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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遇倒霉百事背。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他妈现在却是情场失意赌场背时,去单位晃晃还被领导唠叨,找哥们喝酒也被放鸽子。
这样的日子还怎么混?混个屁!不如倒头睡大觉,管它黑夜白天,睡个昏天黑地。
那天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扔在桌上,居然嗷嗷叫个不停。
“喂!哪位?噢!沈玥同学的班主任——小邹老师!您好您好!”
谁?小邹老师?哪个小邹老师?
我原本迷迷糊糊应酬,而对方却仍是执意任性。跟着电话里的反复提示,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迅速转动脑子。
小邹老师——对对!想起来了,就是沈玥那个美女班主任?她找我什么事?肯定又是沈玥在学校惹事了!
“啊?现在?我——好好!我马上赶到!”
我就说好人难做吧?这不,上次冒名顶替去给沈玥那臭丫头当了回“家长”,结果怎样?落得个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还不说。这还被她那班主任给盯上了。这往后还能有片刻的安宁?
当今社会,“家长”也是个特殊的群体,在这个特殊的群体里,也把人间的三六九等几乎都给扯平了,因为所有见到孩子老师,那就像古代的庶民见到皇帝,全他妈就是孙子。
我原本也曾属于这个特殊群体的一员,之后又有幸脱离了这个群体。这种挣脱束缚、翻身解放的感觉,就别提有多爽了。但万万没有想到,我他妈居然又鬼使神差稀里糊涂自己给撞进去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当初和沈恵搞在一起,那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心急火燎,压根就没想过后面的事。可随之而来的这些烂事一件接着一件,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惹不起还逃不了。
尽管我是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但班主任召见,对家长来说那就是圣旨,胆敢抗旨不遵,后果不言而喻。
班主任召见,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是沈玥又在学校闯什么祸了?刚闹出那么大动静,这都不知道平息没有,她就又惹事了?也许还是为了上次的事,再把我找去做个最后的处置?不管大事小事好事坏事,去了还能死个明白,不去绝无一线生机。
我带着无比忐忑,一路焦躁,还算迅速及时赶到了她的学校。到了校门口,发现校门紧闭,保安值守,我向保安说明来意,保安原则性极强,让我先给沈玥班主任打电话,又在登记簿上一项项填写完整,这才被允许进校门。
我按照保安的指引,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间办公室。确认门牌后,我这心里陡然还紧张起来。我故作镇定理理头发、整整衣襟,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慢慢走到门口。
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坐了好几位老师,我只好站在门口,轻轻敲下门,也不知道谁说了声“请进”,我也没急着进门,继续站在门口自报家门。里面的老师一起回头看着我,这时,坐在最里面的邹老师礼貌地站起身。
“童记者!您好!请进请进!”
可能是邹老师这声称呼,即刻招来众人的凝视,看得我越发心虚。我一边点头和其他老师礼貌招呼,一边绕着道走到沈玥班主任跟前。
沈玥班主任拿出个凳子放在我面前,站起身向我伸出手:“不好意思,我这杂事太多,想抽出个整块时间都难,只好麻烦您跑这一趟。”
“没事,应该的!”
人家主动伸出手来,我还能不做回应?因为事发突然,我纯粹出于礼节性条件反射,抬起双手便紧紧捉住一只纤细柔软的小手。我靠!难道是我这动作幅度太大,双手用力过猛。感觉那只小手就在触碰到我那双凶悍的魔爪时,就如一只受惊的脱兔,还未等我捉住,就惊慌逃走。这下轮到我尴尬地愣在那许久。
大美女被我看的实在有点难堪了,脸上红的像苹果。只好装着捋头发掩饰尴尬。
“您坐!我给您倒杯水。”
就在这关键时候,一阵刺耳的上课铃声,一眨眼就将办公室其他老师全部清空。邹老师汲取刚才的教训,把水杯放在桌上再稍稍往我面前推了一点点。我是无意中观察到她的这个细节,心里陡然一怔,顿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我还是极力控制掩饰下自己,依然装出一脸赔笑:“嗯!邹老师!是不是沈玥她——又闯什么祸了?还是上次那件事情还没处理完?”
“噢!您别误会!都不是!我找您来,是想和您好好谈谈沈玥的事,但不是您想的那样。
“噢!”
其实我一点也没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能初步判断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太坏的事。小邹老师再次理理发梢:“其实沈玥最近表现很好,进步很大,上次的事也根本不是她的责任。我是想和您商量怎样让她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和势头。通过家校配合,争取更大的进步,更好的效果。”
“您是说,沈玥她最近——表现还不错?”
“是很不错!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改变。”
“真的?”
“怎么?你们做家长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有!当然有!太好了!谢谢老师!把您费心了!回头我就跟她妈汇报!一定要好好感谢学校!感谢老师!特别是班主任!”
“哎哎哎!打住了!我找您来不是要邀功的,是要和您认真分析和探讨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和工作重点。”
“啊?”
“别啊啊了?喝口水吧!先平静平静!认真想想,我们再好好商量正事!”
“噢!好!好!”
都是刚才突发事件扰乱心智,让我们的谈话偏离了正轨。显然邹老师也出现慌乱。这时候都需要稍稍冷静一下,好好平复心态。
邹老师自己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了几口,轻轻摸摸红唇,冲我嫣然一笑:“好了!我们现在都不打哑谜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邹雯丽!师范大学教育心理学研究生毕业,去年才来。你的情况我也略有了解。大学本科,省台记者,业务很强,但运气很差。所以到现在基本上不务正业,混个日子。沈玥的情况我就更清楚了。从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长大。母亲生意做的还不错,家庭经济状况很好。但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缺少父爱,情感、性格都有严重缺失,加之现在正值叛逆期,过去确实有些迷失,甚至一度滑的很远……”
听到邹雯丽这番侃侃而谈,我再次为之一怔。看来她的确做了不少功课,而且今天确实是郑重其事找我商量沈玥的大事。
既然如此,我也顿时肃然。这么重要的大事,岂能再当儿戏?我紧急调动着思维,力求表达慎重严谨:“邹老师!其实,我和沈玥——我们俩——”
“这事你更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和她妈并未结婚,你这个家长上次就是冒牌的。”
“对对!的确如此!我这就走,马上让他妈赶过来。”我刚听她把话说完,立马站起身来,准备转身逃离现场。
“站住!坐下!”
我再次被她给怔住了。好家伙,刚这口气才是班主任训家长的标准态度。我抬眼镇定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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