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已陌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零九章 永别,不负金银不负君,小主已陌路,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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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风抬手圈上凤七的腰际,手心一阵滚烫,手指却微凉仿佛带着丝丝缱绻的温柔。
夜更深了,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柔柔的照耀进屋中,薄纱一般笼着这一室的旖旎。
……
窗外玉兰飘香,迷蒙的弯月在稀薄的云层间忽隐忽现,时而俏皮的探头窥视人间,时而羞涩的躲入云纱,床边的檀木红纱高灯异常明亮。
缠绵过后,凤七略带羞涩的靠着晏子风的肩膀,淡淡的微笑着,而晏子风则是唇角愉快的扬起,俊气的笑容里流露着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凤七拾起床榻上的衣服穿上,转头对晏子风莞尔一笑
“我如今心愿已了,也该走了。”
凤七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就像盛开在阳光下的花般,灿烂得耀眼。
可不知为什么,晏子风的心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忙起身一手抄起榻边的衣袍披在身上,急声道
“夜已深,我送你回去吧。”
凤七笑笑,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瓷瓶,将里边的红色药丸一古脑儿倒入了口中。
随后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自嘲道
“不用了殿下,因为这条路,走的只有我自己,从今往后,我不必再爱得如此痛苦,也可以解脱了。”
晏子风见状只觉得一股寒意窜到了心里,冷意贯穿了全身,他鹰眸蓦然一沉,眸底染上一片猩红。
“你到底吃了什么?快些吐出来!”
他说着,大步跃到凤七身前,只是还未等他将凤七揽入怀中,一口鲜血已从凤七口中喷出。
凤七眼帘一合,身躯像一滩烂泥般软软倒了下去。
晏子风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忙抱住了凤七软倒的身躯,向门外大声嘶吼道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门外侍卫得了令,慌忙向太医院跑去。
凤七躺在晏子风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泪水盈满了眼眶。
曾经,她是多么渴望这个男人温暖的相拥,可他和她明明相距那么短的距离,她却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无法逾越。
如今,她的心已死。
凤七抓起晏子风的衣袖,泪也滑了下来
“太子殿下…凤七的心太痛了…来生…愿我们莫再相遇……”
晕黄的淡色灯光映射在凤七有些苍白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在面上投下大片蝶状的阴影,虚影飘忽不定,好似随时会消散一般。
晏子风紧紧抱着她的手隐隐带着颤抖,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痛,痛得他浑身都好似万虫在啃噬,让他痛入骨髓,想要疯狂。
他暗哑的喉咙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
“凤七,不,你不会死,本殿下不许你死!”
凤七泪中带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晏子风的手
“殿下…我死后…将我的灵柩停在昭庆寺…那儿的鸢尾花很漂亮,很像我梦中的故里。”
说到这里,凤七再也坚持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凤七——”
晏子风发疯似地嘶吼着,把凤七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
听到重华殿传来的信息,玉筝眉心浓蹙,本来好好的心情,瞬间全部消散。
凤七不是离开东宫了么?如何又去了太子殿下的重华殿?
竟然还在太子殿下面前服毒自尽!
站在一旁的孙嬷嬷满脸惶恐,“请韩孺人恕罪,是老奴疏忽了,未料到她半途又跑了回来。”
玉筝冷哼一声,“还不赶紧下去盯着,春桃那里万不可再出差错!”
“是,您放心,那丫头跑不了!”
说这话时,孙嬷嬷满脸狠厉,她安排的人已等候良久,只要出了这东宫,春桃只有死路一条。
孙嬷嬷走后不久,门外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满面惊恐地禀报道
“韩孺人,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太子殿下来了!”
“住口!”
玉筝心头莫名起了一股烦躁,“太子殿下过来有什么好慌的?”
小宫女被斥后忙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不怪她慌乱,实在是太子殿下这次看起来很吓人。
不仅再不见往日的温文尔雅,还眼中猩红一片,像染了血,充斥着无尽的杀意和怒恨。
玉筝未再理睬小宫女,起身正要迎出门去,却见晏子风已面色不善的走进了殿中。
玉筝虽然有些忐忑,但表面上依旧镇静地上前行礼
“玉筝见过太子殿下。”
晏子风一个大步上前,直接捏住玉筝的下巴,手上力道禁锢着她无法动弹,好似恨不得将她捏碎一般
“说,你到底对凤七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冰冷,似临崩溃,咆哮的怒吼声惊天动地。
殿中的宫女、嬷嬷立刻跪了一地。
玉筝被迫抬起头与晏子风对视,下巴处传来的剧痛钻心,她强忍着才没有痛呼出声。
晏子风此刻嗜血的寒眸里,蛰伏着的无尽的肃杀,好似一头狂野的凶兽,恨不得将她撕个粉碎。
玉筝心头闪现了一抹惊慌,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玉筝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晏子风的眼底充斥着杀意和森寒,“不要告诉本殿下,你没有去过凌菡苑!”
凌菡苑是凤七所住的院落。
她的感觉没有错,晏子风心里最在乎的果然是那个女人。
玉筝心里恨到了极点,面上却还要装作害怕的样子嘤嘤哭泣
“殿下没有说错,我是去过凤七妹妹那里,可我并无他意,只是偶然路过,被她的琴声吸引,进去看望了她一番。”
事到如今,她当然不能再说凤七与人私奔的这种话。
她现在还未弄清楚凤七到底为何会半途去了重华殿,不知有没有对太子说过什么。
况且现在凤七已死,人死如灯灭,再不能构成她的威胁。
而她唯今要做的,就是摘清自己,不能让太子对她有任何的怀疑。
“我们毕竟曾经是一个楼里的姐妹,总是还有些情分在的,我知殿下对我有误会,却并未想到殿下会如此想我,难道这么久以来,在殿下心里,我玉筝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玉筝说着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瞧着玉筝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肩膀在微微颤抖的可怜模样,晏子风心头一阵动摇,渐渐松了辖制着她的手。
今晚凤七确实在院中抚了琴,他还站在墙外听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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