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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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动。

顾若忍得?心脏都开始发麻了也依旧不敢动, 只能由着姜新染恶劣地占他的便宜，耳朵尖湿了，又红了，脖了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还得?自控着, 任劳任怨地把?姜新染背进了餐厅里。

两人对坐。

姜新染吃面吃得?香喷喷，顾若在对面盯着他, 幽蓝火焰在眼眸深出灼烧。

姜新染低着头, 笑得?肩膀都在轻颤，却—?点也不怕, 反而单手撑起下?巴, 勾着眼尾, 把?水色荡漾的视线斜送了过去, “顾若, 你干嘛光看?着我呀？你也端碗面来吃呗。”

顾若上下?两排后?槽牙, 磨得?嘎吱作响, 眼神已经快把?姜新染吞下?去了，也只得?苦笑，低了低下?颚, 喉咙藏在纤细的下?巴后?面, 隐秘地滑动，声音沉得?能拧出水来，“染染，我现在想吃的只有—?样。”

那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就像散落在风中的耳语，轻而悠远，但又像直接塞进姜新染胸腔里的音响, 震在他的心尖上，麻，又痒，于是姜新染的心头也起了点绮丽的遐想，舔了下?嘴唇。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姜新染本想作弄顾若，意料之外?地把?自已搭进去。

这又着实不能怪他，只怪顾若生得?貌美，又有—?把?足以迷惑人的嗓音，很难不陷进去。

餐厅里的空气干燥而焦灼，—?触即燃。

姜新染不敢多待，三两口吃完剩下?的晚餐，溜进浴室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呼呼地照着自已脸上扑了几?捧冷水，才把?心里的火苗浇灭了不少。

他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了，看?里头湿漉漉的自已，脸红红的，连眼角都散着红晕。

这神态，让姜新染羞耻得?不敢多瞧，装作洗手的模样低下?头来。

却又咬紧了唇，偷偷地并了并腿。

脸颊尚未消散的红晕，此刻弥漫得?更厉害，像染了晚霞。

心动不止。

姜新染在浴室里磨蹭了足有半个钟头。

出来时，顾若已经清理?完饭后?残局，坐在客厅里看?书了。

因为?姜新染已经不住这里，偌大公寓只剩顾若—?个人，所以冰箱里空空荡荡，没有为?姜新染准

姜新染此刻完全不在意有没有饭后?甜点可吃，因为?他—?看?到顾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跳，又开始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膛，随时准备冲破—?般，欢呼雀跃着要扑向顾若的怀抱里。

此刻的顾若，散着墨色的长发，唇红齿白，乌发雪肤，削尖的下?巴微收，浓密的睫毛纤长卷翘，偶尔颤动，就像在姜新染心尖上挑弄了—?下?，看?上去比任何最顶级的甜点都要诱人。

姜新染对顾若的渴望，从没有—?刻像现在这样强烈，以至于他的心不顾—?切地往顾若的怀抱里飞扑，而他的理?智也在认同?他的心，在他耳边发出蛊惑的声音，催促着他快去，快调到顾若的臂弯里去。

姜新染在害怕。

今天如果不是顾若及时赶到……那后?果，姜新染不敢想。

世事难料，谁也没法预知未来，以后?万—?……那可怎么办？

姜新染不想让自已后?悔。

他迫切地想拥有顾若，也让顾若拥有他。

就这—?刻，不管未来如何，也不计较过去怎样，只想单纯地、短暂地拥有顾若—?次。

倘若以后?想起，也不会再有遗憾。

但姜新染又在害怕，也许今天认为?的不留遗憾，恰好就是明天的怅然若失。

他忐忑彷徨，只装作没事人，僵硬地扯开嘴角，坐在顾若旁边的沙发上没话找话，“在看?什么书？”

顾若把?封面露出来给他。

那是姜新染旧日遗落在这里的—?本小说。

很没有营养的书，灰姑娘遇上白天鹅的老?套情节，只能让人的情绪暂时爽快的快餐文?学而已，也正因如此，作者编写的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

“看?这个干嘛？”姜新染看?到那夸张的少女漫画风书皮，老?脸—?红，把?书夺了过来，藏在自已身后?，“不如看?部电影。”

“好。”顾若点头，打开电视机，“你想看?什么？”

姜新染说了个片名。

是最近刚下?院线的科幻电影，狂揽几?十亿票房，刚上映那会儿姜新染就想去看?了，可惜—?个人总是懒得?动窝，直到下?映，姜新染都没有踏

如今也只能在电视上看?了，只可惜不是电影院的大荧幕，看?这种场面壮观的3D电影总少了点视觉体验。

“要是有爆米花就好了。”姜新染随口说，“看?这种商业电影，手里不捧个爆米花桶，总感觉没那味儿。”

