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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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哥哥与族人的神色，蕾娜顿时急了，急忙拉着哥哥走入部落之中，全然忘记跟在后面的洛亚。

看着急匆匆跑进去的众人，洛亚还未来得及呼喊，面前就人影全无了，他只好静悄悄地跟着走进营寨之中。

这是一个十分原始的部落，外圈是用伐来的许多巨木钉上的木墙。沿着木墙外内一圈是用略微打磨的石块垒出一间间简易的房屋，由于没有粘合剂之类的东西，房屋的墙壁上均是洞洞。营寨的最中心则是一个铺平的圆形小广场，地面铺上沙土，再人工踩实，看上去就比其它地方平整得多。

此时的小广场上围满了蜥蜴人，有雄性的、有雌性的、有年迈的、也有几个还不足洛亚腰部高度的幼崽。这么多人却没有发出一句声响，他们全部面朝广场中心背朝外，没有看到有一个人类走进了营寨之中。

在外边的洛亚只好蹲下来，在人缝中看到里面的场景。只见此时在广场中心放着一张用木柴铺成的矮床，上面正躺着一个雄性蜥蜴人，他双目紧闭，蓝白色的鳞片失去了光泽。洛亚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蜥蜴人没有动静，就是连呼吸的动静也没有了。

蕾娜的哥哥分开众人，领着妹妹走到场中。其它蜥蜴人看到蕾娜的出现，都禁不住窃窃私语，顿时安静的广场上蒙上一片像蚊蝇飞翅一样的嗡嗡声。蕾娜也没有管其他族人，看到那名躺着的蜥蜴人，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冲上去抱着对方：“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被蕾娜唤作父亲的蜥蜴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更验证了洛亚的猜想。

蕾娜转过头，赤金双瞳已经止不住滚滚而落的泪珠，她问到：“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父亲他，父亲他为什么会……”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高大蜥蜴人低下头，脸上难掩悲切：“今早我像平时那样找父亲说猎队出发的事情，哪知道进了房间，就发现父亲他还躺在床上，我原本还以为父亲只是还未醒来，就打算上去唤醒他，哪知道……”

“今早……”听到哥哥的话，蕾娜整个人都颓丧下来。就差了一天，如果自己能赶早一天，会不会父亲的命运就不一样了。

此时，一个长相年迈的雄性蜥蜴人拄着用粗树枝削出来的木杖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他朝着蕾娜的哥哥说道：“首领的事情我们都很痛心，但是希尔巴洛，如今蕾娜也平安归来，我相信首领他也不希望你们兄妹只会沉溺在悲伤中的。我们现在需要尽快为首领完成回归仪式，并重新选出新的首领，不然我们蛇信花部落就会有危机了。”

老蜥蜴人的话让大伙儿都不禁点点头，像他们这种生活在森林中比较原始的部落，要是一天失去首领，就很容易被附近的其它部落给吞并。

站在希尔巴洛背后的一个蜥蜴人走到希尔巴洛背后说道：“是的，让首领回归自然吧。”说话间，他给希尔巴洛地上一直燃烧着的火把。

希尔巴洛接过火把，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就是做不到将火把伸出去的动作，众人也都知道他此刻复杂的心情，并没有催促。

老蜥蜴人看见此景，转身对部落众人说道：“给希尔巴洛一点时间吧。你们也推举一下，谁应该成为下一任的首领呢？”

很显然这位老蜥蜴人的地位不低，他的话其它人都没有反对，开始互相探头商量。刚刚递火把的年轻蜥蜴人大声说道：“希尔巴洛是首领的儿子，理应接过首领的棒子，我推举希尔巴洛做新一任的首领。”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不少人附和。

“等等！”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人群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只中年蜥蜴人，身躯瘦长，加上三角脑袋宛如一根竹竿。

老蜥蜴人看了几眼竹竿，问道：“卡米洛，你有什么意见吗？”

被称作卡米洛的蜥蜴人笑道：“凭什么他是首领的儿子就能当上首领，要我说凭辈分，这个首领的位子也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来坐坐吧。”

在卡米洛背后的几人立即应道：“是的，我也觉得卡米洛是最合适当上首领的。”

立即有人反驳道：“卡米洛，你有什么脸来当这个首领，希尔巴洛是我们部落中最强的勇士，大家也知道，近几年是他带着我们的猎队出去猎杀魔兽，我们的生活有了不少的改善。”

