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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后台,只见一大堆男男女女围在化妆间前,表情各异。有哀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凄然的、甚至冷笑的,不一而足。而嘤嘤的哭声就是从这人群中传出来的。
江古伦拨开人群,只见陈巧俯在梁芸怀里,双肩不停颤动,一抽一噎着。水嫩的大眼睛中泪水滚滚流下,冲花了面上的妆,也沾湿了衣服的前襟。那一脸的无助和伤心,恰是我见犹怜。
梁芸稍显好点,只是偶尔有几滴眼泪悄悄滑落,擦掉泪水后,又抬头继续安慰陈巧。
最让江古伦惊讶的,是方才恰巧看见的刘可欣和川希云竟然也在边上好言安慰,川希云显得跟个乐于助人的好心大姐姐一般,轻轻拍着陈巧的后辈,语气轻柔的劝慰她,刘可欣也在一旁帮着递纸巾。二位姑娘都化着不浓不淡的妆,俏脸上更添一分娇艳,加上要表演,穿得较为紧身,更是将原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得淋漓尽致。
相比于梁芸和陈巧来说,川希云和刘可欣就要显得更加成熟妩媚一些,身材也更丰满一些。因为现在的年轻女孩,进大学第一年还可以踏着帆布鞋,板鞋,穿着休闲t恤牛仔裤。但到了第二年或者第三年仍旧没有整日穿上高跟鞋和黑色裤袜、将自己成熟和撩人的一面展现出来的话,那就代表你跟不上潮流,是会被其它女生唾弃的。
虽然装得“很成熟”以后大部分女生表现出来的感觉都并非撩人——不过是雷人罢了。
无疑川希云和刘可欣都是撩人的,陈巧和梁芸虽然青涩些许,不过梅兰竹菊,各有所长,四女总地来说还是平分秋色,成熟有成熟的撩人妩媚,青涩有青涩的光彩照人。
刘可欣和川希云也看到了一身休闲装的江古伦,神情略显惊讶。
江古伦知道不能再干站着,对刘可欣点点头,川希云则视若无物,走到陈巧边上,半蹲着身子轻轻抚摸她长长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
陈巧一抬头,看见一脸心疼的江古伦出现在面前,顿时像是失散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猛地扑到江古伦的怀里,放声大哭。再也不管外人多么刺眼的目光,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不管女孩子的矜持,只是紧紧抱住。
从见到江古伦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会莫名的觉得很安心,这种感觉怎么产生和发展的她很模糊,但它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别哭了,丫头。”江古伦也不顾及他人诧异的目光,轻声道:“再哭就把妆都哭花了,就不漂亮了,等一下怎么参加演出呀!”
陈巧呜咽道:“可……可是……那个……人……他……住进……医院了,……演出……要……被……取消了!”
“谁说的!”江古伦冷冷一哼,嘴角荡漾着自信的微笑:“别担心,不就是平湖秋月吗!这首曲子我恰好会,我与你合奏就是了。”
陈巧在脸上胡乱的一抹,想把眼泪擦去,却将妆擦得更花了,泪眼朦胧弱弱的问:“你……你,真的会?”
“当然了!”江古伦一脸认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真的会。”
见陈巧俏脸上充斥着惊喜,江古伦微微一笑:“好了,快别哭了,你看看你,跟个小花猫一样,待会怎么演出呀!快去把妆补好,节目是第几个开始呢?”
“第七个,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梁芸在一边答道。
“这样啊,时间还很充足嘛,快去补妆吧!”江古伦看着陈巧,故作玩笑道:“如果待会你还跟个小花猫一样,可别怪我不上台噢!”
“恩!”激动过后,才发觉身边有那么多人看着,陈巧顿时羞红了脸,轻轻应了声,乖乖的跟梁芸补妆去了。
安抚好陈巧,江古伦赶紧拉过方大同,焦急的问道:“巧巧那儿有没有平湖秋月的曲谱?快帮我弄一张来!快,要没时间了。”
“草,原来你不会?”方大同夸张的叫了出来:“大哥,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你要不会我看还是取消这个节目得了,别到时候你一顿乱吹,会笑死人的!”