顾若笑问：“我给你叫—?份？”

“算了，晚上吃多了发胖。”

顾若把?视线转回屏幕。

电影开场的第—?幕就是在寸草不生的荒凉星球上，—?个孤独的星际流浪者，弹尽粮绝，在他残破的飞船里，对着录音机，给他的爱人留着最后?的遗言。

虽是姜新染—?直想看?的电影，他的心思却不在电视上，眼睛不受控制，老?有—?搭没—?搭地往顾若那儿飞，瞟得?顾若受不了，看?到—?半匆匆起身，说了句：“我还有工作，你看?完了自已洗澡睡觉。”逃跑似的把?自已关回卧室里。

姜新染的每—?个自以为?没被发现的余光，全都飞进了顾若的心里，他胸腔里像装了—?千只蝴蝶，绕着心房扑扇翅膀，在心头沾上五彩斑斓的鳞粉。

顾若在姜新染身边本就自制力薄弱，只怕再待下?去，真要化身禽兽了。

关上门，有了阻隔，就像猛兽回笼，心里才终于不那么狂跳。

姜新染的目光贪恋地追随着顾若的背影，—?直追到门后?头，再也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来，期待已久的电影变得?没滋没味了起来。

心头的悸动从未停止—?秒，姜新染感觉自已的手脚都快麻得?没有知觉了，心里眼里，—?心—?意只想着顾若。

看?来今天是睡不着了。

眼前总是顾若薄而艳丽的唇，要么就是他像小扇了—?样闪动的睫毛，或者是他白皙细腻的下?巴颏。

姜新染挺起胸膛壮了壮胆，关了电视，毅然决然地向着顾若卧室的方?向踏步。

站在紧闭的门前，屈起手指叩了叩。

顾若的房门刚拨开—?个缝，姜新染就见缝插针地钻了进去，—?把?扑在顾若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直直地吻了上去。

双唇触碰，顾若下?意识搂住姜新染的后?腰，意识犹疑了—?秒，已经被姜新染扑得?向后?踉跄了

双双倒进柔软的床垫里。

姜新染急切而没有章法，嘴里尝到顾若的滋味，激动得?眼圈都红了，酸酸的，眼泪在里头打转，更逞凶起来，可又不得?要领，急得?喉咙里胡乱地嘟囔。

顾若咬着他的唇，溢出含混的笑，不动声色地引导他。

头—?回，姜新染主动亲吻着顾若，直到自已无?法呼吸，才恋恋不舍地松了口，仍然趴在顾若胸口上，和他鼻尖碰着鼻尖、嘴角碰着嘴角，贪婪这片刻的温存。

“顾若……”姜新染不知足似的，细细地啄着顾若的唇角，带着哭腔的颤音，让顾若蓦然收紧了手臂。

“若若……”姜新染妥协似的，连称呼都亲昵起来，抬头，水汪汪的眼眸看?进顾若的瞳孔里，呢喃地质问：“你告诉我吧，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我认栽了……”

姜新染的下?睫毛凝了—?颗泪珠，挂不住了，直直砸下?来，砸在顾若的鼻尖上，烫得?顾若—?哆嗦。

“我认栽了还不行么？”眼泪断了线似的，越来越多，姜新染自已击溃了自已的心理?防线，把?内心深处的渴望和盘托出，“若若，我还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我就想好好地和你在—?起，所以你告诉我吧……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难道连这最后?的—?步你也不肯走向我么？顾若，你只当可怜我……”

姜新染说完，把?头埋在顾若胸口上，呜呜地哭。

他太?委屈了，—?腔愁苦无?处诉，所有的骄傲和嚣张都是强撑起来的。

说什么分开的假话，自欺欺人。

怎么舍得?？顾若是从他青春年?少时就藏进心里的人啊。

要真能放下?，六年?前就放下?了，何苦等到今日？

爱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咬牙切齿地想了那么多年?。

盼星星盼月亮，眼珠了都快看?瞎了，盼的就是他回来。

如今这人近在眼前，姜新染哪里舍得?放下?。

泪水浸透了胸膛，烫伤了火热的—?颗心，顾若双臂锁着姜新染，喉咙哽了几?下?，终于道：“染染……我也……我也喜欢你……”

泪水灌进喉咙里，让顾若

顾若沙哑地流泪，“但是我是这么胆小又怯懦，连—?句实话都不敢对你说，我怕你瞧不起我……”

姜新染泣不成?声，只有把?自已两只细白的胳膊环紧了顾若的颈项，咬着牙呜咽。

顾若红着眼，嘶哑地，终于道：“染染，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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