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若世界以痛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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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室内——

所有人都是表情不稳，神情不定，面露异色。

虽说少数几个聪明人，其实已经看出来，天幕太宰治不经意的举动和言论，甚至“有意无意”的有一些露馅。

但没有想到森教授竟然直截了当的就说出来这个事情。

虽然只是对着森茉莉，这个和爱丽丝不相似，但绝对是森鸥外“双位一体”的半身私下谈论。

可，对森鸥外了解的几个人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某个同位体，不像是某个人。

只要说出来，那就是算计完了，被坑的人裤衩都不剩下了，且爱丽丝也不是森鸥外商量和讨论的对象。

太宰治盯着天幕抿嘴。

以他的经历，其实能明白当初那个if线的太宰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隐瞒了一两年之后，篡位森鸥外的。

他们在17岁之前的经历毫无差异，只不过，另一个他比他“幸运”，有机会挽回遗憾。

可正因为此，太宰治更明白，森鸥外此人心智有多深，谋算有多缜密，心思如何细腻。

任何异样，都很难逃过这只老狐狸的眼睛。

所以，IF线的自己绝对是要经过精心的蛰伏，伪装，甚至呕心沥血的布局，才能瞒过森鸥外的眼目，最后一举篡位。

说到底，IF线的他，不过是他的另一种“希望但又绝望”的衍生，他们都是已经浸透黑暗，再无挣脱的可能。

聊天群怎么说他的来着，哦，武侦宰。另一个是，首领宰。

啧。

但天幕世界的太宰治并没有经历过太多，别说一只脚踩进黑暗世界，就是沾都没沾过。

总的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比较聪慧的少年。他面对的又是一个行走过无数世界，眼光和思维，完全独一无二的森鸥外，被发现实在是太正常了。

或者，换做是他，他会故意漏出一部分信息，传递出这样子一种讯息。

“我很特殊，所以，靠近我吧，试探我吧。森教授。”

没有比一个太宰治更加能理解太宰治的想法。

面对想要的东西，渴望，但又惧怕，所以采用试探的方式，却忘记了有时候这种方式会适得其反。

最终得出一句：“一定想要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就会失去。”

武侦宰面如菜色，尝试理解自己的这个行为，真是够恶心的。

——天幕世界——

【听到茉莉直接点明“书”，也就是世界意识，森鸥外表情复杂。

他毫不意外茉莉酱会这么想，实际上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正因为如此，事情才是真的难办。

黑发的少女瞬间坐直，侧身直视男人的双眼，有些兴奋地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问清楚啊！”

茉莉不是不喜欢度假，实际上，这两年多的悠闲时光，让她和林太郎真正的得到了精神上的修养，她是相当高兴的。

但他们行走过无数个世界，没有一个世界，是两年了，别说任务，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清楚的。

仅因为是原生世界，所有信息都被轮回部封锁，他们这次是真的是一无所知。

除了刚进入世界得到了“书”，也就是世界意识，留下的短讯，为他们解决了身份的问题，其他是毫无头绪。

茉莉想，总不能真的懵圈，然后待个几十年吧？

森鸥外抬起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茉莉粉嫩的脸蛋，开口道：“我要是有这个想法，就不会把那孩子留下了，而是找个地方先把他看管起来。”

少女不满的噘嘴，小脸却顺着森鸥外的指尖蹭了蹭，“那林太郎是什么意思？”

森鸥外先是蹙眉，几息后舒展开来，他轻声回道：“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老师是因为什么样的心态，带我的尸体和魂魄回轮回部的。”

…………

刹那间，天幕的影像分出一块小屏幕。

只看到漆黑的宇宙中，一颗星球孤独的悬立在漆黑的真空中。

只一眼，所有人都认出来，这是地球。

这颗孕育出人类文明的星球，此刻如同它身上的人类文明一般，孤独的矗立在黑寂的宇宙中。

没有太阳这个恒星投射光芒，为生命赋予温暖。

没有月亮这个卫星环绕自转，为其引导着潮汐。

地球，就如同一颗已经死去的星球一般，安静的悬停在宇宙中。

直到，一只巨大如同白光凝压而成，又似火焰烧制的白瓷一般柔润的手，轻轻地托举着这颗星球向上攀升。

直到这颗星球融入无艮的黑色宇宙之中。

当天幕中，巨大的星球消失在黑寂空廖的宇宙中。

一颗白色的珍珠，散发着幽光，缓缓地向巨手飘去。

小屏幕影像戛然而止。

镜头下。

森鸥外垂眸，面部带着怀念，神情却有些清冷。

他淡淡地开口：“轮回部会救治世界，但不会在乎世界之上的生命。为什么我是特殊的？再说到世界意识，那一次死去的生命也不止我一个，为什么我在它心里认知里是特殊的？”

“林太郎~”茉莉有些担心。

森鸥外摇摇头，脸上缓缓地浮现笑容，他开口：“我现在可能明白了一些。又或者其实我以前都不去想罢了。”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我们去过的世界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作为世界运行时，某一段时间长河中，次要的气运之子，又或者次要支柱型角色，我的缺失，可能导致时间线偏移严重。”

“比起直接让我死了，不如和轮回部做个交易。没准未来的回报远超过当时的支出。”

森鸥外话毕，车厢内安静了一瞬。

森茉莉更加担心了，小脸皱成一团，“林太郎，你.....”

“好了，我没茉莉你想的这么脆弱。”

森鸥外补上一句：“老师对我的教导，起因不论，过程是真心实意的。况且，她是一位无上的存在，能够得到她一段时间的引导，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森茉莉眨眼，“林太郎，你的语气和说出来的话，好像并没有对上哦~”

森鸥外瞬间泄气，沉默数秒之后，他有些委屈的出声：“茉莉酱，给林太郎一点面子好不？”

镜头下，男人眉眼如画，俊美的脸上，染上怀念的神色。

“老师行走在无尽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只要我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的。”

“现在，我该去完成，这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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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by. 泰戈尔《飞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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