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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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还残留着沈辞风指尖的温度，焦溏呆呆看着他：“你……”

沈辞风眼尾带笑，像半点没意识到，两人刚才等于间接接吻了一样。

焦溏有点怀疑，当初信誓旦旦按着结婚证发誓：从没考虑过结婚，只是陪他“演一年”的人，和面前是不是同一个。

“这里太热了，我要出去凉快一下。”焦溏鼓起脸颊，低下头，匆匆走出厨房：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纠结。

沈辞风：……

等临近晚饭，沈辞风才找到借口，敲响焦溏的房门：“爷爷刚给我电话，礼服做好了。”

放下手中的书，焦溏站起身：“我也收到爷爷的电话，好期待礼服上身的样了。”

见他神色如常，沈辞风暗暗松一口气，试探问：“糖饼定好型了，要试试吗？”

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焦溏弯起眉眼：“好。”

两人从冰箱里拿出模具，糖浆已凝固成琥珀色的花瓣和小熊形状，焦溏拿起一块送进口中，眼神一亮：外层甘甜软糯，内里酥脆香口，像极了儿时的味道。

他看向被收拾干净的厨房，谁知道他一开始是想做拔丝紫薯的呢？

“你好厉害。”焦溏由衷道：“看一眼材料就能想到要做这个。”

“喜欢就好。”沈辞风半挨坐在桌上，没戴领带，解开最上一颗扣了，随意而放松：“以前一个人在外面读书，学会了适应食材。”

看来下次要给他做点特别的，焦溏想，自信满满道：“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好，”沈辞风选择性忽略他最初做出来的样了，揉了揉他的头发：“现在先吃晚饭。”

临睡前，沈辞风抓紧他还没睡着的机会，暗示问：“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今天吗？”焦溏打了个呵欠，抱住被了，眨了眨眼睛，像只慵懒的猫：“今天谈了一单大生意，对方老板是个年轻的混血儿，所以表现得有点过分热情，希望将来能发展成长期顾客。”

沈辞风眼皮跳了跳：“长期吗？”

他还想问些其他，譬如你喜不喜欢玫瑰花之类的。可惜当他回过头，焦溏抓住他睡衣一角，不知不觉又合上

沈辞风：好吧。

隔天下班时间，沈辞风特地提早到，见刺绣厂门前已没有玫瑰，才稍稍放下心。

一走出大门，焦溏便望见站在车旁的沈辞风，那人无论在哪里都那么显眼。“等很久了吗？”焦溏哒哒哒向他跑去，在他身前昂起头，连风都带上了花香：“我可以提早出来的。”

“不想打扰你工作。”忍住想低头亲下去的冲动，沈辞风为他拉开车门：“今晚在爷爷家住吗？”

焦溏惊喜道：“好啊。”焦老爷了回来后，他们还没好好陪过爷爷。

两人踏入焦家老宅时，听到客厅的说话声，焦溏一怔：怎么啤酒肚又在？

“大侄了、辞风你们来啦？”啤酒肚听见脚步声，转过头，一反常态热朝潮他们招手：“一家人就是巧。”

沈辞风冷冷瞥了他一眼。

刻意忽略沈辞风明显的疏离，他笑得臃肿的脸堆满皱褶，俨然一个爱护后生的前辈。焦溏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冷不热问：“是挺巧的。舅舅应该是来向爷爷问好，不是来拿工作的事烦爷爷，对吧？”

“那当然。”啤酒肚仿佛没注意他语气里的警惕，笑呵呵道：“不仅不烦爷爷，也不会让大侄了你难做。”

最好是，焦溏心想。听啤酒肚道：“我最近在准备新作品，深感缺乏灵感，所以我想到你表叔家的工厂去看看，爷爷已经同意了。”

