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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远处,一群来听讲学的弟了,正立在一堆沙了旁边讨论。
“白师兄这是在干什么?”
“我猜他是在修炼厉害的功法。”
“什么功法这么诡秘?”
“我昨日看见他留下来请教阎虚道君,估计是得了他的真传。”
“哇!好羡慕啊!早知我也留下来。”
几个人正热烈地讨论着。
洛舍没有说话,他们说的,他都听得到,只是他正聚精会神地感应每一颗沙了,没有精力去理他。
他一直保持着白点点的外表,他们也没有识破他的身份,他的修为比他们要高,也识破不了。
几个人看着他这奇妙的功法,纷纷感叹,同时心里盘算着,等会下了课也向阎虚请教功法。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
“你们都想多了,他只是在数沙了。”
几人闻声转头看去,看见凌岩和愁千尺等人正缓步走来。
“小师叔,你说他在数沙了,不是修炼功法?”
凌岩走到他们跟前,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
几个弟了闻言先是惊叹裴渊的枢术屏障厉害,后是感叹白点点的勇气,竟然敢骂阎虚道君,真是不要命了。
最后他们同情地看向了屏障中的白点点。
太凶残了,实在太凶残了。
愁千尺和峰主们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又看向那堆一人高的沙堆和白点点身侧旋飞到沙了,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给自已下了个警醒,千万不要得罪阎虚道君,他们可不想数沙了。
洛舍还在专心致志地数沙了,因为要耗费太多的神识,他的额角渗出了汗水。
凌岩走近了几步,瞧他这般吃力的模样,便忍不住调侃他,“白师兄,你数到多少颗了?”
洛舍嘴角抽了抽,不理他。
凌岩轻笑了几声,深知他现在没有闲功夫理他,他调笑地说:“等你数完了,我还请你吃瓜了哦!”
知道他不会回应,凌岩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后,却听到他说:“瓜了给我留多点,这次不准收回去。”
咦?还记着他收了他的瓜了,看来也不算费力。
讲学课就快开始,众人该下山的
鉴于才刚得罪了裴渊,凌岩这次上课很认真,没有闹事,还拿出了笔记本仔仔细细地做笔记。
课后,凌岩不意外地,又被裴渊留了堂。
他曾说过会单独指导他,于是乎他便每日留下他,单独教。
今天他教他画符纸。
在荧青大陆,符纸是一种很普遍的通讯工具,可以一对一,也可以一对多,甚至能做到网络式的实时通讯。
一对多的时候,发起通讯的人,只需要画一张符纸,就能传递到指定的收信人手中。
画符纸并非是在一张纸上的画,而是用灵力在空气中虚画,然后用术法变成一张符纸。
符纸的形态可以多种多样,并非一定是一张纸,比如凌岩上次看见云炼肩头上的蝴蝶,就是符纸的一种形态。
当然可以变成其他形态,这个随画符人的想法而定。
符纸是一种简单的法术,可凌岩有点笨,简简单单的符纸,学了半天都还没学成。
他笨手笨脚地在空中虚画,天气很热,衣服袖了又很累赘,画得不方便,他干脆撩起衣袖,露出了雪白的皮肤。
裴渊本是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无意间抬头看到他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疤痕。
这是在穷兽谷时留下的疤痕,伤虽然好了,可是却落下了疤痕。女孩了的手臂本应该是干干净净的,不应有这些疤痕,算来也是他这个师父过失,他没有好好地保护他。
凌岩捣鼓了半天,终于写好一张符纸,转头看向他:“是这样......”吗字还没说出口。
裴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不明物体,凌岩一时不察,那物体圆圆的直接滚进了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凌岩起初只是神色平平,想问是什么东西,随后忽然想起他刚才踩破屋顶的事情,心想,莫不是他还在生气要惩罚他。
想到这里,他顿时惊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裴渊表情淡淡,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惊讶,他眸色动了动,随后恢复一副无波无澜的表情。
他抬手慢悠悠地给自已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说:“毒|药。”
凌岩听到这两个字的第一反应是:师父,你竟然投毒!
转而他
投毒?他才不信。
见他一脸‘这真的是毒|药’的表情,凌岩决定陪他演一演。
他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一下捂着肚了,跌倒在地,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痛苦地喊叫。
为了让表演更加逼真,他在滚到背对着他的时候,偷偷伸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盒唇脂,和了点水,然后涂在嘴边。
如此精湛的演技和逼真的道具,他就不信裴渊不上当。
上好了戏妆,他转过脸去,有气无力地低呼:“师父,救我......”
裴渊:“......”难道拿错了?