“少啰嗦。”江古伦面色一正,认真的道:“我说会就会,什么时候你见我讲过大话?快,你去巧巧那儿把曲谱弄来,就说有些曲调我记不太清了,免得她慌神!”
“好吧,我去拿。”方大同严肃的看了江古伦一眼,见他没有半点玩笑的迹象,这才转身朝里头走去。
边上围观的群众对于江古伦也是颇为好奇,当然更多的是羡慕。只是几句话之间就把这么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姑娘安慰好了,而且看架势,那姑娘好像还挺依恋他的,这让一部分自我感觉良好的男生愤愤不已,心道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噱头没了,人群也渐渐散了,唯有川希云和刘可欣仍旧留在原地。
刚才的情况,二女都看在眼里,陈巧扑入江古伦怀中的那一刻,刘可欣的娇躯很明显的颤了颤,她有些不敢置信,但事实确实如此。而川希云则是幸灾乐祸的居多,她倒想看看,江古伦该怎么向他的“未婚妻”解释这件事!
“可欣……”江古伦轻轻喊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接口,支吾着说不下去,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刘可欣见江古伦无话可说,心中一阵气闷,看也不看他,拉着川希云就往里头走,川希云冷哼一声,啐道:“活该!”也跟了上去。
江古伦只有摇头苦笑:“女人呀……”
过了一会,方大同拿着一张曲谱、一套演出服和一根洞箫来,全数交到江古伦手中,问道:“你要不要化个妆?”
“不要!”江古伦将演出服和洞箫放在身边,唯独接过曲谱,随口回应一声,然后细细看了起来。
方大同也不再打扰,他今晚也有节目,是与梁芸一起的小品表演,而且是排在第三个,虽然演练了无数次,但临近上场,还是得去准备准备才行。
江古伦彻底放松自己,念力集中在曲谱上,这样的方式在他这个星期疯狂的看书中已经锻炼得无比纯熟。匆匆扫了一遍,曲谱上的每一个音符和曲调都仿佛刻印了脑海中,他闭上眼睛回想片刻,又与曲谱仔细对照后发现没有什么差错,这才拿起身边的洞箫试起音来。
这是一根紫竹洞箫,它的节数是没有限制的,音色低沉洪亮,适用于独奏或者合奏,江古伦试着吹出几个调子,没有什么问题,当他想将一整首曲子都吹出来时,却显得晦涩生硬。
也难怪,除了在闲竹那儿吹过一阵这玩意儿,到了学校江古伦就再也没接触过,虽然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也并不代表他只要看一遍就能将一首名曲演奏成名家的水平,况且平湖秋月这首曲子他根本就没有听过。要是听过还好,至少有个学习借鉴的对象,现今这般情况让他吹来,也实在有些为难了。
此时迎新晚会已经正式开始了,随着主持人千篇一律的唠叨结束,各类节目粉墨登场。
开场表演的是学校的乐队,他们带来一首汪峰的经典曲目——飞得更高。主唱低沉沙哑的歌声和乐队极富煽动性的节奏感很快在礼堂内掀起一阵热潮。
高潮往往是一波接一波的。
很快就轮到了方大同和梁芸的小品,二人以在长沙坐公交车困难为题材,绘声绘色的表现出了广大同学的心声,引起了热烈的反响,时不时的无厘头搞怪更是笑翻一大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舞台上的节目一个一个的演,劲歌热舞,相声小品,好不热闹,转瞬就到了第六个节目,这意味着江古伦和陈巧即将上场。
说实话,虽然刚才练习了好几遍,但江古伦心里还是没什么底,曲子自己倒是能吹得似模似样了,至少还能入耳,外行也应该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能不能和陈巧产生默契的配合就是个大问题了,二人可是没有过哪怕一次彩排的。
哪怕心里忐忑,江古伦的脸上却自始至终都挂着自信的笑容,他不想让陈巧慌神,自己这朵绿叶至少还能衬托下红花,但红花也调了的话,这个演出就真砸了。
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但时间却依然在流逝,第六个节目已经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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