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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青蔓死了。她用她的发夹,一下又一下,硬生生割断了自己的喉咙,血流了一地,用水冲了很久才冲干净。
宁安站在地牢入口,冷冷的看着他们将她的尸体抬出。
阿朱上前一步,“王妃,这里污秽,咱们回去吧。”
宁安点头,转身离开之前,问了一句。“尸体怎么办?”
处理尸体的伍德微愣,随后试探性道,“扔去乱葬岗。”
“可惜了。”宁安对着他笑了笑,“前些日子还让乔稽寻了那么多野狗来,可惜了。”
伍德有些摸不准宁安的心思,宁安又道,“她以前便想杀了我,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她轻叹一声,垂下眼睑,“不过如今死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光洁细腻的脸上一丝诡异的微笑,“扔去喂疯狗吧。”
伍德神色微变,陪着笑,“王妃,人都已经死了,汪氏又是汪府出来的,这……”他第一次发现,他们这个总是安安静静,不声不响的王妃,戾气竟也如此之重。这分明就是一个粉面罗刹。
“是了。”宁安看着她笑了,“她出自汪氏一族。”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戾气,“既然如此,便将她送去汪府门口吧。”她虚空一喊,暗卫从假山后走出,宁安对她淡淡道,“去盯着,什么时候青蔓姨娘被疯狗啃食干净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是。”
回到小院,秋悦给她上了一杯新茶,嗫嚅许久,才缓缓道,“王妃,奴婢不明白。”
宁安端着茶盏,吹去浮茶。“有何不明白。”
“既然汪氏已死,王妃您何不做个美名,将她送归家中安葬。”如此这般,若被人传了出去,只怕会说宁王妃善妒成性,恃宠而骄,残忍暴戾。
宁安轻抿了一口茶水,今日的茶是刘安瓜片。刘安瓜片无芽无梗,在谷雨前后至小满到来之前,采摘单片生叶为原料制成,香气高扬,清分扑鼻,入口鲜醇,回甜甘润。
“死了,便能抵消我曾经所受的伤害了吗?”她便是要告诉京中的人,所有欺辱过她,欺凌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有的是耐心,便是死了,她也要挖坟扬骨,罪问后代,以消自己之怒。
伺候在殿中的范姑姑道,“当年晋王妃初上战场,也没少受羞辱欺凌,若非她强硬,手段毒辣,如何能在满是男人的军营争夺一席之地,又如何能为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报仇雪恨,潋滟四方,落定乾坤。”若是有得选,有人倚靠,父母兄长均在,何须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提起沉重的缨枪,去最危险的地方。“许多事,忍不得,忍一时,并非海阔天空,反倒是会被人当作软弱可欺。”
朝魏郡主差人送过两次雪香丸来,宁安没吃,将它们束之高阁,她以手帕掩着口鼻,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什么雪香丸,分明就是息肌丸。息肌丸基本成分便是麝香,塞到肚脐眼里融化到体内,使用后可使面色娇嫩,肤如凝脂,肌香甜蜜,青春不老,下体盈实,丸药散发出来的奇香,能强烈刺激男人的欲望。
汉时飞燕合德两姐妹,便是用这种药丸取悦成帝。除了息肌丸,还有慎恤胶,都是些掏空身体的药。
她不信朝魏郡主不知道。
朝魏郡主的人刚走没一会儿,白铮铮便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夏侯宁晖的妻与妾。
妻子名燕轻,身肌袅娜,体态翩翩。妾室名珍娘,言语清幽,才貌并佳。他们归京也有几日了,原宁安是想去看看的,怎么说也是她的小舅舅与小舅妈。白铮铮拦住了她,只说燕轻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万万不能自降了身份,抬高了她,又说珍娘倒是懂规矩,知礼仪,只可惜身为妾室,身份低微,整日里做小伏低,不敢驳了正妻。
宁晖曾受命剿匪,领军剿匪之时中了对方的陷阱,所有人被抓,受尽酷刑。是燕轻救了他,为了救他,燕轻舍身匪首,问出了寨子的陷阱,又偷得钥匙,放了他们,这才有之后宁晖休整后的斩匪首,缴土匪。
燕轻是为了他失了清白,于是他便娶了燕轻为妻,新婚夜才发现,什么委身匪首,她根本就是土匪之一,匪首是她的父亲。
珍娘是战场上一个老兵的托孤,他为宁晖挡下了致命一箭,将唯一的女儿交给了宁晖。宁晖原本只是托人多照顾照顾她,后来因流言纷纷,出于对一个女子清白的考虑,他才纳了她为妾。
燕轻献出了自己的名声、父亲,只为换得她所以为的情爱。珍娘舍去自己的名声,只为换来一个妾室之位。
守着活寡的妻子,有名无实的妾室。
不知道她们现在后悔了吗?