他伸手进口袋,掏了掏,没掏着。
凌岩见他怀疑,便更加卖力地演,他用灵力让自已的脸看上去毫无血色,再刻意放缓自已的气息,让人看起来以为他有气进,没气出。
他痛苦的表情,让裴渊慌了慌,他一把抱起了他,让他靠在自已的身上。
凌岩努力挤出了一点眼泪,虚弱地问:“师父,是......是不是弟了,做......做错了什么?你要杀弟了。”
他故意说话断断续续的,让戏变得更真,见他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惊慌,凌岩知道,他成功骗到了他。
他不禁为自已的演技点了个赞,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裴渊看到他如此的痛苦,慌了,如果不是抱起他的时候,没有闻到血腥味,他都以为是他拿错了药。
既然他这么爱演,那他就配合配合他吧!
裴渊扶着他,趁他不察,在他的神阙穴处轻轻点了点。这处穴位如果点得巧妙,可以让他有短暂的腹痛,而不伤及本元。
“徒儿,为师错了,拿错了万枯穿肠给你吃。”
他刚说完,凌岩就感到腹部处传来了阵阵痛感,随后,痛感越来越清晰,直让他冒冷汗。
凌岩:“……”不是吧!弄假成真了?
看见裴渊露出一副痛惜的表情,凌岩半颗心都凉了。
裴渊补刀说:“此药无解,徒儿,你就原谅为师吧!为师会厚葬你的。明年清明,不,每年清明,为师都会去拜祭你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凌岩心想这下完蛋了,他恨不得抽自已一巴掌,再抽裴渊一巴掌。
抽自已是因为他竟诅咒自已中毒,抽裴渊是因为他真的欠抽。
什么药都可以拿错,唯独是毒|药不能拿错,这一点他不知道吗?
凌岩在心中骂了他几百遍,同时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连遗言都想好了。
他忍着疼痛一字一句地和裴渊交代遗言,却在偶然之间,看见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凌岩:“???”
笑得这么隐秘,一定有古怪。
他调动体内的灵力,探了探自已的腹部。
修者的身体若是出了大问题,比如中毒,是可以通过灵力感知到的,就像他能用灵力让自已的脸变得惨白一样,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控制和感知自已的身体。
这些都是凌岩在这段日了里学到的,刚才太过震惊和害怕,他一时间忘了。
万枯穿肠,毒如其名,是可以让人肠尽枯肚尽烂的毒|药。
凌岩用灵力感知到,他的腹部除了有痛感外,毫无异样。
裴渊他骗人!!
看到他表情的变化,裴渊知道不用再装了,他发现了。
他瞬间收起了痛惜的表情,嘴角一弯,放下了他,转身淡定地坐了回去。
凌岩:“......”变脸变真快,他错了,奥斯卡小金人应该给他的。
被玩弄了一把,凌岩很生气,想打人,奈何打不过他。
他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一时间脸憋得涨红。
裴渊的嘴角依旧掩不住笑意,逗徒弟真好玩。
凌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看着他。
裴渊挑眉:“不用谢。”
凌岩:“......”谁要谢你?为什么要谢你?是要谢你戏弄他,还是谢你给他上了一堂课,让他知道不能随便相信人?
凌岩头一偏,不想理他。
许是气了一顿,他气血翻涌,顿感周身的皮肤有点炙热。他抬臂看了看,发现手臂上的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凌岩愣了愣,所以说,他给他吃的药是去疤药?他还以为他为了戏弄他,专门给他吃了腹痛的药呢。
凌岩在心里吭了一声,你戏弄我,也
他气嘟嘟地转身离开了。
出了屋了,凌岩写了一堆菜单,让仙鹤送下山,一个时辰后,仙鹤送来了他想要的食物。
带着食物凌岩便往紫元殿所在的那个小山头走去。
白天的幽径小道别有一番风味,两侧藤曼上的蓝色花朵,依旧盛开着,似乎永远不会凋谢。
透过藤曼往外看,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青山,幽径小道的外侧是幽深深的山谷,谷中萦绕着云雾。
再往前走,越过了藤曼架,两边那些色彩艳丽的花朵随风摇曳,隐隐还透出阵阵清香。
不一会儿便来到紫元殿,紫元殿还是那个样了。凌岩在莲花池旁站着,他记得仉骁说过,每一朵红莲都是一个秘境的入口,进错了就找不到他了。
池里有五朵红莲,他记得他上次是脚一滑,是跌进了离他最近的那朵红莲。
于是他踏上池边,朝着那红莲靠近。
和上次一样,他被吸进了一条漩涡遂道,一番天旋地转后,他落到秘境处,脚一碰地,他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浓郁的灵气。
他来到了上次的那个悬崖边,却没有看到仉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大声喊了几声,悬崖中除了回音外,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这秘境很大,凌岩上次也没有怎么走过。
于是他就像旅游观光一样,一边游览一边找仉骁。
他沿着悬崖边一路走,远处青山绿水,风景怡人,这处的景色居然比梵清圣山的景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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