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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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浅淡，朦胧的天边显出深邃的蓝色，朝阳升起，大殿被染上一层淡金。

时寒早早就醒了，手掌撑着头，歪在一边看着陆纤凝的睡颜，静如莲花，羽睫紧密精致，长而微卷，轻覆在眼睑边缘，呼吸缓慢均匀，双唇微闭，粉嫩柔润。

时寒看着陆纤凝晶莹的双唇，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往前凑了凑，就在快要碰上的时候，她停下了。

趁人睡着，偷亲占便宜，好说不好听，万一再把人给亲醒了，该怎么解释呢。

想到这，时寒慢慢退了回去，结果刚一动，陆纤凝的眼睛骤然睁开，四目相对，彷佛一切都静止了。

时寒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清澈明亮，她差一点就要溺死在这双眸子里了，那一瞬间，时寒甚至就想冲动地吻上去了，心跳得越来越快，身体好像已经要关不住了。

就这样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寒只觉得撑在床上的手臂发麻，猛地坐起身，声音微颤：“师姐，你醒了。”

陆纤凝躺着没动，“嗯”了一声。

“我...”时寒想解释一下，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有落荒而逃：“我去穿衣服。”

时寒躲在屏风后，慢悠悠的穿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去。

还是陆纤凝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语气听起来还是像之前一样平静：“对了，我刚想起来，昨晚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时寒：“什么事？”

陆纤凝不再给她选择，直接宣布了结果：“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传功师兄练内功吧，剑法先放一放。”

时寒：“师姐...”

陆纤凝不等她说话，就找了理由推门而去了：“我还有事找师父，先走了。”

时寒呆愣在原地，神情落寞极了，她早该知道陆纤凝会有这种反应的，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慢慢来呢，这下好了，陆纤凝直接把人给打发走了。

时寒以后就要整天都待在明志殿了，见到陆纤凝的机会就更少了，转念一想，如果把青玄派的内功都学会了，就可以继续光明正大的跟着陆纤凝练剑了。

细一想也不对，就算是她，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参悟青玄派的所有内功，更别提是个根基薄弱的人了，即便天赋异禀也绝不可能做到，搞不好还会被人发现身份，到时候人没追到，再落个盗学武功的名声就得不偿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时寒烦的双手抓头，要知道结果是这样，刚才还不如亲下去呢，现在倒好，什么也没落着。

时寒心里烦，陆纤凝也烦，不过她是烦恼加疑惑，时寒刚才的眼神并不纯洁，带了陆纤凝并不愿意承认的欲望，她能感觉出来，那一刻，时寒是想亲下去的。

不过陆纤凝不懂，到底是为什么，记忆中，她似乎没有做过过火的事，还是说，时寒早就对她有什么想法，或许，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陆纤凝的心很乱，她对时寒并没有别的想法，或者说，她害怕会有什么想法，刚刚的瞬间，她并不想推开时寒，但也怕她做出什么来。

陆纤凝认定时寒是一时头脑发热，不管她有什么想法都要在现在清除干净，本来她是来劝说时寒的，结果事情一出，她干脆直接替她做了决定，反正也没有坏处，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没准过几天，时寒就会把这件事忘了。

时寒的房间离正殿有一段距离，陆纤凝走了一会，心也静了。

大殿内，青玄派掌门江淮和大师兄宋振铭正在讨论新入门的这批弟子的资质。

陆纤凝进入大殿，给江淮和宋振铭行礼：“师父，大师兄。”

江淮捋捋胡子，笑道：“来得正好，我和你师兄正在说新入门弟子的事，你带他们也有一段时间了，一起说说吧。”

陆纤凝：“师父，弟子今天来有事禀告，也是关于他们的。”

江淮：“这可真巧啊，好，你说说吧。”

陆纤凝将赵倩干得好事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气的江淮花白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宋振铭看师父气得够呛，替他问了一句：“人在哪？”

陆纤凝：“锁在房间。”

宋振铭：“九师弟怎么说？”

九师弟白川就是青玄派的执事，负责派中门规、惩处方面的事情。

陆纤凝：“我和九师弟商量过了，废其武功，逐出师门。”

等陆纤凝答完，宋振铭看向江淮，江淮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在青玄派做出如此不堪的事，这样处罚便宜她了。”

宋振铭：“那师父以为？”

江淮问陆纤凝：“被她害的人有什么想法吗？”

陆纤凝摇头：“没有，她似乎并不记恨。”

江淮：“哦？这倒是难得，叫什么名字？”

陆纤凝：“时寒。”

江淮眼睛亮了一下：“是她啊。”

陆纤凝问道：“师父知道她？”

江淮阴沉的脸露出喜色：“知道，老五这段时间没少跟我提起她，说她天赋高，悟性好，夸得是天花乱坠，我都恍惚的以为老五喜欢她呢。”

江淮口中的老五是青玄派的五弟子贺书达，也就是在明志殿里教授内功心法的那位。

陆纤凝在听到夸时寒的话时，嘴角不经意露出了笑容，但当江淮说以为贺书达喜欢时寒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江淮：“没想到啊，天赋好就算了，做人也如此善良豁达，真是难得。”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罢了，就按你们说的处理吧。”

陆纤凝：“是。”

江淮叫住正欲离开的陆纤凝：“对了，老五好像还说，让她专心研习一段时间内功，是不是？”

陆纤凝：“是，已经和她说过了，今天就开始。”

江淮点点头：“不忙，等你处理完这件事，把她带过来见我，我想跟她聊聊。”

陆纤凝：“是。”

赵倩的武功低微，没什么好废的，陆纤凝只是一掌将她的筋脉震伤，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修养个几年还是可以继续习武的，只是上限不高。

若换成白川动手，赵倩必然筋脉尽断，恐怕除了筷子什么都拿不了了。

随后陆纤凝给了她时间收拾东西，命人将她送下了山。

陆纤凝让人给时寒送了消息，等会回来找她，让她不要离开。

遵从师命，陆纤凝办完事敲响了时寒的门，时寒定定心神，过了好一会才把门打开，只见陆纤凝眼神平静清冷，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

没有看到时寒的目光黯然，陆纤凝转身背对着她说道：“师父要见你，跟我走吧。”说完也不管时寒有没有跟上，就自顾自地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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