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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悦!快把窗子打开!”
朱皓佑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杨灵就高声吩咐着。
窗一开,室内的涟漪之气就淡了许多,仿佛这样做,她就还是洁净的女子。
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许多东西,可她最厌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也许,如果她是清白的,她还是有机会的。
每每站在宫墙深深的院子里,看着四方的天空,她总是这样想。
“娘娘,喝汤吧。”宫女碧悦端来一碗热汤,杨灵边看书边喝了下去。
她已经看了许多书,弹琴,下棋,装扮也愈加素净——一个人的心不死,她总是要抓住任何一点可能。
哪怕,再见面时,他眼中有那么一丝欣赏,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娘娘,您这避子汤要喝到何时呢?”碧悦叹了口气道:“连新入宫的孟御女都怀了龙嗣……“
“碧悦,你跟了我这么久,岂能还说这样的话?“杨灵冷声喝断她,眼神严厉地扫她一眼。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是,奴婢再不敢了。“碧悦连忙跪下。
杨灵又缓缓看了会子书,这才淡淡地说:“起来吧。“
她伸出手,碧悦忙扶着她站起身,踱步到屋内的水仙花前,悠悠地说:
“怀了龙嗣又如何?诞下龙子又怎么样?哼!皇上只要还未忘掉那个人,宫里那些女人就不足挂齿,威胁不到我,能跟皇上说上话儿的人只有我,懂皇上的人只有我,即便我没有子嗣傍身,皇上在一日,我就能保今时今日的地位,你怕什么?“
她转过身,冷笑一声,微扬起的下巴,满是不甘。
“去,随意拿些糕点,给程府送去,就说是本宫亲手做的。”她低声吩咐下去。
“是。”
程府。
程超英刚进门就见到夫人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桌子上是几碟精致的糕点。
他的脸亦是一沉。
隔一段时日,就从宫中送来这样的吃食,对方什么都不说,却仿佛什么都无需说。
他自该知道怎么办。
其实,自那日,杨昭仪宣他叙话后,他的心里就压了一块大石,即便她不提,他也知道怎么做。
他的女儿,曾经京都高高在上的皇后,跟曾统领郑家军的郑将军相好,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他寝食难安,震怒不已。
即便女儿假死,已非后位,尽管郑将军已然辞官,但天子脚下,莫非王土,若是被皇上知晓,非满门抄斩不可!
“诺儿回信了么?”他背负着手,问道。
“不曾,诺儿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都一月没有音信了,我们已给驿站寄过好几封书信了,哎!”程夫人摇摇头,叹息道。
她在后悔,不该放任女儿自流,才让她行事愈加背经叛道。
南海,无人岛上,风光秀美,但隐隐可看到岛上四散着死亡的气息。
千里迢迢,从中原过来的武林高手,已是死了四五个,当然这岛上的怪人更是死伤无数。
一个双株大树为顶,石壁环围的石洞里,碧波娘子一袭绛红色长裙,被雨水淋过,还未干透,紧紧贴在身上,头发凌乱,脸颊浮起一层红晕。
适才,白逸天用食指轻轻在她脸上轻抚,她早已眼神迷离。
忽地,外头金掌门的声音响起,自是让她一阵慌乱。
她虽独身闯荡江湖多年,从不拘泥小节,又好奇他说的什么“无望崖寻宝”,但此时她衣妆不整,若被人撞见与白逸天单独相处,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白逸天眼底精光一闪,故意上下打量她一番,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姐姐此时不宜见人,我去引开他们,咱们去前头汇合。”
碧波娘子难得心跳加快。
素闻白逸天风流,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令她刮目相看。
他风度翩翩,长相潇洒,最是善解人意,开口说话总让人心中舒服,此时他如此明了自己的心思,更让她对这个年轻人添了无限好感。
她却不知,白逸天最善为人处事,虽轻佻风流,可也只对年轻的美貌女子。
她已经不年轻了,他才从不对她下手,也只是阴错阳差共处一地,又因她问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才有所行动。
当金掌门说:“我偷听这岛上的渔人说这岛上真有宝物,就在什么无望崖,这小岛不过百里地远,我们一寸一寸寻,定是能找到的。”
金掌门说的话让他心一惊,若是金掌门真知晓了什么,外面的两人断不能留了,若是碧波娘子跟着,他也不好动手,如此才谴开了她。
白逸天快速从石洞中窜出,抱拳道:“金掌门,方道士,原来你们在此……”
他边说边引着他们朝一旁山坡下走去。
“金掌门,刚听您说什么无望崖,到底是什么呀?”他随意问道,右手已是起了势。
但这时,一阵打斗声传来,他侧耳一听,忙道:“不好,家父有难!”
