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神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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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直觉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就将决定他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即使表面极力的粉饰出镇定，但实际上现在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试问有谁，在直面一位神明时，真能做到心无波澜？

“不用害怕，如果我想要你的生命，在你进入这片空间之时，就已经被我的身躯所逸散的能量湮灭了。你所遇到的这种飞鱼，也不过是无意间沾染了这片空间中的力量。”

只见祂手指一晃，一条银翼飞鱼欢快的跃上了祂的指尖。

“您的...躯体？”

罗布看过了整片空间，除了身后的那堵无边高墙和那些发着光的飞鱼，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他不禁想到或许是在这高墙之后，这面高墙是外层的保护。

祂仿佛看穿了罗布的想法，也不再解释，随着祂手一挥，罗布感觉自己整个人突然飘到了无穷的高空中，不，应该是他的视线升到了无尽高空，不再被黑暗阻挡。

这时，他也发现了，在他的正前方，一道墨蓝色的庞然巨物静静地矗立在自己身前。

是一只巨鲸，祂那墨蓝色的皮肤上，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色，也没有其他纹路，这些东西存在，反而会产生缺憾。

如果一件事物还处于你能理解或者认知或者可以有类比的范围内，你可能会震撼、崇拜、甚至恐惧。

但这一刻，罗布的脑海里完全空荡荡的一片，他找不出任何形容词！实际上他所看到的不过也只是巨鲸的一部分头部，其他的，还是祂传输给他的信息。

视线下落，罗布回到了祂的面前，他转头又看了看那一面黑色的高墙，现在他知道这不是黑色，而是和黑色很像的墨蓝色，只是太过浓郁。

“鳞片？鳞片！”他想起了声音出现的第一句话：“你似乎很喜欢我的鳞片？”

原来是很朴素的写实，原来这一面他所以为的高墙，不过只是一枚鳞片！

他身前的白色虚影变得虚幻了一些，声音再次响起：

“你已经见过了我真实的样子，那么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永远停留在这片空间，为我守护这具身躯，直到它发挥作用那一天，但因为你的种族个体寿命过于短暂，你所能守护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呢？”

听到这种比直接死去还要可怕的死亡方式，罗布心急的都敢出声打断祂的话了。

祂并未因此冒犯而恼怒，反而笑着说道：“第二：面对我，以黑海意志起誓，自此之后不管以何种形式存在于此世界，都不会投入污堕的怀抱！

我不要求你必须站在自然这一阵营，但因为你身上的奇异能力，亦不能让你站到对立面。

说出你的抉择！”

罗布没有任何犹豫，现在他想的只是活下去，并且对方这个要求已经算是仁慈。

“我于渊海之主身躯之下，以黑海意志起誓：从此往后不管以何种形式存在，都不会投入污堕的怀抱！如有倾覆，必将...”

“好了，后面不用再说，你只需要记住，虽然我现在不过是依托着残留神力的留影，但真灵尚在时空长河中流浪未灭，而且祂的一面也会知晓。”

“既然你给出了让我满意的答案，那么按照你们人类的行为，我自然要送上一份礼物。那就用这最后残留的神力和这具躯体为你将隐患彻底抹除！”

没等罗布再开口，身穿月白色的人影化作一道涟漪散开。与此同时，四周的空间中慢慢响起了海水涌动的声音，明明一片虚无，却涤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他身边的那面高墙动了，活了过来开始往高处游去，罗布眼中只有一片无尽的黑影，等到这片黑影因为高度完全被他的视界容纳，一声声低沉的长鸣声仿佛穿越过时空的界限，从远古传至今朝。

“呜~~~”

“呜~~~”

......

高空的黑影如同一只鲸鱼跃起又翻身坠入海面，向着此时正站在‘海底’仰望的罗布快速潜来，他在这股伟力下，无法动弹分毫。

随着潜下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具庞大的身躯也在急速缩小，当到了罗布面门之前，已经缩小到一指长，随后毫无阻碍的扎进了他的识海中。

与此同时，另一股神力掠过了他的涡轮船，强行将小墨从船体中分离了出来，随着神力裹挟着流入了他的脑海中。罗布看到，小墨团成一团的藤蔓中还包裹着小幽处于进化中的深幽色的晶体球。

在进入识海中后，这只微型鲸鱼并没有继续往意识深处深入，而是身躯暴散开来，化作一面墨蓝色的屏障将他的整个识海从外侧包裹住，切断了所有外界侵入的可能。

“你的奇异之处我并不想也无法探究。但时间已经流转变迁，我的身躯虽仍属于神明之列，但真灵远去，神力至此已经耗尽，此后就看你自己了。

祂其实还不错，但也可以说很糟糕，现在的祂已经不完全是祂。

记住，不要再试图用任何方式去沾染任何比你位格高的存在，因为那些存在想要毁灭你，甚至与你无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祂依旧会是你们的保护伞，你可以很大程度的相信祂。”

“您...”

罗布口中的话，还未说出来，那道声音已经彻底消散。

无法言喻的，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种名叫缺憾的情绪，这个情绪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析，只能归咎于人天生就是一种情感复杂的生命。

这次的突然境遇，简直比做梦还要奇幻得多。从祂的行为来看，绝对已经算是一位正向重诺的神明，罗布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要是说出去，有谁会信，怕不是以为他在环境的压抑下得了失心疯，真要有人信了，那也就离他遭难不远了。

眼前一晃，罗布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海面上，而他正站在涡轮船的中央。

看了看天色，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此时天幕上的排名以及后面的捕猎数量都还没有变化，也就是还未过去半小时，不过身边的海域上再也看不见一条银翼飞鱼了。

其它的，他没心情去看，一股极其疲惫的困顿感已经再也遏制不住，他踉跄的走进了屋中倒在了床上。眼皮即将闭上之时，他隐约听到了脑海中响起的小墨的声音。

而他赶紧又提了一下精神，担心的往识海中看去，此时神秘商店的雾气已经可以接近，反而幻化成了一张巨口，将渊海之主形成的保护屏障给吞了。

目光向商店里面看去，只见右侧木牌上亮起了一排炫彩斑斓的文字：商店升级条件已满足，即刻开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