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与里德尔真正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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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的话音刚落，她眼前的景物就飞速旋转起来，她最后看见的，是哈利惊慌失措的脸庞，在她面前扭曲成了一个漩涡。

所有的事物扭曲成一片五彩斑斓模糊的漩涡，当一切事物逐渐消逝之后，世界又像一卷纸，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抽展出来。

“……”

阿曼塔很明白，这里并非是现实世界，而是她脑海里的某个角落。

就像前一会她经历的一样，她再次被卷进了意识的漩涡，只是这次，她还面对着另一个东西——伏地魔残缺的灵魂碎片。

里德尔就站在她身前不远处。

十六岁的里德尔，身材瘦高、眉眼清俊，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只需一个他最擅长的谦恭温和的笑容，便能几乎令所有同龄的女生心动不已。

但他此时表情却略有些狰狞，让他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

“哼……你来了，阿曼塔，你的样子，真是让我怀念起那时候，刚发现我是斯莱特林后人的那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认定自己无所不能。”

他舔了舔嘴唇，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道红光。

“那两个都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绝不会失败的人相遇到了一起……我们谁会赢呢？阿曼塔。”

“……别总把我和你相提并论，这令我感到恶心。”

阿曼塔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尽管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和里德尔在某些方面的相似度。

例如，他们都是斯莱特林，都勤奋好学，野心勃勃，都是某个古老的伟大人物的后人，都以自己是斯莱特林为荣。

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厌恶里德尔这个人。

里德尔用英俊迷人的外表和谦逊好学的态度迷惑了所有人，但实际上的里德尔，与他营造的人设完全不同。

他以恐惧来压迫他人，以折磨他人为乐。他的荣耀建立在食死徒的膝盖之上，反对者的幽灵之下。

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听见她的回复，里德尔不屑地笑了笑。

“呵呵……算了吧，阿曼塔，这些话在我面前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心里的那些小玩意儿，我早翻了个遍——你跟我一样自命不凡，认为自己能成就一番事业，绝不甘于沉寂在平庸之中。”

“是吗？”阿曼塔抬起头，远远地睨着他，“可你没看见吗？除了这些以外，我和你完全不同。”

“是，那正是最令我感到失望的地方……原本，你是有希望与我竞争某个位置——但很可惜，你完全不具有这种手腕与魄力。”

手腕与魄力？杀死与折磨无辜的人，威胁与恐吓——就是手腕与魄力？

“那你该感到高兴，不是吗？”她讽刺道。

“不。”

里德尔略微有些恼火。

“看见一个斯莱特林的好苗子误入歧途——真是斯莱特林的不幸，更何况……我很清楚你想做的那些事，我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我的插手，以后斯莱特林会变成个什么荒唐样子——”

他越说，声音越不受控制地增大，光看表情都能感受得到他的愤怒。

“不论怎么说，你不可能赢。”阿曼塔平静地道，“你只不过是一块小小的灵魂碎片，只有伏地魔十六岁的记忆——”

“那又怎么样？”

里德尔轻蔑地笑了笑。

“那你呢？你不过是个刚入学的新生而已，而我，已经是个六年级生了，还是全校最优秀最有前途和天赋的学生，我几乎已经摸遍了禁书区的每一个角落。”

“对付你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绰绰有余。”

阿曼塔歪了歪头：“是吗？那你大可以试上一试。”

“我很惊讶你从容赴死的决心。”

里德尔用苍白纤细的手指捏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嗯……那么，决斗的地点？让我想想……”

他用食指叩在下巴上几下之后，表现得慷慨且仁慈。

“一切都由我这个上位者决定……反倒显得我有些不近人情，这样吧，由你来挑决斗的场地和方式，如何？”

“虽然我并不是那么地爱讲究公平……”

里德尔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的红光诡异而血腥。

“但是，我最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很有趣，简直令我捧腹大笑。”

“……”

她真是受够了里德尔的虚伪。

不过，决斗的地点？这方面……阿曼塔还真没想过。

要不选在伏地魔最讨厌的地方——伍氏孤儿院？或者是……他的终点——莉莉和詹姆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家？

不，都不是。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排除了这些想法。

这些虽然是里德尔最厌恶的地方，但若是把人置身于自己最厌恶的地方，反倒会激发他的怒气，让他更加斗志昂扬。

相反，场地应该选在里德尔最喜爱也是最能让他放松警惕的地方。

当然，是霍格沃茨。

当十一岁的里德尔第一次踏入霍格沃茨，和哈利一样，他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

在霍格沃茨，他找寻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应该是追随者与奴仆，他在这里发现了他人生的意义，发现了他流淌着斯莱特林的血脉。

所以……她选的地方是——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德尔听见她的回答，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

他挥了挥手，四周像是纸皮盒子翻了个面，瞬间变换成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模样。

只是这里比起阿曼塔见到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装饰显得稍微古早一些——这也不奇怪，里德尔想象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自然是属于他的时代的模样。

“方式呢？”里德尔颇有耐心地问道。

“你定。”阿曼塔懒洋洋道。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预感——这场令里德尔颇为兴奋的决斗暂时还打不出什么结果。

一些画面零碎地在她眼前闪过。

虽然只是一些零星的画面，但足以让她猜测到一些东西。

难道这是……母亲赋予她的力量？那种神奇的预知魔法。

当时看起来，母亲的眼睛似乎使用了一种奇异的魔法，那些神秘且复杂的咒文，可能是梅林家族的某种神秘的古老魔法，至于具体……她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梅林家族什么都没给她留下。

等等……

她想起了梅林家族在古灵阁的那个宝库……不知里面是否藏着某些令她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眼前的里德尔并不让她拥有继续想下去的时间。

