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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和姩姩约了以后常来给外婆针灸。”宋慕之颔首,“老人家睡了,这和孝顺没关系。我外婆很支持我同朋友交往的。”
宋煜低笑,“她怀孕了,身体不方便常出来,孤换个太医给你。陈安,孤王的主治大夫,让他给老人看病。”
宋慕之猛地一窒,姩姩怀孕了,是宋煜的孩子吗,有孩子就被套牢了,“这样啊。”
“对。是这样。”宋煜低头看了看倔强的别开面颊,仍和他冷战加赌气的沈江姩,随即对宋慕之道:“我带她看灯就可以了。不劳烦你了。”
宋慕之颇为有礼的颔首。
宋煜低手抄在沈江姩膝盖下,把沈江姩打横抱了起来,随即往马车上抱,沈江姩不设防,惊呼一声,下意识攀住宋煜的颈项,她说:“你干什么。”
宋煜低头凝她,“我去别的女人家,你在外面等两个时辰好吗。我改变主意了,我和夏妍成亲,给你发请柬。你坐头排看,好么。你气谁呢!”
沈江姩不说话,突然道:“你说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不是你先气我的吗。”
宋煜说,“沈江姩...”
宋慕之见沈江姩被宋煜强制抱上马车,便保护欲升起,往前一步。
谢锦立刻将宋慕之拦住,“肃王,太子殿下不和你撕破脸进去拿人,是心疼夫人,给夫人面子,并不是忌惮你,大家各让一步吧,您和殿下自小亲厚,没有必要反目的。”
宋慕之将手收紧,没有再上前,以免让沈江姩难办。
宋煜将沈江姩抱进马车,他坐在椅上,他们都没有去碰那个她父亲毒害他母亲的话题,当下她竟将为周芸贤偷臣子规的事情抛掷脑后,脑海中只有腹中孩子之事。
“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去看灯!”沈江姩在宋煜怀里剧烈的挣扎,“我要和宋慕之去看灯。看一夜。看累了去客栈歇着,我要帮他针灸,裤腿卷起来给他针灸膝盖。”
宋煜用手把她两手握在背后,他手劲大,一只手就攥住她两只细腕,把她腰身狠狠桎梏,让她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他的身上,“两个时辰。气我气够了吗?不是你怀孕,在车上弄死你。你和谁去客栈歇着,你卷谁裤腿呢。”
沈江姩剧烈的喘息着,挣扎着,宋煜猛地低头要发狠吻她,她忙将头别开,她说:“没有气够。我明天还要来给他外婆看手臂,我打了胎不作小月子我就去给他外婆看手臂,听他给我讲姑苏寒山寺,辽东千朵莲花山,我就是不理你。”
宋煜低头往她脖子里咬了下去,咬的挺狠,咬完用舌尖舔舐着齿印处,宋煜嗓子剧烈做颤,“不理我。”
沈江姩被咬的好疼,她身子僵直不敢动弹,“宋煜,你干什么咬人!好疼...”
宋煜将她肩头衣衫拉下,在肩膀又狠狠咬一口,牙印特别深,“打了胎不作月子你就去给他外婆看手臂。继续说啊。姑苏辽东。”
沈江姩气鼓鼓的不肯出声,她怎么可能继续说,她又不喜欢被咬,她也知道他不可能丢下社稷和她四处去玩。
“喜欢看灯吗?”
