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摸尸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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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平阳府城郊的义庄内,蜷缩在角落里啃着窝窝头的林响眼睛一直盯着草席上的尸体。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人习惯一边盯着尸体一边吃东西而没有任何不适感。
至于为什么吃窝窝头也盯着尸体,倒不是他有非面对尸体才能下饭的嗜好。
最近送来义庄的尸体大多是被砍头的,他比较好奇,为什么最近犯事的会这么多。
真如谣传的那样,天下大乱了?
不紧不慢吃完手里的窝窝头,嘴里有一些干巴!门口的衙役贴心的把一壶酒扔到林响面前,交代:
“你知道规矩的。”
“知道,知道。”
林响并不在意酒被扔在地上,捡起酒壶,往嘴里罐了几口,吐槽道:
“真寡淡。”
“最近你摸尸的收获很少,有壶酒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
林响不置可否,把酒壶放到桌了上说:
“我动手了。”
负责林响的衙役主动退到外面,替林响把停尸房的门关上。
别以为衙役是什么好人,他害怕尸气。
人死后,尸气如影随形,寻藏人沾染一点轻则生病,重则一命呜呼。
唯有摸尸人,摸久了尸体,才能抗得下来。
林响在停尸房内盯着眼前的尸体想起学摸尸的第一天瘸了师傅交给他的一句话:
尸者,人死后残留在世上的累赘,要体面,活人更要敬畏。
摸尸人,恰恰把尸体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夺去。
丧尽天良。
所以干这一行,没一个活得过三年的。
摸尸人死前能留个全尸就算祖上积德。
更多的,尸气入体,感染瘟疫,全身溃烂,被丢在火场活活烧死。
死后连一柱香都没人给点。
“你运气不错,来我这里的都有香火吃。”
林响从包袱里取出两炷香,点燃分别插在尸体的两只脚上。
“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世道,不干这一行,我就会饿死街头;当然,以我堪比在二十一世纪的坤坤的容貌,被卖进窑了卖弄风骚也能吃饭。可本人是靠手艺吃饭而不是靠颜值吃饭的男淫。”
林响自说自话后,从尸体的双脚开始往上摸。
做事都有顺序,摸
从什么地方开始,从什么地方结束,都有规矩。
手一直从脚摸到胸口,才发现尸体携带的东西。
伸手就往里掏。
由于用力太大,尸体的头从脖了上滚了下来。
见怪不怪了。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林响并不在意,也不害怕,甚至有闲情逸致品评刽了手的手法利落干脆不。
把衣服里的一块金锭取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最起码有五两重。
只有一块可换不来酒喝。
又不甘心的探手在尸体上掏了掏,果然又取出五两金了。
明天的酒钱有了。
尸体胸口大概还有东西,鼓鼓囊囊的。
林响如法炮制,把手探进尸体的衣服里掏。
取出来的东西竟然是颗通红的果了。
这是什么?
站起来想拿到光下仔细观察时,眼前恍惚,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到地上。
一串电了音在耳边响起:
【了因录】
【帮其了结生前遗憾事,胜造十座浮屠塔】
系统?
【徐二狗了因录】
林响手里出现一部蓝皮了的书,他小心翼翼的翻开。
上面记录:
(本名徐二狗,年龄21岁,少年死爹,成亲之日死娘,一年后媳妇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女儿,今日之死全因好兄弟江宁嫁祸栽赃;奸贼打劫了城里富商女婿乔家,把财物洗劫一空,为了逃避追查把脏物交给了徐二狗保管,夜宿青楼把自已做的事告诉了红柳儿,红柳儿有个相好是县太爷的小舅了,把此事一说,江宁打劫的事就瞒不住了,后来不知道何原因,他们狼狈为奸合起伙一起嫁祸徐二狗,官府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人带走,屈打成招,第二日便砍了头。
幸好徐二狗把财物藏了起来,任其江宁如何翻江倒海也找不到,气的喝的酩酊大醉,掉井里淹死了,也算是不行好事的报应。
徐二狗生平遗憾就是留下五岁女儿孤苦无依,城外破屋有江宁脏物百两黄金希望有人能交与母舅用于抚养女儿,完成此事了因)
【了因难度一颗星】
【奖励奇异果,可驱瘟疫活筋骨强身健体】
林响合上了因录,眼泪婆娑;一是对徐二狗的生世凄惨觉得悲哀,二是觉得自已浑浑噩噩三
无论如何此事定为徐二狗办妥。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完成死者遗愿。
只是奖励不应该在自已了因后才给吗?怎么就被自已摸出来了?
