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东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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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受刑那个慢慢的缓过气来，他抬头看了看周围，这是他不熟悉的军队，他感觉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你们是那部分的，我们是兰亭侯的人。”

易无锋眼睛里带着杀气:“铁甲军。”两人当然知道铁甲军，那是自己侯爷死对头的军队，据说也是东图目前最能打的军队，他们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侯爷的计划要坏了。

既然兰亭侯还在阻拦信使，说明他们还没有将混乱弄大，估计是因为还有一些部族的军队还没到吧，不然兰亭侯顾显一定会让奏报送出去，这样朝廷才会调集军队和这些部族出身的军队消耗，然后他才能坐收渔利。，不过他又怎么会知道大多数的部族军队暂时被易无锋拦下来，而其他的军队虽然已经调动却那里有铁甲军的速度，铁甲军来得太快了，这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

“将探子全撒出去，看看顾显和部族的动向。”易无锋并没有继续追问那两个人，因为这种小角色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

进了军帐易无锋看着地图思考了一阵才下令:“乌羽，想办法联系祁山，看他们到那里了，让他把铁甲军送到这里，今晚休息三个时辰，然后我们突进到这里与他们汇合。”他指的地方刚好在水陆交汇处，这里是一个镇，名东安集，而且道路四通八达，和周边几个部族都有路贯通，但是这里也是最危险的，这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三个时辰后以乌羽为前锋领一千铁甲军率先离开，其余除了五百人护卫辎重外其他的随易无锋跟上，不时有探子前后联系，毕竟已经进入了南部如果断了联系容易被人围歼，现在这边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的。

直到现在易无锋才对南部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前锋经过的村落几乎十室九空，到处都有被屠杀的村民尸体，不过老弱妇孺居多，看来部族已经开始收缩力量准备反击了，对于军队的所作所为易无锋也有一个了解，从部分被虐杀的尸体能看出他们已经以杀人为乐了，易无锋和所有铁甲军将士眼里都冒着火光。

直到他们快到东安集时遇到了探马，探马带回来一个消息，乌羽带领的前锋营被兰亭军堵在了东安集外不让经过，说是他们正在镇压叛乱。

“镇压叛乱吗？”易无锋眼里嘴角勾起一个古怪弧线:“走，去看看，乌羽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居然都不敢上去帮助友军了。”快马行进不到两刻钟易无锋就看见路中间两支军队正剑拔弩张的对垒着，对面打的是兰亭军旗号。

看见对方主将到了兰亭军领军的偏将才慢悠悠骑马过来，虽然从易无锋的盔甲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但是这位偏将却未在意，只是在马上向易无锋抱了抱拳，表情非常明显就是不拿他当回事，在偏将看来这里是南部，虽然这里还有其他军队，但是那些军队谁敢违抗兰亭侯的命令。

易无锋眼里没有一丝表情，等对方正要说话时突然呵道:“军中最忌上下尊卑，见了本侯还敢不分尊卑了，给本侯拿下。”一名铁甲军骑兵一个前突就到了那名偏将面前，跟着以刀鞘就把对方砸下马来，事出突然对方的士兵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押到易无锋马前。

“你们是那一部分的，你们无权扣押我们将军。”兰亭军的士兵见领军将领被抓了也开始起哄准备冲过来厮杀。这边乌羽扬了扬手，骑兵迅速下马前队将骑盾挡于身前同时将骑兵长矛架起来，后面跟着就是弓弩拉满，兰亭军刚冲出几步一片箭雨直接落在他们脚前，这是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下手了，最前面的兰亭军感觉脑门和后背都是冷汗。

“铁甲军奉旨办事。”乌羽大声呵斥道:“不想干的滚开。”