宋煜见她不再挣扎,忍辱负重似的安静多了,便将她肩头衣衫拉起,将她被桎梏在背后的两只手松了,嗓音轻柔的问她。
沈江姩担心他再咬人,而且他那里滚烫的要命,她坐在那里不敢动弹,于是揉着自己犯痛的肩膀,她性格是不服输的,当下隔着他衣服回了他一口,咬着他肩膀像只发飙的大猫对他撕咬了挺久,他没出声也没阻止,只是温柔的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发丝,她终于解气了似的点了点头,“喜欢。”
“谢锦,不忙回府,去王府街看灯笼。”宋煜吩咐。
沈江姩想自己坐,宋煜不准她自己坐着,把她按在他的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往她颈项上亲。她不敢也不愿提她的父亲、他的母亲,规避。他都不提,她干什么上赶着触他底线。
她仍怨他不认她腹中孩儿,可是却也心疼着他,他什么都不说,他什么都自己承受,他也没有在她身上发泄母仇的恨意,她不知他后来会怎样对待她父亲,她希望那天永远都不要来。
宋煜的仇家太多了,兴许他暂顾不得她父亲这个简单角色,毕竟皇位才是最紧要的。
王府街这里好多灯笼,大红色灯笼上好些都写着新春佳节。
宋煜的属下秦钟、谢锦、还有好几个她叫不出名字的暗卫跟在左右。
宋煜将一包坚果递给沈江姩,他说:“孕妇吃这个好。”
沈江姩又恨上了他一回,哼,一边逼人堕胎,一边又给她坚果,好似他也很有人情味很想要这个孩子似的。
沈江姩抱着一大包坚果,毕竟和食物没仇没怨,她独独偏爱葡萄干,最厌恶干核桃,宋煜见她吃干核桃时小脸皱成一团,他开心的笑出声来,虽然笑着笑着念起母亲,会心内猛地剜疼一下,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有着浓浓的对母亲的愧疚,他深受折磨。
这条街挺长的,沈江姩买了一个小巧又喜庆的灯笼,她自己挑着,她今日里穿着月白色裙衫,挑着一个红灯笼,特别好看。
沈江姩逛灯市总归很开心,但宋煜就很过分,他自己话少,又不准她和谢锦、秦钟说话,更不准谢锦、秦钟同她说话,颖儿、春茗又不在,她不说话好闷哦。他便牵着她的手这样逛灯市,可把她枯燥坏了。
沈江姩突然鬼使神差的问宋煜道:“你吃晚饭了吗宋煜?”
“没。”宋煜说,“谁知你什么时候出肃王府,出来时我不在,你看不见人,再莫名其妙发脾气怎么办,我会给你机会发作?”
沈江姩突然立在一排灯笼底下,内心里已经哭的像个孩子,她突然后悔和他赌气了,她在肃王府吃了佛跳墙酱肘子,她那时故意让宋煜在外面饿着肚子等她,“你饿不饿。”
宋煜说,“不饿。气饱了。”
沈江姩没有递给他自己手里的坚果,面子上是下不来的,他要拿掉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给他食物呢。
直逛到灯市只剩他和她,还有他的属下了,他们才回东宫。
沈江姩有任务在身,臣子规啊,不用和家报备的,在东宫可以待二个月,她哪里是当细作的料子,她不相信自己上宋煜书房偷臣子规不被抓个正着。想想就糗,周芸贤太高估她了。
沈江姩逛灯市,逛起不肯走是拖延不想回东宫打掉这个才怀上没多久的小孩。
不知宋煜为什么也不催促她回去,搞的她在乱想,以为他也舍不得小孩,想让她多怀一会儿,他们起码有一阵子是孩子的爹爹和娘亲呢。
终于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街灯暗了下去。
沈江姩挑着灯笼,内心一片兵荒马乱,她突然无助的抽泣道:“宋煜,我想要留下这个小孩。”
宋煜被她突然的眼泪搅得揪心不已,他抬手给她擦试眼泪,他薄唇很有些颤,他说:“不能要。”
“我想要这个小孩。我想要当她的娘亲。”沈江姩拉着他衣袖说,“求你了,宋煜。”
宋煜始终没有说话,他眼睛里有沈江姩不懂的强烈的情愫,沈江姩没有等到他的答案,拉在他衣袖的手渐渐的松开。
归返东宫的路上,沈江姩安静了,不赌气了,接受了自己不能要这个孩子的事实。
回到东宫。
沈江姩先一步进屋,沐浴出来听见宋煜在门外和他的大夫陈安在交代说:“明早吧,今晚太晚了,明早实施流产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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