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受伤的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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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误会了，我说的离家出走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羽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牧月。

半晌，牧月才幽幽道：“哥，这次天都大比，牧野学院又邀请我了。”

天都学院的学生们年龄到了十三岁便可以参加学院一年一度的大比武，届时牧野学院会准时派人前来观摩招生。

前几届天都大比，牧月成绩优异，牧野学院的招生老师盛情相邀，牧月虽然心动，可担心陆羽当时的处境，索性给拒绝了，选择陪在陆羽身边。

这次的天都大比牧月表现的依旧十分耀眼，获得牧野学院的邀请也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元阳宗也派了忍前来招纳弟子，虽说他们和牧野学院的差距犹如鸿沟，但实际上在比试中脱颖而出的学子们，选择元阳宗的大有人在，因为很少有人会选择背井离乡，独自前往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牧月不选择元阳宗还是因为陆羽，而选择牧野学院是为了躲避婚约。

凌云娥敌视陆羽，但是对牧月还是很好的，牧月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她闹翻。

陆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由长长吁了口气。

牧野学院广纳各国贤才，天都学院与之相比天冠地履，判若云泥。

学院既授安邦定国之策，又教易鼎乾坤之能，其名声不仅在晋国所处的西大陆，就连数十万里之外的大周王朝也久负盛名。

牧野学院和魏国一样保持中立，因此大陆各国对牧野学院前来招生都保持着欢迎的态度，那些进入牧野学院的学子们毕业后，不会像加入宗派那样一辈子为宗派卖命，大多数都会返回自己的国家为统治者们效力，这就使得各国趋之若鹜的同时，牧野学院桃李满天下，声名远扬。

牧野学院的优势陆羽非常清楚，唯一遗憾的便是牧野学院位于在数万里之外的魏国，实在是太远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陆羽忽然有些黯然神伤。

想到今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听不到牧月欢快悦耳的叽叽喳喳声，陆羽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仿佛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担心，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会因缺了那一份陪伴和欢笑而感到不习惯。

“差不多想好了....”

牧月侧着脸，美眸瞅着陆羽，声音越说越小：

“哥，你要是不想我走，那我...”

陆羽浑身一个激灵，牧月话里的期待真把他吓了一跳。

婉儿，那可是挺大的一个醋缸。

不过一想到牧月一个人要去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陆羽还是有些不放心，略微思索后还是开口说道：“这样吧，我找个机会和父亲说说，看看能不能...

“耶！我就知道！”牧月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冲上前抱住陆羽，欢呼雀跃道：“我就知道，哥，你心里有我，舍不得我走。”

“你是我妹妹，我心里当然有你！”陆羽一瞪眼，随即有些无奈道：“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动父亲。”

“知道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和父亲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要不然他这几天也不会见到我就询问你的事情。”

牧月笑得有些贼，未等陆羽答话，一溜烟跑出屋子，边走边喊道：“哥，你今晚就待在屋子里，我去找爹，就说你找他有急事，你可别去找他，让娘听到了就糟了！”

陆羽一愣，无奈地摇摇头，果然是鬼精鬼精的丫头，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晚些的时候，陆湛果然来了，先是询问陆羽一番，得知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时，陆湛一脸欣慰的笑了。

陆羽吞吞吐吐终究还是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陆湛不经意瞥了一眼窗外，道：“英儿这孩子，虽然修炼天赋比不上你和月儿，但是品行纯良，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牧月并不喜欢二弟，她...”

陆羽有些焦急，未料话音一挫，“她”了半天也说下去。

“她喜欢的是你对吧！”陆湛看着儿子，满脸笑意。

陆羽想解释，陆湛摆手打断说道：“你不用解释，整个侯府上下，谁看不出来牧月这丫头对你的心思？若你对她也有那方面的意思，为父做主你们二人先订婚，凌云娥那边你不必担心。”

陆羽一脸懵，心道我不是替牧月做说客的么，怎么反倒要我和牧月订婚？

沉默了片刻，陆羽开口说道：“可是婉儿...”

陆湛顿时拉下脸，呵道：“没出息！大陆上凡是有些能耐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与凌婉两情相悦，多一个月儿又有什么关系？你若点头，牧月和英儿之事到此为止，若不答应....”

他深深看了陆羽一眼，沉声道：“小羽，为父看得出来，你和英儿的感情非常深，你若对月儿无意，又不想失去这个弟弟，最好的办法就是撮合他们两人。”

陆羽默然，陆英一旦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或许真的会和陆羽分道扬镳，若是牧月作为纽带，原本不是一家人，也成了一家人。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陆湛起身要走，陆羽连忙道：“爹，我不能和牧月在一起，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的。”

陆湛身子一顿，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哐当！”

一声巨响，屋门猛然被人踹开，一阵风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席卷而入。

牧月站在门口，那双原本明亮而动人的大眼睛此刻变得红彤彤的，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悲伤与委屈，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倔强地强忍着，不让它们流淌下来。

“陆羽，谁要做你的亲妹妹！我陆牧月就那么让你喜欢不起来是吗？！”

终于，泪珠还是大颗大颗落了下来，牧月胡乱擦拭一番，红着眼睛问道：“你就不能骗骗爹，连骗他都不行吗！”

“月儿，自欺欺人是没用的...”

陆羽还想劝，却见牧月不哭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陆羽，你究竟有多铁石心肠？为了你，我拒绝进入元阳宗和牧野学院，为了你的自尊，这两年来我几乎没怎么修炼，满心满眼只围绕着你转。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丝一毫超越兄妹的情感吗？我真是恨死你了！”

牧月大声吼完，捂着嘴呜呜哭着，头也不回地跑开。

“你不追上去看看吗？”

陆羽抿着唇，半晌才说：“追上去又能说些什么，强扭的瓜不甜。”

陆湛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