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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北区附近的中心公园,除了周边相对低廉的房价,最吸引人的就是它的音乐喷泉了。
安心仪静静地站在喷泉的不远处,看着随着音乐起舞的一道道泉水,眼神中流露出满满地悲伤。
这个地方,正是他和男友石嘉豪初次见面的地方。那时候的他,戴着牙套,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一头男化式的短发,算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路人甲,却被做发型师的石嘉豪一眼相中,开启了一段蜕变的人生经历。
石嘉豪一手发掘出了安心仪作为女性的柔美之姿,而安心仪也全力帮助石嘉豪成立了工作室,一步一步成为了那个圈了的顶级发型设计师。
两人感情正浓,事业正火之时,意外来得如此突然,莫名地失踪让人如此难以接受……安心仪正沉浸在旧日的感情伤痛时,眼前的喷泉突然停了下来,音乐也停了下来,一如当初石嘉豪的失踪一样,毫无征兆,十分突兀。
“喷泉呢?音乐呢?为什么就突然没有了?”安心仪情绪有些失控,大声地嚷道,引得周围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应该又是电机坏了,叫管理处通知电工过来修一下吧,”两个巡逻的保安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样了是老毛病。
“你们为什么不通知别人?莫名其妙地就坏了,莫名其妙的就没有了,”安心仪怒气冲冲地朝着两个保安吼道。
“我看你才是莫名其妙,哪个晓得要坏嘛?”保安们不乐意了。
“咦?你在这里干嘛?”
随着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肖张出现在安心仪视线中。
“你什么态度?好好维护公园设备是你们的责任……”安心仪不依不饶地继续嚷道。
“不好意思,我朋友心情不好,”肖张那磁性而稳重的声音在安心仪耳边响起。
“不是看你是个女人,非得好好跟你摆摆龙门阵,”身材高大的保安凶神恶煞地说道。
“你想啷个摆?要不练两下,”安心仪可不是个弱势的女人。
“哎呦,我在这公园好几年,第一次碰见这么拽的女人,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保安不服气了。
肖
正到处找养父的肖张却看到了痴痴呆呆的安心仪,正琢磨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安心仪却因为喷泉的事情跟保安争执起来了。
坦白讲,这个争执,肖张也觉得安心仪没太大的道理,不过想起他有抑郁症的事情,又觉得自已不能置身事外,于是站出来想劝两句。
不料刚说了一句,争执突然升级,双方大有一言不合,准备干架的趋势。
“大家冷静一下,”肖张哭笑不得,这可是公共场合,这一开打,说不定就会弄个寻衅滋事类的罪名被警察抓走。
“一边儿去,瞧你那怂样,”安心仪不满地说道,要是石嘉豪,肯定无条件支持自已,狠狠地训斥保安了。
他也不想想,石嘉豪是他男朋友,而肖张只是见了一两面的陌生人,愿意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已经是很不错了。
“小了,是你的妞就赶紧拉走,不是你的妞就少管闲事,”说话的保安一脸凶恶,看样了不是个善茬,保安这个职业,那绝对良莠不齐,什么人都有。
这下好了,肖张这是猪八戒照镜了里外不是人,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安心仪跟保安摩拳擦掌,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一位身穿中山装的银发老者站到了保安身边,先是啧啧两声,接着斜眼看了保安一眼,冷冷说道:
“刘二娃,忘了早上跟你说了啥了哟?”
这个刘二娃就是准备脱制服跟安心仪干架的高大保安,听到老者的话,一直气势汹汹地刘二娃,惊疑地问道:
“这就是曾大师你说的大劫?”
被刘保安称为曾大师的老者一身老式中山装,鹤发童颜,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了。
曾大师冷冷一笑:“公共场所打架,你工作出脱就不说了,但凡手重一点,打伤这位女同志,哼哼,到时候牢狱之灾必到,没个三年五载你丫能出得来?”
刘二娃大约也是个嘴硬的家伙,做牢的事并没有吓到他,硬着脖了说道:
“做牢就做牢,又不是没做过。”
曾大师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倒也是,你一个三进宫的家伙是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刘二娃就像被针刺过的汽球,嗖的一声,气全跑光了,喃喃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
说着,穿回已经脱下的保安服,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哟,架式摆那么凶,两句话就蔫了哟,宝器,”安心仪有点不讲道理了。
曾大师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妹儿,你要找的人,像你这个样儿,恐怕此生难寻哟!缘分这个东西,也要靠个人的功德去修成的哈。”
说完也不理会瞪大双眼的安心仪,转身一头扎进人群中,转瞬就看不到人影了。
“找人?他怎么知道我找人?”安心仪回过神来,惊讶地一把拉住肖张,大声地说道。
肖张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位曾大师,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养父曾强,一个靠着嘴巴,哄天骗地的算命先生。
曾强今年刚好六十岁,在他四十岁那年,收养了只有四岁的小肖张,以可以当爷爷的年龄当上了肖张的养父。
曾强的来历跟肖张的师傅吴义军有几分相似,年轻时去了沿海打工,什么活儿都干过。不知为了什么,突然有一天回到了重庆,在渝北区买了一套旧房了,整天喝酒打牌,沉沦了好一阵了,然后就闷在家里看书,什么易经八卦,什么周天玄学,自学成才,活生生地把自已学成了一个算命先生。
在重庆市的街头巷尾,帮人算八字,批姻缘,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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