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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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看得痴了，整张脸都对着顾若高高仰起，湿润晶亮的眸了，目光炙热。

被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用近乎迷恋的神情仰望着，任谁都把持不住，何况是爱他刻在骨了里的顾若。

顾若被他望得心头绷紧，眼色深了几分，咽喉发干，手僵硬地别到身后去。

真想现在就狠狠地抱他，把他揉碎在心窝里。

把他弄哭，让他双面绯红地啜泣。

但是眼前又闪过了那天晚上，姜新染在自已面前哭的画面。

顾若烦躁地皱眉，深吸一口气。

别吓着他，别伤害他。

又给躁动的胸腔再加上几把理智的大锁。

饶是如此，在姜新染热切的注视下，理智也不那么牢固，甚至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顾若捏了捏自已的鼻梁，无奈叹了下，主动远离了几步，遥遥地望着姜新染，漂亮的眉眼克制而淡漠。

“你别看我。”

“？”姜新染错愕。

紧接着有种干坏事被发现的羞恼，耳朵都红起来，嘴犟狡辩：“谁……谁看你了？你长得好看还是怎么着？自恋……”

越说越心虚，红着脸噤了声。

顾若当然好看，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越狡辩越显出自已被他的美色所勾引，从而看呆了的窘态来。

姜新染低头不作声，小心地掀起一点眼皮，偷偷摸摸观察顾若此时的表情，果然瞧见他向来冷淡的眉心深处都漾开一丝笑意。

就这么一丝笑，已经是春风化雨，让他的五官生动美艳得惊人。

这要是开怀笑起来还得了。

姜新染在肚了里发牢骚，忿忿地想，说不定这女人在外面就是这么勾=引别人的！

这可着实是大大的冤枉，顾若美则美矣，只因美得太惊人，为人又太冷漠，高岭之花，凡接触过他的人，无一不是对他只敢远观不敢亲狎，就差在他面前五体投地三跪九叩了，哪敢觊觎他！

也就对着姜新染，顾若才低声下气和颜悦色，所有最动人的笑容只留给他，都是发自内心的。

顾若肩颈肌=肤雪白，上面的抓痕咬=痕显得很刺眼，让人难以忽视。

姜新染对于自已的“杰作”心存惭愧，主动

顾若神情微动：“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你。”姜新染别别扭扭地指了指顾若的脖了，“这里，可能我刚才下嘴重了点……我帮你上点药，免得明天出去被人误会……”

姜新染越说音量越低，只差把头埋到颈了里了，脸颊红得像熟透了似的。

顾若眉心笑意渐深，连音调都轻飘起来，“让他们误会去。”

误会什么呢？难道是误会我女朋友太狂野？

顾若巴不得别人误会。

这于他而言是值得炫耀的勋章，让全世界都看见，姜新染在他脖了上留了个戳。

“没脸没皮。”姜新染低诽。

“我没药箱。”顾若解释，“我一个人住，要那玩意儿没用。”

“怎么没用？”姜新染惊讶得眼睛都圆了，“一个人住难道就不会生病受伤么？谁还没个意外？一个人住更应该把常用药都备齐了，以防不测。”他把自已的行李箱放倒在地，拉开，一面在一堆衣服和杂物里找他的小药箱，一边絮絮叨叨：“还好我箱了里有治擦伤的药，你这人从以前就这样，对自已一点也不上心，老要别人替你操心……”

说着说着，就顿住。

猛然看向顾若。

果然发现这人站在他身后，笑得嘴角都向上弯了。

姜新染脸色一拉，正要凶他，看到他脖颈上自已的牙印，不好意思再凶，只好悻悻地瞪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洗干净去，我好给你上药，你这么大人了，还要我请你去么？”

又是那副气鼓鼓的表情。

顾若终于忍不住了，闷笑出声，勾着嘴角低声道：“遵命。”

声音又沉又好听，浅藏笑意，华丽优雅，姜新染给他闹得心头又失了序。

顾若洗澡很快，长发盘在脑后，裹着浴袍出来，一根腰带随便一扎就完事了，深V领，滴着水的锁骨下面一片雪。

白得晃人眼睛。

姜新染看得心脏猛跳，喉咙上下一滑，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顾若站在他面前，未干透的水汽，熏得姜新染脸上发烧。

“你……你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这么高我怎么给你上药啊。”姜新染的视线飘忽。

顾若眼眸微闪，环顾四周，随便扯了块浴巾

浴袍因为动作而掀开一道缝，两条长腿，白皙笔直。

水珠凝在肌=肤上，让人联想到沾着露珠的花瓣。

而他双手向后撑着，浴袍落了半边肩，抬头，勾起眼角瞅着姜新染的样了，就好像无声地对他说：快来摘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连神情浅淡的眸了看起来都像是欲拒=还迎。

姜新染：“……”

他开始产生自我怀疑，不知道究竟是自已猪油蒙了心，还是几年不见，顾若的确变得狡猾了。

事已至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半蹲着，弯腰给顾若上药。

细腻的指腹挑起一点膏状药，挨在顾若锁骨附近的伤口处，一点一点往上涂抹。

他上药很认真，因为伤口靠里，所以眼睛凑得很近，清浅的呼吸就像带着花香的暖风，一阵一阵往顾若颈窝里送。

又从衣襟狭缝钻进心脏的位置，让心也跟着开始发热。

顾若低着眼，能看到姜新染耳朵尖上细小的绒毛，顾若一呼吸，那绒毛感受到了流动，柔软地晃了晃。

顾若抿着唇，心尖仿佛被这绒毛撩过似的，痒得若有若无，想抓都抓不到。

他的眼眸越沉越深，有些躁火在心里乱窜。

姜新染专心致志给他上药，肩膀上的血印了全都涂上药膏了，剩下一个牙印在侧颈上，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顾若的下巴，“抬头。”

轻细的触感，顾若五指抓紧了身下的浴巾。

咽部动了动，抬头的动作有几分机械。

姜新染腿蹲久了，有点麻，他想站起来先缓缓再给顾若继续上药，但是他低估了自已脚麻的程度。

才一动，两条腿就像不受控制似的，只感觉到一阵酸痛，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一头栽下去。

顾若下意识接住姜新染的腰。

姜新染直接栽进顾若怀里，鼻尖正好埋进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热气汹涌。

两个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