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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样的夜,又是一样的月,又是一样的故事,又是一样的倔。
又是一样的梦,又是一样的疯,又是一样的幻想,又是一样的痛。
她的眼...
宛若星辰一般!
或许这本就是一场漫无目的的索取,是一次追溯本能的疯狂吧。
在这场盛宴之中,每个人都学会了隐藏,他们将灰暗的心藏在皎洁的月光之中,然后安静地为自己戴上了那副欺瞒世人的虚假面具。
欲望正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这里,吞噬着每一个可悲的灵魂,因为只要是人,那便会心生欲望,那便会没有底线。
动物皆如此,更何况是人了。
这些孤独的灵魂终究会在可笑的癫吠中失去一切,包括时间,包括空间,包括自己所存在过的证据。
而眼下的陵川,便是它最好的苗床...
陆泓心底最深的欲望是找回横芯,为了这个目标,他甘愿放弃一切,他甘愿让自己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只因横芯在他的心中早已不是一个代号这般简单。
陆彤的欲望跟自家的傻哥哥相比就显得简单许多,傻丫头就只想跟着哥哥,不管哥哥走到了哪里,不管哥哥要去做什么事情,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支持他,她都会不假思索地去维护他,只因她这辈子就只剩下他了。
与陆家兄妹不同,游子澈的欲望就复杂一些了,因为他真正想得到的并非是一件物品,亦或者是一个人,他真正想要的是一段历史,是一段空间,是一段近乎不被世人所提起的故事。
他想要黑潮的真相...
三十六洞湖...
究竟是谁出卖了天地剑宗?
又是谁掩盖了黑潮的真相?
当真如坊间所流传的那样,是当今的这位皇帝?
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过去了,当年在三十六洞湖究竟发生了什么?偌大的天地剑宗为何会沉入冰冷的湖中?
这是游子澈心中的欲望,是他这些年不断挖掘真相的动力,他要复仇,他要真相。
更准确地讲,他要寻回被时间所遗忘在三十六洞湖的母亲!
而对于韩如月来讲,她心中的欲望是几人当中最为复杂的,也是最为致命的。
因为她想要重振赤甲军,想要为自己枉死的父亲重新正名,为自己蒙冤的母亲重新正名,为救自己而身死于黑潮之中的姐姐重新正名。
赤甲所至,天下无敌,神火所向,正义永存!
别看她在跟小妮子说话的这会儿总是摆出一副神圣不可被侵犯的模样,可其实她本人并不是这样的,她并不是个冷若冰霜的女孩儿,与表现出来的恰恰相反,在胡天宝等人的眼中,她完完全全就是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傻丫头罢了。
毕竟她实际的年龄也不过和陆泓差不太多,如若仔细去算,她们两个相差也不过四五个月,她能比陆泓稍微大上一些而已。
一个十九岁半的大姑娘,她的心机和城府能有多深?
话又说回来,她为何要执意去重振赤甲军呢?她为何要执意去和朝廷硬碰硬呢?
要知道韩靖安案可要比黑潮案还要离谱,还要严重啊,甚至对于整个北朝来讲,那都是一段黑暗的历史,是一段不愿被人们去提及的过往。
还不到三岁的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李度的禁军司给射成了筛子...
只不过那时的她还太小了,甚至小到她根本就不懂眼前的变故。
而真正刺激到她的是十一年前的那场黑潮,那场爆发在三十六洞湖的人间惨剧。
当韩如霜亲手将她扔进冰冷的湖中,当她亲眼看着天地剑宗毁于一旦,那一幕深深地刺穿了她幼小的心。
直至冰冷的湖水终究淹没了她的理智,也淹没了她的余生。
她想要忘掉这些痛苦的回忆,想要擦去这些折磨的印记,可不管她怎么做,这样的恨始终被刻在了她的脑中,被锁在了她的心里。
这样的痛苦令她感到煎熬!
所以在韩如月的心里,她唯一想要去做的事情便是如此,她想要重振赤甲军,她想要重回天地剑宗,她想要找到被自己遗失在三十六洞湖的姐姐。
她知道,像韩如霜那样的人,是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这么死在那里的,所以她一定要找回对方,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份不断萦绕在她心头的执念。
而这份执念早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了支撑着她继续前行的希望!
现在当皎洁的月光柔和地倾洒在每一个人的脸颊,每个人心中的那份欲望被温柔的月光在无尽地放大着,并且丝毫不加以遮掩。
直至她被张森亲手给押了回来!
竟是逃走的狐女!
说实话,当狐女被张森给推进了屋子的时候,除了韩如月和张淼之外,屋内其余的四人当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了一大跳。
这可是狐女啊,是正儿八经的永夜林兽人,就连寿伯这样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他也不曾见过狐人,更别说刚才踏入江湖的陆家兄妹和游子澈了。
疑问又来了,这狐女不是被司徒茵给救走了吗?
怎么她又被张森给抓了回来呢?
(翌日,陵川,河祭...)
河祭还是如期而至了。
比起其他的那些所谓的正经事儿,今儿个的陵川就只有一件事要去关注,那便是一年一度的河祭盛会了。
什么是河祭?
顾名思义,就是祭祀河神,每逢冬至前夕,陵川城的老百姓们就会拿出上好的酒肉前去城南的姊河,去祭祀姊河的河神,他们坚信只要自己内心虔诚,河神定会在来年丰养陵川的水土,以确保来年能有个好收成。
一般到了河祭的日子,人们总会天不亮就开始忙活,各家的妇女都会窝在黑乎乎的灶台前,不是扯着鸡毛就是烧着热水,然后杀鸡宰羊好不热闹。
至于男人们则开始了自己的打扮,穿好节日祭祀的衣服,带好夸张又怪异的面具和帽子,然后精精神神地一个个出门去了。
当然了这般重大的日子自然是少不了锣鼓队的,这不天还没亮呢,这帮队员们就开始敲锣打鼓起来,那哐哐哐的声响当真吵得迷迷糊糊的孩子们哇哇直哭。
终于,这准备祭祀用的吃食都已妥当,女人们就会带着这些吃食和自家的孩子朝着姊河的方向走去,刚一出门便能发现,原本应该清凉的街道此刻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了。
邻里街坊相互打个招呼,孩子们也欢声笑语地携手相伴,总归来说河祭对于陵川的老百姓来讲,其重要的意义堪比过年呐。
但这个世上就是这般的奇妙,有人开心自然就有人不开心,而眼下的长孙达明显就不属于开心的那一类人。
只因陆泓摆了他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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