卡米洛收敛起笑容，目光中带着狠意：“当首领又不是莽夫，当首领是需要有眼光，可以带着部落强大的人，希尔巴洛？他还得练练才行。”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在一旁的洛亚远远观察了躺在木柴上的首领，他发现首领的鳞片有一层不对劲的灰色，颜色很淡，如果不是心存怀疑也会认为这是因为死亡后，鳞片失去光泽带来的。

他尝试对使用新得的【灵魂共振】，立即柔和的女声提醒道：“无法共鸣已经死去的生物。”首领的状态在面前展开。

【雄性蜥蜴人】

【状态：中毒-死亡】

“嗯？”信息弹出，洛亚立即警惕起来。

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他左看右看，发现场中现在已经出现混乱，支持卡米洛和支持希尔巴洛的族人已经分成两个阵营，虽然现在还只是互相骂战，但火药味已经非常浓烈，只要一丁点的火星就能引发场上的乱斗。

老蜥蜴人的手杖用力在地上连杵三下，大声喝道：“都给我停下！”声音竟然盖住了场上的骂声，场中的众人听到后皆是安静下来。

卡米洛走上前，居高临下俯视已经弯了腰的老蜥蜴人：“萨拉斯长老，你说，谁有资格当下一任首领。”话的内容还算客气，但语气却是已是失去耐性。

老蜥蜴人萨拉斯斜眼上挑：“卡米洛，首领之位不是单凭一个人说就能胜任的，要坐上这个位子就必须有担负重压的准备，这个人必须要受到部落中所有人的认可。”

卡米洛冷哼道：“别说得那么好听，那怎么才叫所有人认可？你看到的，现在那小子竟然煽动这么多人，很显然是我们部落中的不稳定因素，你觉得该怎么办！”

“卡米洛你胡说什么！”一个支持希尔巴洛的年轻蜥蜴人立即回怼，“明明是你将那些平日偷奸耍滑的人组织起来反对希尔巴洛当上首领，谁在煽动乱子，你说清楚。”

“够了！”

暴喝声阻止的正要开口的卡米洛，众人看向已经沉默许久的希尔巴洛。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拉起跌坐在地上妹妹说道：“我是不会让蛇信花部落走向毁灭的，我会接过父亲的责任。”

“嘿，你小子在说什么！”卡米洛走到希尔巴洛面前，“你是说我会带着部落走向毁灭，看来这些年你没有学会怎么尊重长辈啊。”

希尔巴洛丝毫没有退缩，他身材本来就高大，加上连年的猎兽，相比瘦成竹竿的卡米洛，更是显得强壮。他也上前一步，直面叔叔：“长老说的对，首领的位子不是因为我父亲是首领所以才是我，而是能够带领部落的人才是首领。”

卡米洛被希尔巴洛的气势一摄，没稳住，蹬蹬后退两步，又自觉这样丢了面子，他伸出手指指着侄子：“臭小子，看来不教训你一下是不行了！”

希尔巴洛继续往前一步：“怎么，你这是要让部落内斗吗？你忘了部落的铁律了吗？凡是引起部落内乱者，立即逐出部落。”

听闻此言，卡米洛立即闭嘴，如果被逐出部落，还谈个啥当首领。

看到卡米洛不说话，希尔巴洛又继续追问道：“那你是想跟我来一场决斗吗？”

此言一出，卡米洛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决斗？希尔巴洛是部落中最强的勇士，要是答应了不就是给机会对方揍自己一顿吗？

他立即转头看向萨拉斯：“长老，你来说句公道话，难道谁最能打谁就当首领吗？那我们不如去找一个魔林族来当首领吧，他们更能打。”

他的话立即引起众人的不满，魔林族一直欺压比提尔森林中其它种族，捕捉、奴役、贩卖，早已成为比提尔森林中的公敌，奈何魔林族势力强大，各族敢怒不敢言，只好将营地尽量远离魔林族的地盘，祈祷自保。卡米洛说出让魔林族来当首领的话，立即点燃众人的怒火，就连原本支持他的几个族人也都露出不满神色。

“闭嘴！”萨拉斯怒骂一句，心中也在纠结，原本部落首领的传承是由上任首领在全部落面前为候选人们布置考验任务，完成任务者继任首领的位子，现在首领的暴毙却让这个首领的传承出了岔子，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我给大家出个题目？”

声音很突兀，但众人听得真切，立即顺着声音看去。就连剑拔弩张的希尔巴洛和卡米洛也都被吸引了。

洛亚举着手脸上带着笑意，他丝毫不在意看着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众人，继续说道：“既然不能内斗，那不如由我这个外人出个题目，看看哪位才是真正有才能的人，大家都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