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顺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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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一大早便起来了，她想多睡一会，可是身边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快起来，快起来，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找你！”秀英很烦，起来把屋门打开，然后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果然没有一会，村长便登门了，村长一脸客气地说：“她婶子，村尾老婆子今天正常了，不疯也不闹了，多亏了你啊！你是有本事的，这不是马上火把节了，劳烦你能不能上我家去，给我家也送送邪气，顺顺财门！”秀英见村长亲自登门，也不拿桥，说：“你现在就去准备，我下午两点前准时会过去，你准备几大枝树枝、一小捆草、酒、石头和牺牲。神座称“鹫毕十二子”，代表十二神，以6根树丫和6根树枝代表，放于我背侧，此神座象征众神的神位。”准备草是用于扎草偶，秀英会用草在仪式时在当事人头上圈绕后扎成的神鬼之形象。秀英已经能插许多草偶，形状、名称各异。“曲石”是放在箩筐里面的小木块，代表金银，用来贿赂鬼灵。牺牲一般为两只大红公鸡和一头小黑猪。秀英把仪式分为上中下三大场。秀英在中午吃完午饭后，便准时去了村长家，村长备好一应物件后，仪式正式开始；

上场是整个仪式的序曲：①放神烟，彝语称“木古茨”，秀英村长家在门前将一块点燃的火炭放入草堆然后小心的让它没有出火光，方便让袅袅升空的草烟通报神灵前来助法。②烫石净，彝语称“尔擦苏”，是将烧烫的石块投入水中，释放出蒸汽以除秽，将鸡在蒸汽上顺时针转一圈，意为洁身。在这两个仪式后，秀英诵《波潘》，即起源经。③报人丁，彝语称“莫色母”，村长摸箩筐里代表金银的小木块，毕摩将当村长的名字报知祖先或神灵，按照夫妻、长幼顺序依次而报。同时念诵《列依莫色木》经，即念村长家每个成员的名字。念诵完一段，秀英就将箩筐里代表金银的木块抛向前方，意为把鬼怪赶出去。

中场：①返口业，彝语称“卡次卡哈布”，即反咒。毕摩口诵咒语《克次克阿觉》，请神灵将各种口舌是非鬼和他人对主人家的口头攻击驱遣回去。②祛业净业，彝语称“迪伟洪伟”，秀英又念诵《迪伟》经，将各种孽障驱逐清除。③绕匝，彝语称“石黑几”，用牺牲和金银“曲石”在头上绕圈，目的在于将人身上的各种疾病祸患通过这种方式转嫁到牺牲和金银上，有抵债之说。④杀牲，彝语称“则莫迪”。村长杀牲后将牲血盛在碗内交给秀英，秀英用树枝将牲血浇粘于神座上，以示献祭神灵。⑤打鸡鸣鸡，彝语称“瓦都瓦古”。秀英念经向保护神打招呼，告诉他们要打鸡，代表打鬼的头，让鬼离开并声称打鸡是正义的行为。鸣鸡是“吉觉”中一场重要的仪式表演，秀英莫名认为，死鸡只有在此时节中才能复鸣。杀鸡后，秀英和村长用嘴对准鸡的肋骨下吹气，使死去的鸡发出啼鸣，仪式过程中让死鸡啼鸣3次。每叫一次，念一段经，村长家人跟随和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吼叫，代表一起赶走鬼。⑥报牲遣牲，彝语称“莫农莫闪”，将牲尸头朝门外，毕摩念诵《报牲经》，向神灵或鬼报送牺牲，使它们欣然前来笑纳；掷草鬼，彝语称“尼茨朵”，毕摩将草鬼掷向门口，以示撵鬼；“瓦多”，毕摩将鸡掷向门口占卜，以鸡头朝外为吉；找魂，彝语称“伊茨纳色”，将村长家的灵魂找回来；“色福西”，村长将猪的苦胆取出交予秀英占卜，以形长、黄色、汁多为吉；再献烧肉，用在火塘中烧熟的牲肉祭献神鬼，秀英口诵《色福西》献词；献茶，彝语称“拉西”，将茶水献予神鬼，秀英口诵《拉西》献词；防同食，彝语称“则克西”，即防止各种污秽之鬼来与人同食而污秽于人，口诵《则克西经》、《防同食经》。

尾声阶段：①“孜斥”，即折杆断鬼。秀英向一根蒿草杆念咒，然后将蒿杆折叠为几段缚于草偶身上，以示折断鬼腰，并与鬼断绝关系。②“总砍”，即断颈线，仪式开始前拴于村长脖子上的线（一般是男人拴麻线，女人拴毛线），代表鬼怪祸祟缠身。此时用刀割断颈线，将这些线绕于“茨柒”（即涂有鸡血、与枝条捆绑在一起的草偶。）上，然后喷水于村长头上，以示村长与各种鬼怪、祸祟、疾病断绝关系，并转嫁到鬼的身上。最后，秀英将“茨柒”送到村外通往“德布洛莫（鬼山）”的路边，将之放于树杈上，以示将各种祸祟、鬼怪、疾病驱逐回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