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恢复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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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裴衍一脸懵逼地看着沈默，俊脸充满了疑惑：“何出此言？”

听月影刚才汇报不是没什么异常么？而且又没见什么人，沈默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沈默见裴衍还不承认，立刻在心中冷笑一声，淡漠疏离的俊脸上还隐隐透着一丝愤怒。

“王爷不必再演戏了，您不是怀疑臣是皇后派来的眼线么？”

说这话时，沈默的语气明显带着情绪，就像在质问裴衍为何要怀疑他似的。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不该如此，毕竟他的目的是要跟裴衍“合作”，他不该激怒裴衍，否则吃亏的还是他！

于是他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态度尽可能软下来：“不错，臣确实是眼线，不过，臣是被逼的，所以，只要王爷愿意帮臣报仇，臣发誓，愿为王爷所用。”

与其等裴衍来质问他，索性他先“承认”，反正只要能为娘亲报仇，他不在乎后果如何。

可沈默实在没有说谎的天赋，说话像背书一样，好像那些话都是提前背好的，而且说话时的声音还明显发颤，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其实，就算沈默没有露出破绽，重生一世的裴衍也不会相信沈默的那些话。

此刻，他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沈默为何要撒谎说自己是眼线？难道是怕自己不帮他报仇？

还有，这一世他从未提过沈默是皇后眼线一事，沈默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难道说···裴衍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他看向沈默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探究，语气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王妃，本王何时说过怀疑你了？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是听谁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沈默瞬间怔住，一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忽然睁大，眼底猛地浮现出一层惊恐。

糟了！

这一世，裴衍确实还没说过那些怀疑他的话，虽然把月影派到了他身边，可也没明说是来看着他的。

他竟然忘了这一点！怎么办？他要怎么跟裴衍解释？

总不能说他是重生的，所以知道裴衍将来会怀疑他吧？

好在他一直垂着头，裴衍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但他能感觉到裴衍的视线就像刀子一样正直直地盯着他。

他不能一直沉默！他该怎么办？

沈默心急如焚，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裴衍也急得不行，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心中既希望是真的，又害怕是真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沉默了良久的沈默突然开口：“王爷确实没说过，这一切也都是臣的猜测，但是，请问王爷，为何要让月影跟着臣？臣一个内宅之人哪里配用暗卫？”

“还有那日进宫，皇后娘娘召见臣，王爷为何要冒着被皇上责骂的风险也要阻止？难道您不是担心臣向皇后娘娘告密么？”

说起这两件事，沈默的心头再次涌起一股强烈的委屈，以至于说话时也将这种情绪流露了出来。

裴衍见状，倒真的相信了沈默的解释，同时推翻了自己刚才的大胆猜想。

紧接着，他突然就松了口气，幸好重生的人只有他，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曾被自己那么伤害过的沈默···

放下心后，裴衍立刻恢复了冷静，他心疼地看着虽没什么表情，却让他十分内疚和自责的沈默，忽然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突然一脸严肃地说：“既然王妃都知道了，那本王也就不隐瞒了。”

随后，他霸气地将手背在身后，身体站得笔直，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冷酷无情不可一世的湛王殿下。

“不错，本王确实想利用王妃帮本王迷惑那个毒妇。”说到皇后，裴衍的俊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冰霜，连声音也阴沉至极：“王妃放心，只要你帮本王，本王一定会帮你报仇！”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将错就错究竟对不对，但最起码可以让沈默安心，因为不管他如何解释，沈默都不会相信他是真心的。

只是，他不知道沈默要怎么“帮他”？毕竟，沈默又不是真的线人···

看来，他的王妃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啊，为了报仇，都会撒谎了···

敏感的沈默立刻就感觉到了裴衍的气势变化，瞬间浑身一震，但紧接着就感觉胸口又闷又胀，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立刻填满胸腔。

和裴衍的骇人气势相比，猜测被证实似乎更让他难受。

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失落，难道他曾对裴衍抱有期待？

不！不可能！

他和裴衍之间除了互相利用，什么都没有！

想到此，沈默迅速调整好了状态，他不再低着头，而是慢慢挺起胸腔，目光冷淡而坚定地和裴衍对视。

虽然在这个“合作”中他完全处于被动，一切都要依赖裴衍，甚至不知何时就会被裴衍发现真相并立刻处死。

但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又镇定，因为他不想让裴衍轻视他或者嘲笑他。

“王爷也尽管放心，臣一定说到做到。”

原本裴衍还有些忐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看到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沈默，顿时庆幸不已。

他知道沈默不会相信自己说什么要补偿他的那些鬼话，与其让沈默一直提心吊胆地怀疑猜测，还不如像现在这样。

至少，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对沈默好了，反正一切都是为了“合作”嘛！

想到这，裴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俊脸也不像刚才那么冷酷了，天生含笑的双眸笑意更浓。

他忽然一把抓住沈默的手将人拉近了些，然后语气玩味地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既然卸下了“伪装”，那他在自家王妃面前也得恢复些“本性”才是，否则他的王妃该怀疑了。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毕竟，还能适当“揩油”不是？

沈默在手被抓住的瞬间差点就跳了起来，但一想到和裴衍的“合作”他只能咬牙忍住。

果然，这才是裴衍的真面目，如今卸下了伪装，终于忍不住了···

罢了，只要能为娘亲报仇，清白算什么？

反正上一世又不是没做过···

于是，沈默一边克制着想要发抖的欲望，一边咬着牙回道：“是···”

可就在他已经做好准备去面对将要发生的恐怖情景时，他的手突然一松，随后耳边就响起裴衍那似笑非笑的声音：“那本王就先走了，还有公务等着本王去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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