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捞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7章 破局之人!,御史大官人,水里捞鱼,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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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露出一抹淡笑,却是笑而不语。
顿了片刻后,才幽然一叹道:“不能否认,见仁所言...或许是目前为止,御史案最为接近现实,也是最有可能是事实的说法。”
“但却也不是很能经得起推敲,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如果此言属实,那么咱们这位陛下也未免过于简单了。陛下是谁?知子莫若父!”
“太子寻找替身假死,岂能骗得过陛下?恐怕非但骗不了陛下,就连太子妃都瞒不住吧?”
“这天下面容相似之人,不胜其数,但真正能以假乱真者,是不可能存在的。太子之死,先有太医认证,后经陛下和宗人府查验,哪来的替身能骗过这么多耳目?你当陛下和陛下身边的人都是吃泔水长大的吗?”
“陛下既然能颁布诏令,发布太子的死讯,便说明在他眼中太子已死,不可能存在替身!”
“其次,太子杀害恩师并屠灭整个台府的动机,不外乎是为了铲除异己,扳倒吴应雄这个权臣。直白了说,就是为了彻底夺权!陛下虽给了太子监国之权,但同时也对吴应雄委以重任,利用吴应雄来制衡太子!以至于,才有了两人的对立。”
“那么,太子假死之后,先骗过了陛下,让陛下认为他已病故,之后若再回来...岂非就已犯欺君之罪?一个有了欺君之罪的太子,陛下还会重用吗?换言之,如果太子假死能瞒过陛下,那么他就彻底回不来了。”
“延伸开来,如果太子回不来,那他还夺什么权?而且,太子能瞒过陛下的几率为零!一个父亲,不可能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太子...恐怕已经身死,死人是无法作案的!”
“最后一点,如果是太子作案,他只需针对吴应雄即可,不该将线索指向内阁六部!但纵观整个案件,主谋除了要覆灭台府和扳倒吴应雄之外,更有意图染指六部。”
“毫无疑问的一点,一旦新太子确立,御史案和右相舞弊案彻底终结之后,六部尚书和皇城司等各大主官,必会被陛下追究渎职之罪!毕竟...台府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杀光的,于法度于情理,六部主官都有监管失察的责任!”
听此。
庞、杨二人都懵了,满脸斐然之色,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徐sir这样的说法,也是可以成立的。
其一,太子假死,是无法骗过陛下的。
其二,即便太子能瞒过皇帝作案,并假死脱身,他也回不来了。
那么,既然回不来了,他又为何要制造这起大案?
无形间,好不容易锁定了两个嫌疑最大的“主谋”,但他们却都没有很合理的杀人动机,又似乎让一切重回了原点。
庞奇汗颜之色,脑中一团乱麻,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后,道:“那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和太子都没有作案的合理动机,这个案子是不会有结果了?右相一定要背上这个屠杀台府的黑锅了?”
徐安轻笑:“那倒未必!我们无法在嫌疑人身上找到充分的杀人动机,不代表嫌疑人就不是主谋!或许是我们一开始的切入点就错了,而主谋杀人犯案的动机一直都在,且极为明显,只是被我们忽略了而已!”
“所以,目前我们急需拨乱反正,找到那个破局之人,以明确主谋作案背后的准确动机!”
说着话,他忽然起身,转向了诏狱的方向。
杨宣深沉道:“大人口中所说的破局之人,指的是右相?”
“对!”
“理由呢?右相为何是那个破局之人?”
“呵呵,见仁啊,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不如你先自我解答另一个问题?”
“大人请说。”
“先太子萧尔康是未来的皇帝,那吴应雄就是个傻子吗?他为何敢公然与未来的皇帝打对台?难道单纯是因为政见不合?即便是政见不合,聪明人也不会犯此逆鳞吧?吴应雄不怕太子登基后,第一个就收拾他吗?是什么让这位权臣敢公然与太子作对?”
对于这个问题,杨宣并没有思考多久,就回道:“不难想到!吴相的后台是陛下,是陛下授意他这么做的。要不然,吴相怎敢公然与太子不和?”
徐安正色道:“正是如此!陛下虽立了太子,但他仍健在,是不可能完全对太子放手的!朝堂需要平衡,不能让太子监国之后,就他一家独大,更不能让这位太子爷掌管权位之时太过顺利!”
“加上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不论到了何时,都会觉得自己儿子的火候还不足,仍需历练!吴应雄,就是陛下为太子准备的磨炼对象!两人的对立,是陛下安排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考验太子,让太子迅速成长。”
“等到某一天,太子能在吴应雄这个权臣手下应付自如时,也就说明他有能力掌管天下了。为父者,用心良苦啊!这才是吴应雄胆敢与太子对立的真正缘由,背后...乃是陛下的安排!”
“那么,为何说吴应雄就是破局之人,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杨宣沉默,目光微闪间,似在深思徐安此话的含义。
半分钟后,脸色蓦然微变,道:“明白了。御史案至今,所有的脉络都已清晰,之所以还不能彻底定案的原因,不外乎是我们没有找到主谋作案的最终动机!而不论幕后主谋是谁,有一点都不会改变,那就是...他在针对吴相爷!”
“那么,吴相爷为官多年,官居相位,城府何其深重。除了陛下外,谁还有能力构陷他,又因何要构陷他...他岂会不知?”
“吴相是陛下的心腹权臣,陛下即便要动他,也不会以台府作为代价。先太子已死,有陛下验证,大概率也不可能假死。主谋看似仍在隐藏,但已经呼之欲出,吴相爷必能给我们一个方向!”
徐安笑道:“正确!只要能从吴应雄口中了解幕后之人作案的动机,他将无处遁形!那么,现在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吧?”
“知道!”
“那还不快去?老庞,你和见仁一起。今夜,我就要见到吴应雄!”
“是!”
庞、杨二人同时拱手应是。
随后,便结伴前往诏狱。
到了诏狱门口时,却见武德海的人还在,便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等着。
期间,二人私下小声谈论:
“哎,杨校尉,看不出来啊。你虽是武将,但似乎也通朝堂之术啊,竟能看出右相是陛下为先太子准备的磨刀石?”
“有何稀奇?只要不蠢,都能看得出来!陛下有此举,并不奇怪,这似乎是一个传统。陛下当年还是太子之时,先帝不也给他准备了一块磨刀石吗?”
“你说的是...永和年间的权相,徐敬之?”
“对呀!永和帝那会儿,内阁还未分出左右相。当年的徐相爷,那才叫真正的统领百官,一人之下。”
“可最后,徐相爷的下场可不好啊。”
“那是。陛下登基的第二日,徐氏就...嘘,咱就别说这个了,当年徐相之事,如今乃是禁忌。”
“嗯。但杨校尉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永和年间的权相姓徐,咱这位监察使大人也姓徐,会不会...”
“不可能!天下姓徐的人多了去了,他们都是亲戚关系吗?再说了,以陛下的手段,当年的徐氏岂有人能活下?能活下之人,必然和徐相没有关联。”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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