回去了。”杨毅说。
“该不会是急着回家传喜讯吧?”展鹏瞥了杨毅一眼,揶揄道。
“滚,你才传喜讯呢。”杨毅骂了一句,自己倒先笑出了声,他长舒一口气,像突然间想起什么,捅了捅展鹏说,“我可警告你啊,嘴可把点儿门儿,要是李东旭知道了,我拿你是问。”
“看你紧张的,至于吗?”展鹏好笑地咧了咧嘴,“再说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好你个头。”杨毅啼笑皆非。
回到家,展鹏洗了个澡,胡乱地用浴巾擦了擦,什么也没穿就跑到了客厅。他点了根烟,用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地换着台,最后把节目定到中央台的晚间新闻上,歪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起来。
十点半,晚间新闻结束,他关了电视,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抓了一把,确认已经完全干爽,然后起身走进卧室,在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内衣穿了上去,略一思忖,他又翻出那套久未穿过的深灰色运动服,套在外边。
展鹏在门口换上运动鞋,在口袋里只装了一盒烟和火机,还有家里的钥匙和车钥匙,然后打开门,溜了出去。
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单元门,他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目光所及,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个人影。他在嘴角叼了根烟,用火机点燃,惬意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火机放进口袋,快步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五分钟后,展鹏驾驶着自己的汽车驶出了小区大门,拐入暗夜的街道中。路边的路灯泛着暧昧的光,他收敛起平素的散漫,脸上现出冷峻的神色。
轿车一路向西,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环路。展鹏驾车从高架桥下穿过,向左驶入环路辅路,远处,体育中心高大的建筑若隐若现,他清楚,在那些建筑的背面,就是在圈子里广为人知的公园。
他忍住抽烟的冲动,把车驶近公园,绕着公园转了一整圈,眼睛时时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再绕回来时,他把车停进路边两辆车之间的一个空位置,把车熄了火,点了根烟,单手插兜,擦着街道的边缘向公园的南门走去。
在公园门口的街边两侧,停满了两长溜私家车,一眼看不到头儿。在街对面其中的一辆里,张文峰把副驾的椅背调到最低,双手垫在脑后,两条腿伸到驾驶台上,半眯着眼,正津津有味地嚼着巧克力。在他的身旁,丁祥手持望远镜,则无聊地观察着街对面公园门口的动静。
“给我一块。”丁祥听得心烦,伸手不耐烦地向张文峰要巧克力。
张文峰哼笑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块弄巧克力递了过去。
丁祥接过巧克力,刚要撕包装,蓦然瞥见远处走过来的人影,他把巧克力攥在手中,再次拿起望远镜,碰了碰张文峰说道,“有人来了。”
“是吗?”张文峰手忙脚乱地坐起来。
丁祥看了一会儿,倒吸了口凉气,口中喃喃道,“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是老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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