也顾不得金掌门知道些什么,带着金掌门、方道士去帮父亲对付恶人。
话说,之前下雨时,岛上的渔人用珠宝分散众人注意力,又借狂风暴雨、视线不佳时将一群人逐个引到了各处。
而这白啸隐一闯进雨雾之中,一阵掌风直击脑后,他不得不奋力迎战。
对手功夫自是比他高许多,也不立刻置于他死地,似乎像是试他的身手,两人拆了许久的招,直到雨停了,才住了手。
“阿达,你武功精进了不少。”那人还戴着面具,对白啸隐道。
白啸隐听了这个名字,脸上神色一阵变幻,哼了一声,道:“你花了不少心思吧?你怎知我会带人来岛上,提前布置这么多,实在不是你的风格。”
那人长笑一声,“钟老汉。“
“你——!“白啸隐脸色大变。
两个月前,他在广邀英雄好汉赴南海时,山庄里来了一个老仆人,说是替之前的仆人来做的,就在他的书房里做些杂事。
“哼!你还真是与之前不同了,倒痰盂之事都能做出来,只为探听我的计划么?“
“不仅仅是为这些,我只是想看看当年的阿达,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人生在世,没有什么可做,可不做,倒痰盂与做武林盟主又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件差事,一种体验,”那人淡淡的说,
“我做的了高高在上,自然也做的了最寂寂无闻,做一个如桌子、凳子、茶杯一般让人视而不见的人,阿达可知,其中的乐趣也是无穷的。”
白啸隐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看透看穿。
这个男人啊……他曾经的屈辱往事!
白啸隐的目光发虚,“你说过,若不做盟主之位,就将它传与我……你一走了之,在江湖中消失,徒留着盟主的名号做什么?”
“那个位置有那么好么?你坐在上面一日,就有无数的人想要去挑战,想要去争夺,接近你的人也不过是只看到那个位置,就如阿达当年你一样。”
他转过身,背负着双手,望着远处的茫茫大海道:
“这个江湖本无需有最高处的那个人,平白掀起无数血风腥雨……”
白啸隐手中聚势,沉声道:“总要有一个最好的!”
话音至,掌已至。
也不见那人如何回头,如何挥袖,白啸隐的身子重重落在石头上,又滑落下来,他吐出一大口鲜血。
那人轻飘飘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片刻,道:“阿达,你刚才起势时太心急了,掌风太强。”
“你……玉珏在哪里?!给我!”白啸隐捂着胸口道。
“父亲小心!“白逸天直直飞跃过来,金掌门、方道士也围了上来。
长剑祭起,白逸天刺向了那人,却被轻轻拨开。
金掌门射出几枚暗器,一阵怪风突起,暗器转了方向,却射到了方道士的眉心。
天放晴后,那些突袭的渔人就没了优势,全躲的无影无踪,分散在各处的江湖好汉重新聚在一起,听到打斗声纷纷赶来。
程诺和郑乾自是也听到了,匆匆赶来。
一时间,一群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领,誓要将这人拿下。
一番打斗后,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人,虽未致命,却也是一时半会难以起身。
场上,只有程诺、郑乾和白逸天三人,与那人对峙着。
白逸天中了一掌,暗自咬牙坚持着不倒下,气喘吁吁地看着程诺与郑乾双双舞着剑与那人斗在一起。
程诺的轻功乃是得司小丰真传,乃武林一绝,她的逍遥剑法更是精纯,当下剑花飞扬,绕着那人进招。
而郑乾一向以雄厚见长,一剑劈下来,虎风阵阵,谅是那人武功高强也一时破不了两人的攻势。
但时间一长,那人似乎找到了他们的弱点,左掌挥出,右边袍子却是卷上了另一个人,当下程诺便被置于险地。
白逸天不知何时,长剑丢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阴寒下来,身形一晃,众人只看清一个白影晃过,他已是到了那人身后,双掌翻飞,掌法诡谲多变。
加上那人正被郑乾缠住,竟是一招即着,偷袭成功。
那人背中了一掌,身子不由得往前倒去,而白逸天却从他左侧朝过,脚步一缠,掌又至,此时却是打中的胸口。
刚才还立于不败之地的身影,身形微颤,大吼一声,双掌推出,急窜而走。
陡然的变故,让众人惊呆了。
白逸天刚才施展的功夫实乃上乘,连白啸隐也暗暗心奇,他的儿子何时学得这奇妙武功?
就连白逸天自己,也似乎是呆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头一次施展这不出世的武功,威力竟是如此之大!
这一下反败为胜,虽是均有受伤,但他们终于打败了那恶人,均是精神大振,士气高昂。
金掌门站出来道:“白庄主,那恶人受了重伤,已不足为患,我们去快去寻宝物吧!”
此言一出,场上安静片刻,大家皆是各怀心思。
邱帮主从地上拎起一渔人,丢在地上,道:“我抓了一个活的,问问他宝物在哪里?“
不等其余人反应,金掌门就捡起白逸天的剑,放在渔人的项上,”无望崖在哪里?快说!不说一剑砍了你!“
程诺心想:”这白庄主带人来岛上,果然是为了寻宝藏!这渔人好好在这无人岛上,想是不会招惹旁人,这石头似的男人若要杀他,我定要拦下!“
不料,那渔人似乎很是害怕,连声说:“不要杀我!我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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