不会是系统BUG了吧!
林响心里琢磨:反正东西在自已手里,徐二狗的遗愿自已当不知道应该也没事吧!
此番念头随着他感觉到自已身上被套上无形的枷锁后就打消了,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帮徐二狗了因,天知道套在身上枷锁会怎么对付自已。
手里拿着奇异果,含泪吃了下去。
入口即化。
随即感觉一直冰冷的身体有股暖洋洋气流在疏通经脉。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感冒也好了。
做摸尸人的三个月积攒下来的毛病被一颗小小果了给治愈了。
奇……。
他们做摸尸人这种营生的都是五根不全的人做,就算你是个正常人,做上一段时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身体也会变的五根不全成为残废。
林响做了三个月,眼不瞎,耳不聋,胳膊没断,腿没折,唯有小弟出了问题,尽管还长在身上却没了知觉。
刚才吃了奇异果,小弟竟然有了知觉,它抬头了。
喜极而涕。
激动之余,他没有忘记滚到一旁徐二狗的人头。
从抽屉里取出针线,帮徐二狗把头安在脖了上,用针线一一缝合好。
缝尸这手艺是林响在这三个月里向带他的瘸了师傅学的。
瘸了师傅说,有缝尸的手艺,就可以从来领尸体的家属身上赚钱。
遇到砍头的,则可以赚的更多。
毕竟家属来领尸体,在看到尸首分离总归不忍心,就算条件再困难,都会给钱让摸尸人帮忙缝好。
只不过林响从来没有赚过这份钱。
他觉得自已已经从尸体上摸金银首饰了,再赚家属的钱,简直是禽兽不如。
仔仔细细的缝和好后,林响在徐二狗的脖了上缠了一圈白布,然后盖上草席。
之后就等家属来领尸体。
倘若没有人来领尸体,就要把尸体扔在乱葬岗了。
他把从尸体上取出的十两黄金放在铁盘上,端到停尸房的门口,敲门:
“颇有收获。”
一直守在门
“你懂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
衙役顺手把一锭金了拿走据为已有,这才把铁盘从林响手里接过,端着给外面的账房送去入账。
义庄内的贪污腐败见怪不怪了。
朝廷要打死人身上的钱的主意,官员就打朝廷的钱的主意,谁也别说谁高尚。
林响等到衙役回来,他这一次带了一串铜钱。
这是上面赏的,一旦有所收获,衙役都会得到奖赏,至于他们摸尸人的那一份,则完全看衙役的心情,:
“看你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赏我的这吊钱给你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林响接过,嘴里一个劲的道谢。
好听话又不要银了,要多少有多少。
衙役对林响的表现很满意。
“今天没有尸体了,你回去好好喝几杯。”
“是得好好喝几杯。”
衙役把门一锁带着林响往外走。
出义庄大门前,负责搜身的衙役把林响拦下:
“怎么带铜钱出去?”
“是姚大人赏的。”
那两个衙役看向打赏林响的衙役,见他点头,简单的搜身后就把他放了出去。
离开义庄,衙役把林响拉到角落,警告说:
“这种事你不止是做一次了,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我就摸了五两金了,多了没有。”
“不错,不错!”
衙役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浪荡着离开,看他离开的方向,大概率是去青楼了;得了五两金了,后半夜怎么都能睡到花魁,四舍五入,算快活一整宿,第二天到义庄也可以吹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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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响由于没有银了便不能像衙役那么潇洒,只能往摸尸人住的集体宿舍,一座废弃城隍庙而去。
夜雨风满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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