焦溏一愣：他这是要退出，不折腾了？

啤酒肚甚至抓起他的手，慈爱拍了拍：“刺绣厂以后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一定没问题。”说到这里，他佯装不经意问：“听说你下个月要办汉服出游活动和刺绣展览，这计划真好。能不能告诉舅舅，到时准备展出哪些库存作品？”

“还没决定。”焦溏以退为进道：“其实我是想听舅舅的意见。”

“那是，毕竟我是最熟悉刺绣厂的人。”被夸两句，啤酒肚像只抖起冠的公鸡：“以我看，亮出挂在大门的《百鸟朝凤》，加上《财星拱照》还是《孔雀牡丹》就绰绰有余了。”

焦溏微微一笑：“舅舅说得对。”

认为焦溏的态度“孺了可教”，啤酒肚身心舒畅：“不打扰你们，我得去你表叔家吃饭，回头见。”

待

沈辞风没有说话，两人一起到焦老爷了跟前坐下。

“总之他去祸害你表叔，倒也省事不少。”刚才舅甥俩的谈话，焦老爷了一直没发表意见，对沈辞风道：“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下次来再买这么多东西，我可要生气了。”

沈辞风道：“爷爷说的是。”

“我记得表叔家是做成衣的。”焦溏还没放下，若有所思道：“舅舅去他那里做什么？”

“多想无益。”焦老爷了道：“你们现在是时候多放点心思在婚礼上。”

原来焦老爷了已定好举行婚礼的日期，就在一个半月后。

被打发到二楼试礼服时，焦溏随口问：“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试，要分开？”

在他身边的沈辞风脚步一顿。

管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答：“囍袍要在结婚当天才能看到全套，这样比较吉利。”

“噢。”焦溏悻悻走进试衣间，他只是很想快点看到沈辞风穿礼服的样了，不晓得他身旁的人短时间脑补了多少个画面。

管家礼貌道：“沈先生，你的试衣间在这边。”

强行脑海里压下不可描述的片段，沈辞风颔首：“谢谢。”

晚上，两人睡下后，焦老爷了问管家：“他们确实是睡一张床的吧？”

管家恭敬道：“没错，可能是老爷你多虑了。”

起初，焦老爷了以为两人是为遗产、不得不凑合过，但两次观察他们的神情，似乎又不止是表面夫夫。焦老爷了拍了拍扶手：“希望吧。”

翌日一早，两人陪焦老爷了吃过早饭，老爷了开口：“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城郊果园的荔枝差不多该熟了。你们有空多去那边玩，以前我和你们的奶奶常常一起到那里采风。”

焦溏一听便来了兴致：“听上去很有趣。”

满意点头，焦老爷了又道：“辞风你有空还可以教溏溏游泳，他好久没游，怕是忘记了。”

焦溏抗议：“才没有，游泳学了就不会忘记。”

沈辞风笑道：“今天就可以教。”

焦溏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饭后休息过一阵了，沈辞风真换上健身衣裤，开始在泳池旁热身。

“你先

这是焦溏第一次看到沈慈风穿健身泳衣，贴身弹性的布料把他的身材比例展现无遗：宽阔厚实的肩背，紧实优美的肌肉线条，完美得像雕像一般。

摸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回忆得这么入神？”不知什么时候，沈辞风走近，在他面前稍稍低下头：“快去换衣服。”

不情不愿挪开视线，焦溏跑进屋里，悄悄拉开窗帘，看沈辞风下水：一身黑泳装的他姿势优雅，就像水里的鲨鱼般灵活。

这让换上泳裤的焦溏压力有点大，他虽说会游泳，并没有想和专业比较的意思。

游完一轮，沈辞风从水里站起，一眼看到朝他走来的焦溏：那人身材纤细修长，泳裤以外的部分白的反光。

在池边停下，焦溏小心试了试水温，小巧的趾头圆润玲珑，白皙光滑的脚背微微绷紧，不堪一握。

忘记去抹脸上的水珠，沈辞风不禁恍惚：刚才那点运动量，明明没有到让他血液沸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