白铮铮说,“宁晖娶她本就是因为内疚,发现被她蒙骗后,便一直冷着她。”
她又说,“我问了宁骁才知道,宁晖早就有心上人了。”他的心上人是街头卖豆腐老人的孙女,可惜红颜薄命,也不知怎么就从城墙上摔下去了,生生摔死了。“宁骁一回来就去看老人家了,老人家身子骨倒是还好。”若是孙女未曾摔死,现在或许也结成一对好姻缘了。
她们这次随同宁晖回京,日后便不走了。
几人相坐,相顾无言。
“娘——”宁安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送客,她的一双儿女便一边哭着一边跑了过来,小肉弹一般,直接撞进她的怀中。
“弟弟打我。”禾禾抱着娘不松手,委屈的抽噎,红润润的脸颊干干的,只是干嚎。
“没有,没有。”苗苗也扑上去,“是姐姐打我。”他也干嚎,一声比一声大。
宁安抱着他们,看向伺候的嬷嬷。许嬷嬷道,“皇上送了一个九连环来,公主要玩,世子也要玩,就打起来了。”
“只有一个?”她家双生子,父皇一贯是有什么都备上两份的。
许嬷嬷道,“原是两份的,只是玉石所刻,送来的路上奴才失误,打碎了一个。”
宁安拍了拍两个孩子,“你们今日的字练了吗?”
两个孩子浑身一僵,禾禾先道,“娘,我错了,我不该跟弟弟争。”
苗苗接着道,“娘,我不要了,爹爹说要让着姐姐,不然以后姐姐会觉得只要是个人就能跟她抢东西。”他抱着宁安撒娇,“我以后会乖乖听话,不会再跟姐姐打架的。”
宁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爹说得对,你是弟弟,和姐姐一母同胞,怎么可以打姐姐呢。你都可以打姐姐,日后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打姐姐了?”说罢又摸了摸禾禾的头,“禾禾是姐姐,也不可以打弟弟。”
她安慰玩两个孩子,看着他们温柔笑道,“你们的字写完了吗,爹爹待会儿就回来了,回来就要检查你们的课业,如果没写完……”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娘,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他们对着白铮铮等人很快行了一个礼,手牵着手,匆匆忙忙就跑开了。
宁安笑看着许嬷嬷,许嬷嬷含了一抹无奈,更多是纵容。“以前青少爷在,还能监督他们一下,现在惫懒的很。”王爷打他们也是看着重,根本舍不得下手。王妃的性子又是如此,只要他们不过分,也不逼着他们练字读书。这些日子王爷忙着科考之事,也没太多时间管他们,快玩疯了。
宁安也是纵容,“他们还小,任他们去吧。”便是玩,也就再玩这一两年,待到他们过了五岁,想玩王爷也不会纵着了。“孩子该有一个快乐肆意床快的童年。”吃苦的日子在后面了,学业的苦,习武的苦,生活的苦,为人处事的苦,何必现在就让他们早早沾了苦涩。
看着两个孩子,燕轻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真好。”
“嗯?”宁安没听清楚。
燕轻将手掌放在小腹上,“不知我何时才能有孕,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宁安道,“孩子也是缘分,强求不得。”她怀孕时,身体并不是很好,距离大出血不过一年,她原本以为,她会很难有孕,谁知不过半年,便有了,还是一胎双生,儿女俱全。
眼中浮上一丝怨怼,“夫妻同房才会有孩子,宁晖根本不碰我,我上哪儿有孩子去。”她轻叹一声,斜睨了一眼宁安,“也不知是不是宁晖有什么毛病。”
白铮铮看了宁安一眼,你瞧吧,这人就是这样,满身的怨气,不是埋怨宁晖,就是哭诉她遇人不淑,要么就是骂宁晖毁了她。弄得整个夏候府避她不急。
宁安笑容依然,“是啊,小舅有病,平白让小舅妈守了活寡,要不我同小舅说一声,写下和离放妻书,放你另寻良配吧。”
燕轻脸色微沉,“你便这么想让我离开?”
宁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虽然我们有姻亲关系,但你还是该称呼我一声王妃。”她放下茶盏,扬起一抹大度的笑,“不过看在你是小舅妈的份上,今日这次便算了。”
她的脸色突然变了,猛地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着好事,便是耗着,我也要耗死宁晖。我同他和离了,让他去娶他心心念念的人吗?”
