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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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头也不抬起，用深沉地语调缓缓述说：“像飞鸟热爱天空，像游鱼热爱江河，就像我热爱你。”

教室里面安静了。

“啊？”克雷亚不禁瞪大眼睛，缓缓伸出一个大拇指。布鲁斯则在用羽毛笔疯狂记录，神色中满是敬佩与癫狂。

汉斯倒吸一口冷气，这厮胆子好大，居然敢当面调戏伊丽莎白女士，只是为什么说出这种句子的不是我自己呢？

“你你你......”伊丽莎白感觉有些气急，俏丽的脸庞被染上一抹红晕，她轻轻跺了一下脚，语气恼怒：“你好像很悠闲啊，都把音标背完了吗？”

汉斯听闻女士的话语，当即是如梦初醒，嘶声喊道：“没错，刚刚他自己都承认了，已经全部将360个音标背了下来！”

“大家可都是听到了的！”汉斯又补充了一句，内心暗爽，别以为你会几句歪诗，就能将事情忽悠过去，你当众撒谎的事情已经被女士看到了，正直的她一定会将你逐出莫里斯庄园。

果然，伊丽莎白皱起好看的眉毛，眼神不满地看着安迪，语气有些冷淡：“我从不看轻一个人的任何出身，但是如果他的学习态度不够端正，那么他就是在看轻自己，也是在侮辱知识！”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这种人的！”

安迪沉默了，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清醒，内心是一阵后怕与懊恼。为什么自己刚刚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当众人暴露了自己的学习能力和记忆能力，而且说话还口无遮拦，根本不像是之前一直小心谨慎的自己。要是让弗兰克将自己的记忆力和净化书籍的事情联想到一起，指不定就要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不行，得马上编一个借口！

“尊敬的伊丽莎白女士，我对书籍的尊敬，一如我从心底尊敬你。”安迪看着女士的眼睛，语气认真且真诚地说道：“虽然这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真的已经将它们都熟背于心了。”

说吧，安迪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带着虔诚地眼神说道：“蒙主恩赐，在经过祂的圣光洗礼之后，我不但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好了，就连记忆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或许就是祂对我虔诚心灵的认可。”

“赞美圣辉之主！”

伊丽莎白扶着手肘，另一手摸着光滑的额头，沉思片刻之后，语气严肃地说道：“涉及主的事情，我不懂。”

“但是对于文字我很熟悉，如果你能够通过我的考核，我就认为你确实学会了。”

说吧，女士让安迪来到黑色墙壁的前面，递过去一根粉笔：“你现在将那360个音标默写出来，然后挨个拼读。”

安迪无奈，只好接过粉笔，在墙上开始书写音标。感受着墙壁与粉笔的摩擦，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在校园的时光，经常因为上课打瞌睡，被老师喊到讲台上面解题。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学生时代的自己平平无奇，而现在他的记忆力好得惊人，几乎像是对照着脑海当中摊开的书本一样，开始慢慢地抄写。

这对他来说，就是开卷考试！

台下的众人屏气凝神，仔细看着安迪在一笔一画地书写字符，虽然字迹丑陋，像个小孩在涂鸦，但是依稀间还是能够认出确实是大路通用语的音标，整整360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qw、er、ty、yu、io......”拗口又诡异地音节回荡在教室内，安迪朗读字符的读音。

随着他语调缓慢地一个个念出那些读音，众人再无任何质疑，留下的只有震惊。

而最震惊的是伊丽莎白，她非常明白要全部学习完这些拗口的音标需要多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只用这么一点时间就能全部背诵下来，而且她还发现了安迪有些音标的翘舌音，居然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看着安迪读完第360个音标，在结束后和自己一样习惯性地吐出舌头再咬一下，伊丽莎白俏丽一红，暗骂一句：这种动作你都学？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真的是圣辉之主赐予莫里斯庄园的天才！

只是为什么这种天才要去做什么骑士侍从，跟着她一起去追求伟大高尚的艺术不好吗？应该像热爱她一样去热爱艺术才对！

“女士！”安迪在旁边小声的提醒，示意自己是否能够下去。

伊丽莎白凝视着安迪俊美的脸蛋，内心暗暗下定决心，这样的孩子应该坐在一间干净而温暖的书房里，时而抬头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时而低头写下一行行优美华丽的诗句，而不是像一条野狗般死在骑士的战场上，任由乌鸦与秃鹫去啄食尸体的腐肉！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安迪，我一定会改变你悲惨的命运！”

“既然你是天才，那么我们使用新的教程来学习。”伊丽莎白从书架顶上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放在安迪的面前。

安迪轻轻吹开上面的灰尘，露出几个烫金大字：《泛大陆通用语：从入门到精通》。

就在安迪和伊丽莎白努力学习的时候，门外的有双金边老花眼镜一闪而过。

……

城堡的书房里，温暖的壁炉燃烧着橙红的火焰，莫里斯爵士背靠木椅而坐，将宽大的手掌放进火里炙烤。

火焰的温度很高，但爵士的表情宁静祥和。

博格管家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陈述着刚刚安迪的所作所为，包括如何设计汤姆并将其击败，如何被汉斯下药迷惑神智，以及最后如何用天才般的记忆力博取了伊丽莎白的好感，事无巨细但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感地讲述了一遍。

莫里斯表情不变，听完后只是淡淡地点头。

博格偷看一眼爵士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就安迪现在的表现，似乎和曾经的他不太一样。”

“嗯。”爵士应了一下，然后伸手从壁炉里面捡起一块烧红的木炭，放在手掌心中搓揉，点点火星和炭灰从指间掉落。

片刻后，他转身看着博格，掀开遮住半张脸的白发，露出上面曾经被火焰烧伤的疤痕，语调冷漠地说道：“你知道的，曾经的我非常惧怕火焰，而血脉力量觉醒之后，只有火焰才能让我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博格好奇道：“难道人类身体里面的血脉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爵士放下头发，只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睛，语气平淡：“如果自身的灵魂和精神太过弱小，血脉里面的超凡力量很可能会让他性情大变。”

听到这里，博格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安迪的变化来看，他似乎是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这样也好，他不用看着这个少年又变成另一个莫里斯爵士，即使爵士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