“我定？”里德尔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如果我是你的话，可不会这么愚蠢，在占据下风的情况下，还选择让对手决定战斗的方式。”

“是吗？那可能是因为你不够自信。”

阿曼塔挑衅地笑了笑。

刚刚眼前闪现过的画面，令她知晓了她与里德尔的决斗并没有顺利进行。

除此之外，那些画面也令她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里太过不堪一击，毕竟他们目前身处的一切，仅仅存在于她的脑海中罢了。

刚刚里德尔操纵这里的场景变换的样子她已经见识到了，既然里德尔可以操纵这里，那么她——说不定也可以掌握这里的控制权。

她的身体，恐怕已经被哈利带去给邓布利多或是斯内普查看了，如果他们有什么办法——那么里德尔的意识随时有可能在这里消失。

毕竟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又不是像哈利一样，真正地进入到了她的体内，与她共生。

就算日记本吸收了太多她的血液，但只要她远离了日记本，她与日记本的联系就会迅速减少，里德尔对她身体的掌控就会越来越弱。

说不定……等会儿，这里就能听令她的操纵。

她已经将日记本交给了哈利，哈利不论是把日记本丢出去，还是交给教授们，都能制造一切突破点。

总而言之，里德尔在她身体里的情况目前还极不稳定。更何况，他目前只是一块灵魂碎片，力量薄弱，日记本甚至还不足以让他拥有真正的形体。

这从里德尔千方百计想要夺取她身体的控制权这点就看出来了。

夺取她的身体，显然更加高效且不令人怀疑。

但此时的里德尔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些，他正将全身心投入在与阿曼塔的决斗上。

大概是……他迫不及待想要杀死阿曼塔的意识，彻底地占领这个身体了。

“有趣，有趣……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阿曼塔。”

里德尔放肆地大笑起来。

“那就不再废话了，我们就来比试比试——”

他拔出魔杖。

“用尽你所学的一切魔咒，我不会用不可饶恕咒——那样，这一切就太无聊了，一场决斗结束得太快，总是有些没意思，不是吗？”

阿曼塔也拔出魔杖。

“Entrail－Expelling Cruse！”里德尔喊道。

一道红光自他的魔杖尖端射出，他边跑向公共休息室的另一头，边随手摘下墙上的烛台向阿曼塔砸去。

……这个咒语，似乎是掏肠咒，一种用来将内脏掏出的魔咒。

真有够邪恶的。

阿曼塔一扭身躲在沙发后，同时避开了里德尔的咒语和扔过来的烛台。

但那道咒语的红光打在墙壁上，却没有消散，而是折返回来，又向她射了过来。

……？阿曼塔稍稍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这是里德尔的操纵导致的。

但那道咒语反弹得太快，她避无可避，只好迅速地念了一个铁甲咒。

“盔甲护身（Protego）——”

“只会这种咒语可怜地保护自己，怎么？不见你刚刚的自大？来吧，攻击我！”

阿曼塔背对着里德尔蹲在沙发后，并没有将自己的身体露出沙发的掩护范围内。

但她并不是没有办法。

“如你所愿，瓦迪瓦西（Waddiwasi）！”

她一连用了好几个瓦迪瓦西，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东西从不同的方向以子弹一样的速度射向里德尔。

里德尔也丢出了魔咒：“万弹齐发（Oppugno）！”

他丢出魔咒的同时，顺手向掩护阿曼塔的沙发用了一个漂浮咒。

阿曼塔迅速在地上一个翻滚，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里德尔的铁甲咒的保护范围死角。

她险险避开了一部分里德尔万弹齐发丢出的小蛇，接着迅速用一个铁甲咒抵消了剩余的部分。

几乎在小蛇们刚在她的铁甲咒前化成粉末时，她就立即用极快的语速念道：“霹雳爆炸（Confringo）！”

她瞄准了里德尔施展铁甲咒的死角。

但里德尔的念咒速度也快得惊人。

“粉身碎骨（Reducto）!”

两道咒语迎面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噼啪响声，几秒后滋地一下爆炸了，把附近的几个桌子炸成了碎片。

随着战斗的进行，里德尔越来越占据上风，他甚至开始悠闲地靠在一个头骨架子旁。

“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阿曼塔，如此说来，打败你简直是全然不费工夫。”

他边丢着咒语，边拿起一块头骨在手中把玩。

“等我彻底占领这里……刚好可以把哈利的头骨摆在这里，这里已经几百年没再添过新的头骨了，我想那些幽灵会喜欢的。”

“你的话倒是挺多，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咒语能击中我。”

阿曼塔边换位置掩护自己，边分出一部分精力试图操纵这里。

这绝不是毫无效果，在此前母亲的帮助令她找回控制权时，她就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循着那种熟悉的感觉而去，不多时，一股麻痒感爬过她的脑门，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

就是这个！

在里德尔再一次操纵没有击中她的咒语反弹回去时，她成功地使那道咒语在地板上跳动挣扎。

“……怎么会？”

里德尔暂时停下了攻势，他的声音有些意外。

“呵呵……我很惊讶地看到，你竟然取得了一部分的控制权，不得不说……你确实令我开始有点儿刮目相看。”

他更快速且大幅度地挥动魔杖丢出咒语，同时不停地掀起桌子或是架子，将那些家具如同积木一样丢来丢去，好让阿曼塔不能再躲在什么东西后面。

阿曼塔则主动开展了攻势。

她接连不断地丢出魔咒，操纵着各种大小物品瞄准里德尔射出，在里德尔控制东西砸向她时，她试图反向控制将那些物品瞄准里德尔。

公共休息室里被他们的战斗弄得一片狼藉时，不久之后，几乎再没有什么可以掩护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