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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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宁因着方才的事情本就有些烦闷，被纪子寒这么一戏弄，语气便不是太好。

她声调不禁提高几分：“纪子寒！你明知故问！”

不算冤枉的纪子寒突然被凶了这么一句，原本玩味的眸底生出几丝恼怒，他嗓音陡然转冷：“白。雨。宁。”

脉络清晰的大手顺着白雨宁肩侧，自后往前地抚上她光洁的颈部，手指突然发力狠狠将她钳制住。

白雨宁的呼吸遽然发滞，慌忙抓住纪子寒手腕往下拉扯，可纪子寒强劲的手臂岿然不动，丝毫没给她反抗的机会。

白雨宁只得仰头往后倒去，靠在纪子寒肩上大口喘着气，波浪般的长发顷刻散下，艳丽非凡的俏脸高高扬起，涨得通红，如同刚采摘回来还带着露珠的，鲜艳欲滴的绯红玫瑰。

纪子寒缓缓贴近白雨宁耳廓，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是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么。”

白雨宁艰难发出几呜咽：“唔……我没……你……要干嘛……”

纪子寒的呼吸越贴越近，带着些许凉意的唇瓣落到白雨宁粉嫩的耳垂上，混淆着炙热的吐息，惊得白雨宁身体微微一颤，胸口不住地剧烈起伏。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顶头上司的？”纪子寒的语气呢喃不清，舌尖轻轻擦过她耳边。

“唔……放开我……”白雨宁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手指攥上他的高定衬衫。

她眼眸斜斜望过去，只瞟到纪子寒长长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逆着对面高楼银色幕墙折射的微光，在他利落的发丝上氤出一层烟霭。

即使是盛怒的纪子寒，他的靠近依旧会让她心颤。

明明他们什么都不是，可身体却又那么诚实。

她有些困惑了，她不知道自己现下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纪子寒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挣脱不了的禁锢混同着难以言说的庞杂情绪，令她愈发低落。

她不再言语，任由纪子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心态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可内心深处偏偏又无由来地涌出一股委屈。

啪嗒。

纪子寒的手背蓦地一凉，他垂下眸子侧头看去。

这个女人……是……

哭了？

纪子寒猛地松开白雨宁的脖颈，白皙之上瞬间浮现出一圈淡淡的红痕。

可纪子寒知道自己是控制了力道的，于是他掰过白雨宁的脸颊面向自己……

果然，哭了。

只见白雨宁唇瓣紧闭，双目闪烁，她倔强地撇过眼神，似在极力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可晶莹的泪珠却并不是那么听她的话。

它们犹如失落的流星一般，一颗接一颗地顺着她脸颊滑下，直至坠落在纪子寒手背，同时也打破了纪子寒使出浑身解数笼罩起来的冰冷结界。

纪子寒心里一时如同下了场濡湿的大雨，水雾腾起，霎时让他迷了方向，有些束手无策。

难道是自己太用力，弄疼她了？

可自己原本不过只是想小小吓唬戏弄她一番罢了。

纪子寒心孤意怯，有点不敢直面这般梨花带雨的白雨宁。

当然，除了心虚之外，泪眼朦胧双颊粉红的白雨宁比平时更为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令他竟然有些难以自持。

纪子寒只得压制住某些冲动，托住她后脑勺轻轻将她按到自己颈窝处。

女人冰凉的泪滴触到纪子寒脖颈，他的血液仿佛遇到滚烫的火星，乍然沸腾起来。

白雨宁躲开纪子寒的目光，埋在他颈窝，确认纪子寒看不见她的面容后才开始小声抽噎。

纪子寒一手揽着白雨宁的头，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正儿八经地说抱歉这种话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他本就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上一次……

嗯……好像也是白雨宁，是她在他家被吓到的那一次，也才不过短短两天前。

饶是以前，白雨宁犯错的时候，他其实也对她破口大骂过，甚至是很多很多次，多到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晰。

JS并非是一朝一夕发展成海市排名前三的大企业，他向来无法容忍员工工作出现失误，所以对手下人的要求十分严苛。

而白雨宁自此之前从不曾在他面前表露过任何脆弱之处，即便犯错，她也只是面色冷静地承认错误，并承诺下次绝不会再犯。

也正因为如此，纪子寒倒是欣赏这个女孩，愿意给她更多的机会。

事情发展到今天，纪子寒感到有些微微头疼。

一方面，白雨宁的身体对他来说有种致命的诱惑力，另一方面，他自认为对白雨宁，一定无关爱情。

纪子寒无法定义这种肉欲交织的情感，但他却能切身感受到白雨宁其实也无法抗拒他的撩拨，所以他才逐次越来越放肆。

不过现下，他更想弄明白，从前从容自若的白雨宁到底为什么突然落泪，是因为自己弄疼了她？还是因为自己语气过差？

或者……是因为其他？

须臾过后，白雨宁的啜噎声慢慢停下来，紧攥着纪子寒白色衬衫的手也逐渐松开，纪子寒肩侧则染上大片湿意，透出隐约流畅的肌肉线条。

……

“哭完了？”纪子寒语气平了下来，不同于先前的冷漠。

他停下手中动作，手掌仍静静抚在白雨宁削瘦的脊背上。

而白雨宁一顿发泄过后，心神终于回过来，可她却十分懊恼地闭上了双眼，耳朵开始微微发烫。

啊……我究竟为什么要在纪子寒面前哭啊！

白雨宁你为什么没有拼命忍住！好丢人好丢人！纪子寒一会儿肯定就该冷嘲热讽了。

她没回答纪子寒的疑问，硬着头皮不敢动弹，实在是过于窘迫，一时没想到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

“嗯？”

纪子寒发出一声疑问，低哑的嗓音隔着胸腔传到白雨宁耳内，使她脑袋嗡嗡作响。

白雨宁：“……”

“还在生气？”纪子寒见她一直不语，默认她还在生刚才的气，又问道。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在等自己的道歉？纪子寒面色微暗。

白雨宁仍旧不语，方才光顾着伤心难过去了，没在意自己与纪子寒的亲密接触，而现在，他身上散发的热度和呼吸让她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