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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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芸依和陆纤凝一前一后地走着，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冉芸依无意的回头一瞥，发现陆纤凝正惊慌地擦着泪水，忙问：“怎么还哭？”

陆纤凝摇头否认：“没有。”

冉芸依：“我都看见了还说没有，不是告诉你，她是故意气你的吗？”

陆纤凝点头，但是情绪很不对，冉芸依察觉到，继续问着：“还有别的事？”

陆纤凝抿抿唇，冉芸依语气温柔：“说吧，别憋着。”

陆纤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刚才陆纤凝问了她两个问题，但冉芸依只是正面回应了其中一个，告诉她不会赶她走，但另一个问题，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这是牡丹气她的。

没有得到正面回应，陆纤凝心底总是忐忑不安的，她真的很怕冉芸依不再要她了。

对于这个问题，冉芸依并没有及时回答， 等了半晌才说道：“没有，我没有不要你。”

答案是陆纤凝想听的，但这个过程却告诉她冉芸依并不坚定，不过陆纤凝也知道，自己没资格怨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没有追问冉芸依为什么犹豫，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现在的她比这句话问出之前哭得更厉害，虽然她很想忍住，但是努力徒劳无功。

冉芸依继续说道：“我确实没有动过不要你的念头...”这半句话说完，陆纤凝立刻抬眼看她，眼里增添一丝欣喜与期待。

“但是...”紧接着，陆纤凝就听到了让她能跌入谷底的两个字，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害怕地手都在发抖，握不住冉芸依的小指，松开了。

冉芸依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心口偶尔传来的刺痛时刻提醒着她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突然，她的眼眶也泛了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可以看出，她很想忍住，很想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

陆纤凝看到了她的眼泪，心像针扎一样，情绪再也收不住了，低着头不敢看她，哭的痛苦又隐忍，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冉芸依听着陆纤凝用颤抖的声音一直跟她道歉，哭的也有些不能自已。

不知道陆纤凝说了多少句“对不起”，冉芸依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陆纤凝没有回抱回去，她不敢，嘴里还是一个劲地道歉。

冉芸依抱着她，颤抖着声音，哭着说：“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陆纤凝听完这句话，心脏钝痛了一下，立刻抬手抱紧了她，瞬间哭出了声，再也没有丝毫的隐忍。

陆纤凝怎么会知道，被刺了几剑不算，同时受了内伤外伤不算，还要承受着心爱的人刀剑相向的残忍和痛苦，谁也不知道她当时有多疼。

陆纤凝又怎么会不知道，在被两位长老找到的时候，她体会到了冉芸依相似的痛苦，虽然程度远不及她，但至少她感受到了，还有刚才那一幕带来的冲击，她也感受到了什么是心痛。

可是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陆纤凝永远也想象不到冉芸依当时的心境和痛苦，自责、后悔在此刻毫无用处，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弥补。

只是现在这刻她无比的心疼，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回，如果给她机会重来一次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冉芸依受到一丝伤害。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陆纤凝才缓缓起身，凝视着冉芸依受伤的双眸，坚定且认真地问道：“用我余下的时间来弥补你，可以吗？”

冉芸依看着她的眼睛，手臂用力，又将人抱进了怀里，使劲地圈住，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好。”

陆纤凝抱的比她更紧，埋在脖颈处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冉芸依闭上了眼睛，认真感受着。

月容和阿青两个人早已经按照冉芸依的吩咐，把人叫了回来，又烧了好几桶的热水。

可是这水烧了凉，凉了烧的，都折腾三回了。

月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放心不下，就要带着人去刚刚碰到冉芸依的地方找，就算走得再慢，也该回来了才对，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谁知道刚把大门打开，就看到了冉芸依和陆纤凝手牵手的往回走，月容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不过又开始奇怪了，刚才不还是拉着一根手指吗，这会怎么又直接牵手了，两个人在街上待了这么长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才想了这么多，月容又看到了冉芸依脸上的泪痕和那双红肿的眼睛，心下一惊，怎么她也哭了，难不成陆纤凝在街上欺负她的阁主了？

转头一看陆纤凝，那副模样比刚才看到的时候还要凄惨，怎么也说服不了是她欺负了冉芸依，换过来倒还差不多。

正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前，月容赶紧让开一条路：“阁主，水已经烧好了，现在就送进屋吗？”

冉芸依：“嗯，送进来吧。”

月容还不忘多问一句：“送到两个房间吗？”

冉芸依：“一个房间。”

月容立刻明白：“我这就去办。”

冉芸依带陆纤凝回了自己的房间，点了蜡烛才看清眼前这人的脸，眼睛肿得像是两个桃子，整个脸都泛着红，尤其是眼尾，看着楚楚可怜，动人极了。

再一打量，陆纤凝的身上都是泥土，腿上的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当即问道：“你摔着了？”

陆纤凝点头，冉芸依还没顾上心疼，视线就移到了她那只像是被鲜血浸透的右手上。

眉头立刻皱起，抓起她的手腕：“怎么回事？”

陆纤凝：“没事，自己咬的。”

冉芸依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了手上几个深可见骨的牙印，血肉模糊的样子顿时让她心疼的不行：“咬自己干什么？”

陆纤凝咬了咬嘴唇，没说话，冉芸依立刻想到了原因，又心疼又生气，长叹了一声。

这时，月容进来了，身后跟着的人有人抬着浴桶有人拎着热水，月容想的还是很周到的，虽然冉芸依说把热水送到一个房间，但是浴桶实在有些小，两个人一起洗的话，多少会有些拥挤，所以又抬了一个进来，至于用不用得到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冉芸依看到月容，突然吩咐道：“热水等会再倒，先去给我拿点金疮药来。”

月容还以为是冉芸依哪里受伤了，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了陆纤凝那只满手血迹已经干涸的手，一刻也不敢耽误，迅速去取了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