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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采进了书房后掀起袍子跪下,恭恭敬敬给父亲行大礼:“孩儿参见父亲!”
“嗯,起来罢!”
赵世采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在父亲面前,赵从式发现这名不成器的儿子,今日竟然没有穿着那身飘逸的白色常服,而是罕见地穿着官服来见,算是难得听了一次他的劝告,这才脸色稍缓和了一些。
“你七叔病情怎么样?”
赵世采的七叔便是赵从式的幼弟赵从贲,比赵从式小八岁,侍居天子身旁,为西头供奉官,但向来行事低调,从不过问朝政,因而和高调的赵从式关系势同水火,兄弟二人很少往来。
赵从贲三月前身体不佳,遂告假前往大名府休养,结果病倒在半路,赵从式得到消息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毕竟赵从贲是他在世唯一的手足,于是便让游手好闲的二子跑一趟,替自己去弟弟府上探问情况。
“回禀父亲,七叔这回病得严重,府上已经准备安排后事了。天子已遣内官北上,有意敕封七叔为燕国公。”
赵从式重重地哼了一声,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天家贵胄,怕是只有他到了咽气的时候才封爵罢,这还有意思么?这些年来以为不问朝政,不发一言,便能安然度日么?最终遭受攻讦时孤立无援啊!
瞧瞧老夫年长他八岁,一直活得好好的,而他却要不行了,罢了罢了,他如果去了,你替我去拜祭。”
“孩儿遵命!”
赵从式喝了口茶又问道:“说说正事!今年房州籍的进士任官情形如何,李隽那边有什么消息?上个月李梦周便守制期满了吧,他授官了么?如我所料不错,去向应该不会太好。”
李梦周便是房州知州李隽的儿子,治平年间的二甲进士。
当年一篇策论歌颂英宗皇帝赵曙写的是上天入地、文采飞扬,马屁拍得出神入化,险些被英宗点入一甲,最终因朝臣指责其有媚上之嫌,故而掉了名次。不巧又因放榜时母亲去世,不得已辞官回乡守制。
李隽今年到任房州知州时,按照惯例便当先拜访了爵位最高的舒国公,而赵从式作为常驻此地的皇族自然要和本州父母官交好,于是与李隽往来的同时,又让赵世采和后者的独子李梦周交往,两人关系便开始密切起来。
赵世采忙回答道:“今年新授官的几名进士倒什么特别出彩的......不过父亲所料极准,李梦周被遣往蜀中任一小县知县。”
赵从式呵呵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父亲,不就是李隽当年科举时与王安石生了龃龉么?官家真就如此维护他?有道是祸不及家人,这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谁让王安石颇得圣心呢?虽说帝王之术在于平衡与缓持,但我们这位官家可是年轻气盛,有类当年的仁宗皇帝,并非没有先例,当年的范文正公不也一样么?
官家既然已看中了王安石,便绝不会放弃让他入相,任命他为翰林学士只不过是对朝臣暂时的妥协罢了。区区一个房州知州李隽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官家会一点一点扶持王安石,让王安石慢慢坐大,最迟明年便能看出端倪了。”
“那我舒国公府该怎么做?”
“你平日里素不关心朝政之事,怎地今日转了性了?”
赵从式皱了皱眉,又淡淡道:“如今的朝局非同寻常,王安石可是崇尚变法的代表,然而庆历新政的教训历历在目,纵使官家再想用他,也未必有个好结果。
总而言之,涉及变法之争最是敏感,最忌讳站队过早,我们冷眼旁观就是了,等到形势明朗后我们再站队也不迟。所以你也不必因此便疏远李梦周,老夫也不会与李隽保持界限,只是减少些往来便是。”
“孩儿明白了。”
这时,赵世采又想起一事,连忙对赵从式道:“父亲,还有一事,我得到消息,此次吏部授官来文中,有一人是由吏转官,而且转的还是文官,被遣往陕西宣抚使郭逵麾下任职。
据说是个名叫张辰的十八岁的少年,并无功名在身,只因近日在竹山县那起女娲庙命案破案有功,得了现任知县王禄的举荐,听闻还是韩琦亲自批的条子。”
赵从式暗暗吃了一惊,他想了想道:“王禄这个人,老夫倒是听说过,近日这起案子都传到东京城里去了,此人能火速破获大案想来也有些本事,似乎还因此得了前往吏部参加铨试的机会,有望成为京朝官!依你说来,背后既然是韩琦,也难怪他不惧勋贵执意捉拿真凶......
那个少年又是怎么一回事?王禄好歹是堂堂正正的进士出身,韩琦帮他说句话,无论如何倒也说得过去,可提携一个没有功名的少年,还是个卑微的小吏,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何况这种小事也不必他亲自过问罢?未免有失身份。”
赵世采附和着点头道:“听李梦周说,他父亲也对此甚是不解,差点还以为那个少年是韩琦的哪门亲戚,故而细细审查了一番,没想到此人还与韩琦毫无关联,是个毫无背景的山野小民,而且在竹山县衙做吏还不过两个月,此前从未踏出过乡村一步。”
赵从式心中更加迷惘了,韩琦韩稚圭与他交往已有一二十年,对这位相公任人唯亲的秉性再了解不过,相州韩氏可是大大小小出了几十位官员。这少年若真与韩琦毫无关系,韩琦断然不会出面。
“父亲,依我看来,那个少年会不会是韩琦在房州遗落的私生子?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
“私生子?”
赵从式有点怒了:“你以为韩琦和你一般处处留情?我怎么有你这样愚蠢的儿子?如若那个少年真是韩琦的私生子,怎又到了郭逵手下?韩琦会舍得把儿子遣去边境送死?
莫忘了韩琦这些年可是没少在西贼那里吃亏,这个月好不容易从西北卸任平安回了相州,他断不会再轻易插手边境战事!”
赵世采见父亲发怒,吓得他不免战战兢兢:“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糊涂了。”
“罢了,此事定然还有些隐情。你且先回去继续和李梦周来往,看看能否再打听出些什么,但有风声再报与我知便是。韩琦在我大宋可谓是举足轻重,有关他的事情,老夫不得不感兴趣。”
“孩儿遵命!”
无奈,赵世采只得行一礼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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