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殿下不记得昨夜春风雨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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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嬷嬷刚想要再次故技重施,谁知柳婻猛地抓住她的手,借力一拉,反而把高嬷嬷甩到了石门之下!
石门离她越来越近,她慌忙想要爬出来,然而柳婻堵在门口:“嬷嬷小心!”
高嬷嬷手脚并用快爬出来了,柳婻却一脚踩在了她手上!
轰隆!
“啊!”
老女人的尖叫声几乎震碎所有人的耳膜!
只见重达五六十吨的巨大石门已经封锁住了地宫,纵使高嬷嬷方才拼了命的往前爬,可右脚还是被压得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蒋贵妃又气又急,她抬手冲着柳婻挥了过去,却被一只手猛然抓住!
“贱人,你放开本宫!”她拼命挣扎着,然而手腕却被柳婻紧紧抓住,根本挣扎不开。
柳婻身形看似弱柳扶风,然而她力气极大,反手就抽了蒋贵妃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地宫入口,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就连痛到几乎晕厥过去的高嬷嬷,也停下了哀嚎。
两个原本去帮高嬷嬷抬石门的侍卫互望一眼,连忙拦在了蒋贵妃面前,还亮出了长剑。
“你竟敢打本宫?”蒋贵妃气得双眸通红,“柳婻,你真是活腻了,只要本宫给皇上说一声,你们柳家都要跟着遭殃!”
柳婻唇角荡漾一抹讥笑:“好啊,那你就请皇上来看看。我这就告诉皇上,你昨夜不顾皇宫宵禁,想让我给秦王陪葬的事情。”
“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传闻当今皇帝的生母位分低微,先帝驾崩后遵循祖制被迫殉葬。
所以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实行多年的陪葬制,不仅勒令皇室勋贵不得殉葬,民间更是严查类似行为。
蒋贵妃就算权势滔天,柳婻算准了她也不敢去挑战皇权。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咬牙切齿:“柳婻,是本宫小瞧你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爹娘的仕途和性命吗?”
“你既然认定了我克死了你儿子,你又怎会轻易放过我柳家?”柳婻冷笑。
她本以为自己只要配合蒋氏,两人在皇帝和外臣面前演一出婆媳和睦的戏份,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没想到蒋氏竟然可以这般心狠,宁可冒着被皇帝怀疑,被天下人诟病的风险,都要将她推进地宫陪葬!
与其横卧于他人砧板上任人宰割,她宁为刀俎,也绝不当鱼肉!
“娘娘……救救老奴,老奴不想死啊!”
高嬷嬷痛苦哀嚎打断了两人对峙,蒋贵妃恶狠狠瞪着柳婻,“本宫以后再找你算账!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
然而,任凭所有人都用尽了全身力气,这块儿巨石就是不曾抬起半寸。
柳婻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老婆子的右脚保不住了。
石门与地面只剩下了不足三寸的缝隙,一片血肉模糊,连骨头形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向来不是个心善的主儿,不过见这群人一直无用功,还是“善意”的给出了解决方案:
“她的腿已经保不住了,不想让她死在这儿的话,最好找锯子把她的腿锯掉。”
高嬷嬷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哎哟,我的腿啊!娘娘,您别听这丫头胡说……”
“柳婻,你这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高嬷嬷怎么会被压。你现在竟然还想断她一条腿,你真是恶毒!”
一时之间,柳婻还真以为是自己太恶毒了呢。
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衫,不紧不慢开口:“呵,合着我现在身上又多了一条罪状啊。”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蒋美淑,你不会没听过吧?”
“有时间在这里与我争个你死我活,不如看看对你忠心耿耿的那条狗。再不将她送医,别说腿了,就是人也保不住了!”
蒋贵妃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双凤眸仿佛淬了毒一般:“来人!锯腿!”
“娘娘饶命啊!娘娘,老奴的腿要是断了,老奴这辈子就毁了!”高嬷嬷双手握拳,眼泪鼻涕全都糊成一团。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柳婻说得没错。
侍卫拔出了长剑,顺着石门,找到了她那条腿最薄弱的地方。
像切猪肉似的,刀刃来回拉扯磨蹭,直到彻底骨肉分离。
“啊!”高嬷嬷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浓郁的血腥味儿很快笼罩了整个地宫入口,柳婻被熏得几乎吐了出来,不过她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根本吐不出来。
蒋贵妃强忍住恶心,恶狠狠盯着柳婻:“小贱人,你最好给本宫睁着眼睛睡觉,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贵妃说笑了,我送你一句话。”柳婻眸色淡然,“多行不义,必自毙。”
“贱人!”蒋贵妃又想抬手打人,然而这一次还是被柳婻稳稳接住。
柳婻用力甩开她的手,连带着她满头珠翠差点松散。
“你这么想打我,那好啊。我们出去,在皇上面前争个你错我对!”
这下,蒋贵妃纵使有再多的怒气,也不得不隐忍下来。
柳婻太明白了,在后宫的女人眼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帝王的宠爱重要,所以蒋美淑不敢让皇帝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前几日,她就是表现得太好拿捏了,才会一直被蒋氏欺压。
她现在想明白了,与其自己憋屈,不如让别人难受,说不定如此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们走!”蒋贵妃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几人往外走时,才发现戚良就站在拐角处。
柳婻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青葱指尖捏着绢子轻掩唇角,好不可怜:“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他修长的手不紧不慢拨动一颗颗和田玉佛珠,她又想起昨天夜里。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不过,两人摔在供桌下的狼狈模样,她胸前一片微凉,与他只隔着一层衣衫,差点有了肌肤之亲。
不……
柳婻不敢再想下去:“我先出去了。”
“……”戚良眸色淡漠,只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地宫甬道本就狭窄,戚良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处拐角,柳婻经过他身侧时,闻到了极为淡雅清新的檀香,比狭小甬道里充斥的烧纸气味儿好闻了不少。
突然,一阵眩晕传来,她身子无法控制,竟软了腿:“头好晕……”
不偏不倚正好摔进了戚良怀里,她慌忙想要挣扎开,然而浑身却没了力气。
男人胸膛坚硬,像极了铜墙铁壁,能替人阻挡一切灾厄。
柳婻忽然想到,既然她都已经跟蒋氏撕破脸皮了,那她今后在宫中何不找一个靠山?
现在在宫里,还有谁能比眼前的男人,更能与蒋氏抗衡的?
“殿下……”她语气喷洒在他胸前,娇弱得不成样子,“我有些不舒服,你能靠近些,扶着我么?”
“方才不是很硬气吗?”戚良眼底划过一丝兴致。
眼前这个小女人,向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有意思。
柳婻见他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小手不安分的攀上他胸膛,小脸儿娇嗔:“原来殿下早就看见了,那殿下不来救妾身,是不记得昨夜春风雨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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