“铁甲军。”兰亭军的士兵面露胆怯，有的甚至偷偷的在后退，前面的更是两腿颤抖，这不怪他们，兰亭临近宛郡，当年宛郡之战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以需要镇守南部为由只派了一支偏师两三万人而且一路上还慢慢悠悠的，直到铁甲军大破南疆军后他们才赶到，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但是战后的场景还是看过了，兰亭军大多是老兵油子，铁甲军的战斗方式他们当然能看清楚，所以他们怕铁甲军也敬佩铁甲军，听说对面是铁甲军他们骨子里就畏惧了，不过身为正规军起码的军纪还是有的。

易无锋看见对面不远处升起的烟雾再结合路上见到的就知道这帮人在干嘛！他杀气腾腾的下达了进军的命令，他知道面前的军队已经被夺其胆，早就不足为惧。

果然，在乌羽传令突进，两翼骑兵展开，中间步兵开始往前突进，后面弓弩手再次拉满弓弩时兰亭军哗啦一下就转身逃了。

“快速突进东安集，骑兵两翼包抄过去，只要手上沾有血的滥杀无辜的就地砍了。”易无锋气的浑身哆嗦，他太清楚兵祸的危害了，一旦蔓延开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会死在屠刀下，然后呢？然后仇恨的种子就会根深蒂固，然后就会发芽开花，再然后就是到处出现叛乱，那时候东图的根基也会不稳，所以无意义的屠杀必须要制止，要让百姓看到希望。

离东安集不远，骑兵只是一个冲锋就到了，这里不难看出原来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市集周围有城墙，虽然只有一丈多高但是基本的防御还是有的，现在四处城门全部大开，骑兵是从西门进的，城门上还悬挂着几具尸体，他们穿着部族的衣服，也有一个是穿着东图人的衣服，从衣服的装饰能看出应该都是有些地位的，看来里面的兰亭军已经失去了人性敌我不分了。

骑兵没有停留直接绕向南北门，紧跟其后的步兵直接杀了进去，不是城里空无一人无人阻拦，而是进城的兰亭军都在忙着烧杀抢掠根本就没办法组织人开阻拦，进城后铁甲军快速以队为单位分散开来，然后主街道上则是以营为单位随时救援。

铁甲军有想过会看见很残忍的场景，但是实际情况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像，其中一队十人步兵看见一座稍微大一点的院子里一名身着东图人服饰的家丁刚逃出院门，几支弩箭就从里面射入他的后背，他连声都没吭就倒下了，而院子里女人绝望的惨叫声，老人哭泣求饶的声音和兰亭军肆无忌惮的笑声混合在一起。

“妈的，杀畜牲。”队长将盾牌往身前挡着就领着士兵冲了进去，他们全身透着杀气，在他们看来以欺辱百姓为乐的军人已经不能算人了，那么对付畜牲的方法只有一个，杀。

大门内两个兰亭军正压着一名丫鬟打扮的女人身上，那名丫鬟在不住的挣扎求饶，但是那两个兰亭军却被激起了兽性更加疯狂，他们甚至还拔出匕首在女人身上划拉着疼得女人整个人都在颤抖。

“噗呲！”一根长矛洞穿了骑在女人身上的那名兰亭军的喉咙，他惊恐的瞪着眼睛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而压着女人双手的那名士兵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不过很快他也步了后尘，同样一柄长矛洞穿他的喉咙，然后一只脚踹在他的面门将他踹了出去。铁甲军没有停留，只是在经过女人时有人将一块不知道那里弄来的布给她盖上，虽然她没死，但是衣服已经被撕碎了，她有想就这样死掉，但是现在她更想看看那些畜牲是怎么死的，于是她笑了，笑得很恐怖，然后她趴在地上慢慢的往里面爬去。

铁甲军的行进非常快，他们将长矛放下还用战刀，因为进去后空间比较窄长矛施展不开，然后他们分成两三人一组，快速的向里面突进，里面的场景更像人间地狱，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男的有些还被断了四肢，女的就更惨，几乎都有被虐的痕迹，所以和铁甲军遇到的每一个兰亭军都没有活下来的，而且有火气上来的铁甲军甚至还会故意避开要害，就是为了让他死前多受折磨。

