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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接种疫苗,因为我们没有未来。”
女孩一语道破残忍的真相,大大的深棕色眼眸里,无喜无悲:“姐姐,我的第一个哥哥死在恐怖袭击的枪击下,我的第二个哥哥因为疟疾没有长大的机会,去年饥荒,妈妈没有奶水,我的小妹妹饿死了。”
“随着长大,因为暴力、疾病、旱灾,我的小伙伴们越来越少,在这里,活着就是一种奢侈,这样没有未来可以期待的生命,不需要昂贵的疫苗。”
李智允注视着那双澄澈年轻却暮气沉沉的眼睛,一时失语,她透过这双眼睛,似乎看见儿时自己的影子。
Amy听到小孩的回答,注意到Yunnly的惊愕呆滞,温暖又亲切地笑着说道:“让你们不被疫苗解决的疾病困扰,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意义,疫苗制作的初衷也在于此。
至于它的价格是我们考虑过的问题,小妹妹,你无需担心。”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接受Amy将疫苗注射到她的胳膊上。
目送这个早慧的女孩走远,沉默许久的李智允突然问道:“Amy,那个女孩有机会读书吗?”
Amy有些伤感地摇头:“这个国家之前有过还算完善的教育体系,但因为政局动荡,我们所在地区的人民收入水平支撑不了他们的孩子学习深造。”
“可以设立慈善基金吗?”
“也不太行,这里的政局动荡,资金没办法援助想要帮助的对象,只可能被恐怖组织或者党派抢劫,也没有工作人员愿意常驻在这样危险的地带。”
李智允看了眼女孩离开的方向,不再说话。
这个地区的小孩数量不算多,负责接种疫苗的医护人员过剩了。
李智允很快跟着转到另一个帐篷围成的手术室,为即将生产的女性提供护理和助产医疗服务。
在这个帐篷,李智允再次受到冲击,她亲眼看到一项主要流行于非洲的可怕习俗,割礼。
口罩遮住了她目睹割礼造成的惨状时,短暂惊恐的表情。
晚上吃饭时,李智允僵硬地将难吃的猪肉罐头塞进嘴里,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那样惨烈可怕又痛苦的画面。
一股恶心感从心头涌起,她起身跑开,到荒草地,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Emily蹲在她身边,给她递上一瓶水漱口。
“你还好吗?被吓到呢?”
李智允漱口后,喝了一口水冷静下来,两人走到睡觉的帐篷前。
她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割除女性的性器官?这里哪来的麻醉剂和手术室?”
本来就贫穷落后的地方,哪来的医疗资源和设备来实行对女性恶意满满的糟粕旧习。
Emily冷笑一声:“哪需要麻醉剂和手术室?Yunnly,你太天真了,他们直接用小刀或者铁片割除女性的性器官,能记得用酒精给小刀消毒都是少数,然后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直接用针线或者荆棘缝合伤口。”
“这不是谋杀吗?”李智允难以置信,声音尖利到破音。
Emily深深叹了口气:“所以许多女孩来不及长大,几岁的年纪就死于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即使侥幸存活,她们还要终身忍受下体无时无刻的疼痛。”
“这样没有人道的折磨为了什么?!”
“为了确保女性的忠贞。”Emily嘲讽感叹:“啊,伟大的忠贞,神圣的贞洁。”
割除女性的性器官,让她们不能从性中获得快感,证明她们的贞洁。
李智允想起在文学着作中读到的贞节牌坊和浸猪笼,不同的文化,相似的残害,她哑口无言,抬头望着星空璀璨,月牙悬空的夜幕,一行泪水无声滑落。
但这片大地,生命依旧在野蛮地生长,寄生在女性深沉、隐秘、众所周知但秘而不宣的巨大痛苦上,旧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到来,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李智允大清早,给附近的小孩糖果,拜托他们找来不同的野花,她细心挑拣后,抽下衣服上自带的丝带,将野花捆绑成花束。
之后,李智允穿上护理人员的服装,每一次跟负责接生的医生配合后,就给病床上的女性送上一束鲜花。
又一次,孕妇成功分娩后,她脱下外袍,给病床上的女性送上那束包好的蓝白色交织的花束。
“你真伟大。”
床上的黑人女性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接过细心包扎,精致烂漫的花束,眼里闪烁着惊喜和感动的泪花,不停地说着“谢谢”。
李智允的眼神如春日暖阳,柔和温暖却不失力量:“你不是因为新生命的诞生而伟大,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崇高,且令人敬佩的。”
女人听着她的话语,惊愕抬头:“我本身就很伟大吗?”
李智允肯定地点头。
第一次感受到平等的对视,感受到被尊重被看见被理解,沉默着生存的女人突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李智允给她递上手帕,女人不知所措地擦去泪水,慌张地收拾她复杂的心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哭。”
“因为你的自我在苏醒。”李智允看得明白,却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中,注定难以得到自由的女性,清醒地活着是否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常常沉默不语,只是微笑,想让她们得到片刻的抚慰。
只是,这一次,她又在帐篷外见到那个女孩。
女孩解释道:“她是我的姐姐。”
李智允点点头,在她离开前,女孩在她身后说道:“谢谢你,我姐姐一直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你的话对她来说很重要。”
李智允停下脚步,转身蹲着跟女孩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自己破戒了,她们必定分离,Emily不建议她跟这里的人有过多的情感羁绊。
但看着这个跟童年时期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她总是多了些好奇。
“Clara。”
“你很像小时候的我,很高兴认识你,Clara,我叫Yunnly。”
黑人女孩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姐姐口罩外白皙的皮肤。
李智允看懂她的疑惑,笑道:“我不是说外表,我们性格和习惯有点像。”
“Clara,你想读书吗?”
女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家里没钱供养我读书。”
“如果你想读书,我可以资助你,钱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问题。”
女孩看着李智允坚定爱护的眼神,沉默半晌后,悲伤地说道:“姐姐,我明年要在长辈的主持下举行割礼,我可能活不过明年。我隔壁的姐姐,割礼后第三天就去世了。”
“母亲说她是个不虔诚的信徒,神明没有保佑她,而我不信神。”
“它与神和宗教无关。”李智允跟她科普如何消毒,什么是感染,试图提高她生存下来的概率。
最后,李智允跟她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她跑回自己的帐篷,拿出纸笔写下几行文字,用盒子装好之前兑换的全部西非法郎,再次回到女孩身边。
李智允指着文字,一句一字地告诉女孩,她的名字,电话,邮箱和住址。
“这个盒子里装着价值一千美元的西非法郎,你可以利用它去读书。如果丢了或者被抢走了也没关系,只要你想读书,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联系我,我会帮你。”
女孩心潮翻腾,看着第二次见面的姐姐,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里面饱含着毫无保留的信任,她眼眶一热,赶忙低下头,闷声重重地回答:“嗯。”
“Yunnly!”
Emily在喊智允的名字,她估计又要智允帮忙翻译。
李智允不放心地看了眼女孩,轻轻抚摸了她的脑袋后,匆匆离开。
女孩泪眼朦胧,凝望好心姐姐离开的背影,心里重复着她告诉她的名字。
可惜,李智允之后没再看见那个女孩,而大部队没过几天,又要启程前往下一个地方。
离开那天,李智允坐在车辆副驾上,通过后视镜,看见送行的人群里,那个小小的身影,笑了。
晚上,她跟田玖国说起那个女孩:“跟她相比,我是幸运的那个,可就是这样的幸运,让人如鲠在喉。”
李智允无法想象,出生在这样的国家,女性到底要如何从既定的命运中突围而出。
在韩国,她可以出卖自己的智慧,但在这里,智慧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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