宁安眉头微跳,阿朱阿紫已经站在了她身前。
宁安凉凉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死了,从城楼上摔下去的,四肢都摔断了,脑浆都喷出来了。你要是耗死了他,他倒是开心了。”开开心心去同心上人做一对鬼鸳鸯。
“你嘲讽我?”燕轻脸上青红一片,“你是王妃又如何,我是宁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长辈。”
宁安斜睨着她,“宁晖见到我都要行礼,你说我如何?”莫说是一个宁晖,便是她爷爷回来了,见到她与王爷,也是要行君臣之礼的。皇家礼仪规矩,不在于辈分,而在于身份地位。
今日怎么这么烦躁?她脾气一贯好,对于有些无礼的人,也能笑颜以对,特别是对家人,今日这是怎么了。白铮铮伸手一摸宁安额头,滚烫。
范姑姑将装了艾绒与粗盐,烤过的布袋放到宁安身后,又塞给她一个汤婆婆。白铮铮坐在床边,与宁安说着宁晖的妻妾,“也不知图什么。”也不怪宁晖不喜她,单是为了一个男人,便背叛自己父亲,将父亲与一众叔伯送出去送死这一点,便让宁晖接受不了。“她在府中也是如此,只要宁晖回府,便是各种与宁晖争吵。要么就是说我们瞧不起她,欺辱她。”她若自己瞧得起自己,又何惧旁人的眼光呢。
她对宁安道,“雪香丸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我同她说里面都是麝香,最好不要用,她还说我是不愿意她变美,不愿她与宁晖好。还说宁骁老,我看上了宁晖。”她愤怒,便与她争执了起来,她竟又说她的儿子沐沐并非宁骁的,而是宁晖的,否则为何宁晖会如此喜欢她的儿子。“总之她的那些子怨气,弄得府中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是不是怨妇都如同她一般,送去的白糖糕,上面有几根红绿丝她都要数一数,若是比旁人的少了,少不得又是一场闹。
“宁晖怎么说?”
白铮铮无奈道,“宁晖若是知道了,便是打。”起先只是被她惹急了,打一个耳光,后来便是用马鞭抽,拦都拦不住。闹完,吵完,打完,她的侍女便来跪着道歉,说主子原也不是这样的,入京后也不知怎么了。“如今宁晖都不回来,整日里住在别院,或是住在青儿那里。”也不知燕轻涂个什么,与其两人彼此折磨,不如早些分开。
“她是后悔了吧。”若非后悔,怎会越来越偏激,又怎会宁可被打,也不愿放开宁晖。后悔为了一个男人害死了父亲、叔伯们;后悔为了一个男人,自己毁掉了自己的清白;后悔为了一个男人,让她自己成了一个生父都能害,谎话连篇的女人。
宁安对她道,“你若是不想回去,便带着沐沐住我这里就是了。”
白铮铮缓缓摇头,“我去别院住就好。”也省得她日日看着自己与宁骁感情和顺,心生嫉妒。
她对着宁安微笑,伸手拉了拉她身上的薄被,“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你还发着热,快些休息吧。”
白铮铮离开,想到燕轻与珍娘,忍不住轻叹一声。她们本该有更好的人生,为何要因一个男人,便让自己落入这种境地呢?
她在京中开了一所女子学堂,她想,不知她们愿不愿意去帮忙。有些事做着,总比闷在府中,胡思乱想的强。
宁安烧的迷迷糊糊的,小腹也疼,又冷又疼,她抱着汤婆子,卷缩在床上。她隐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很轻柔,很好听,如温暖的泉水。
“……那时候小,身子骨又差,毒素便一直蛰伏在体内,如今身子养好了,毒素便发出来了。”
脸上轻柔的触碰,她知道是王爷。她想睁开眼看看,却怎么都睁不开。
“是七虫七花?”她听到王爷的声音,她想抓住他的手,却怎么抬不动自己的手。
“七种毒虫,七种毒花捣烂煎熬而成,气味辛辣刺鼻,毒性剧烈。中毒者毒发时先会感到内脏麻痒,有如七虫咬啮,然后眼前会现斑斓彩色,奇丽变幻,如七花飞散。若将其敷于肌肤之上,毒质会慢慢渗入体内,与此同时敷药处会逐渐发黑,黑色深入肌理,洗之不去。”
微微冰凉的手指覆上她的额头,带来丝丝清凉。“此毒所用的七虫七花,依人而异,南北不同,最具灵验神效配制方法的共有四十九种,其中的变化异方则又有六十三种,须施毒者自解。若要解去此毒,需以毒攻毒,但若解方配制稍有误差,中毒者立时丧命。”
“都这么多年了,不知为何现在才毒发?”那个声音似乎很苦恼,“她毒发时的状态,与七虫七花又不一样,好似被什么中和了毒性……还有,我去验了宗家小二子的骸骨,他的骸骨中,也有七虫七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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