这种事在东安集的各处都有发生，铁甲军的军纪向来严明，这是易无锋一直要求且以身作则的，他们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欺压百姓的做法，那怕就是平乱，他们也不会随意向百姓亮出兵刃。

易无锋站在东安集的城楼上听着乌羽的汇报，他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不介意杀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就算是普通百姓他在那次迂回陶郡路过西启时也做过，像这种情况他真的不能接受，他最厌恶那种没有目的只为了取乐的杀人。

“下令，城内兰亭军一个不留，能救多少百姓算多少。”

随着易无锋的军令，城里刚才的屠虐者变成了待宰者，他们那里会想到突然有这样一支军队出现，或者他们有想过朝廷会派军队，但是怎么可能这么快而且会对他们也展开围剿。

单论个人战力兰亭军就不是铁甲军的对手，经过鲜血洗礼过的铁甲军个人战力和四兽军也不相上下，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是三人为组三组为队的清剿过来，他们两人用刀盾负责短兵相接，后面则是手握步兵弩的，专门负责远程支援，遇到敌人人数过多对付不了，他们会边战边退，然后把敌人引到宽阔的地方，那里一般有一百多人列阵等候支援，或者他们会发出信号，然后周围几组人会有序的靠拢对敌人进行合围，他们没有多余动作，一切就是以最简单的方式杀死对方，当然也有压不住心中怒火的，遇到这种人兰亭军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因为他们会用同样残忍的方式让兰亭军慢慢的在痛苦和恐惧中结束生命，对于这种事各队营的队正校尉都选择瞒报甚至还有队正亲自下手的，而偏将也是只当没看见。

有组织的攻击往往是最有效的，不到半天时间城里的数千兰亭军就被清剿干净，剩余的百姓被集中在东安集中间的市集。

看着所剩不多的百姓易无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躁动的心情，开始下令屠杀兰亭军的那一丝自责也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大多是女子和一些老弱，不多的青壮也是个个带伤，那些女子大多也是衣衫不整，很显然那些男的也是拼命阻止了，从这个镇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有上万人的，但是现在面前不过千余人，而且其中一部分很明显不是部族人，这怎么能不让易无锋动了杀心。

“安顿好所有人，安排人上城墙防守，其他人轮流休息，将探马派出去，传令下去，如果有扰民的斩。”易无锋咬着牙吐出最后一个命令，最后的军令其实有些多余，铁甲军的军纪在那里，而且铁甲军的士兵还没有那些毛病。

现在易无锋要做的就是等，从乌羽获得的情报能知道宣州过来的军队还有两天到，这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了，就算易无锋在急他也不会以目前数千军队就搅进去，这不是无惧而且无脑。

不过顾显不会让他们这样安逸的休整，在易无锋刚布防完成，兰亭军就到了，易无锋看了看城外尘土飞扬估计了一下应该有两三万军队。

“顾显也挺看得起我的，居然调了两三万军队过来对付我。”易无锋当然不会把这些军队当成那些遇到的杂牌军，铁甲军的战斗力顾显是知道的，只要他智商在平均值以上就不会干出送军功的事，不过易无锋也没有把这些军队放在心上，以现在东安集的城墙防御加上铁甲军的战斗力防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易无锋却想其他，他带领的铁甲军全是骑兵，用骑兵防御城墙就是以己之短攻敌之强，不划算的，而对方还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借口，那已经到了城楼下在排兵布阵的军队居然打出的是一个部族的旗号，这是想杀了自己然后把罪名按在部族乱军头上，这样顾显就更有理由对部族赶尽杀绝了，身边跟着的监军侍从看得两腿发软，但是还是嘴硬的说着:“这帮子乱臣贼子居然还敢冒犯天威，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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