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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水凤抱着仙子草的手顿然一紧:“贵人,虽这仙子草尚未开花,但此时它的叶片却最是安神醒脑,贵人才刚被那猴子搅了心神,不妨闻一闻。”
贵人眯着长眸看她自顾自地介绍,嘴角的笑意都溢出了面具,像模像样地凑近了闻了闻,“你把这仙子草插花瓶里,待会儿我们带走。”
石水凤答应着“好嘞”,就大摇大摆地把桌上那个兖州瓷的大花瓶里的牡丹桂菊都扯了出来。那可是风二姐精心从官商花农那里选购的,普通百姓是买不到的。
单那牡丹就不是寻常品种,是千金难买的“锦冠红”!如今就被她这么随意一丢,替换成山坡上随处疯长的那种“杂草”,还被她美其名曰“仙子草”!
管事都看傻眼了,他开始怀疑石老爹一家是本地奸商!这嘴巴能把杂草说成奇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贵人的眼神此时全不在什么“仙子草”上,而在石水凤身上游走。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倒是挺合心意,很有些意思。
管事低着眼眉,心想这丫头今天算是有福!
会场的节目已经演了大半,市舶使刘大人出去了一趟,又赶了回来。
刘大人刚刚换了套新的衣服,现在戴着刚洗过湿淋淋的官帽,说是给贵人安排好了住处,现在可以启程。
贵人饿了,石水凤也早就饿得前胸贴肚皮了,一行人起身就从包间里出来。
风二娘早就守在门前等着恭送这位“贵人”,随后假装无意地塞给石水凤一张字条。
石水凤跟在贵人身后,偷偷展开一瞧,原来是风二娘不放心她,让她随机应变,不行就装疯。
石水凤觉得奇怪,但也知道风二娘是担心她。好像即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发生。
石水凤还未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她已经觉得,市舶使刘大人看她的眼神总有点怪怪的,说不上厌恶,但肯定不是那种让人舒服的眼光。
但是不得不说刘大人是个活泛人,会做事。
他用马车把贵人一路上晃晃荡荡地接到了十几里外的郊外别院里,下了车,单看这环境就知道市舶使是个肥差。
石水凤不得不感叹,怪不得世人都想当大官,像张县令那般死板做官的人,也只能两袖清风。不过,莲花县能有张县令这样的好官,的确是百姓修来的福分。
刘大人安排的晚宴更是大手笔。
莲花县的海鲜自不必说,桌上还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各种好酒,也应有尽有。桌旁作陪的人也都是刘大人的心腹下属,有名乡绅。
这里有一多半是石水凤是认识的。
唯独不见张县令。
席间,石水凤被刘大人家的管事婆子叫出去好几次,让她去后厨帮忙,丢给她一堆青菜,让她择菜。
石水凤倒也乐得自在,搬来个小马扎就坐了下去。她将袖子一撸就开干,不就是摘菜叶吗!谁知,没过多久,她又被贵人的护卫叫回席面。
石水凤一回来,这才发现这席面安排的精妙。贵人左侧已经坐了一位不知从哪里来的佳人,这位小姐通身打扮得极为精致用心,活像准备进宫选秀的秀女。
刘大人当下正跟“贵人”介绍,这位佳人正是他的长女,名唤敏儿。
刘小姐正在低着眉眼细心地为贵人布菜,贵人面前的菜碟子都快被她被夹成一座小山了。
刘小姐身材曼妙,该丰满的地方十分的。。。。。。丰满。每当她夹菜的时候,丰满都会“不好意思”地挤占贵人的空间。
石水凤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刘大人的“主菜”哇!
只不过,贵人好像对这“主菜”,不是太有胃口。他向石水凤投去目光,那意思暗示得很明显了。
想办法把这娘们弄远点!
石水凤当然看得明白,凭他不喜欢,大可以表现出来,用不着顾及刘大人什么颜面。只不过,这位贵人偏就喜欢考验别人。
对,他就是在考验她。而石水凤偏就装傻不接受这考验。她这一举动气得“贵人”无声笑着又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石水凤就好像没事人似的默默欣赏刘小姐的美丽身材。
羡慕啊~
这时,却听见贵人转头对她说,“丫头,快把我的‘幸运草’拿来,今天我气运不济,不可离它半步。”
哈?幸运草?
贵人朝石水凤挤了下眼睛,她当即心领神会。
好吧!那把杂草又派上用场了!
围着一桌子的陪客们头回听见贵人居然有“幸运草”,马上都个个瞪大了双眼,脑子里已经开始打开本子准备记录“重点”、“考点”了。
就这样,石水凤众目睽睽之下,把那瓶“仙子草”抱了过来。
贵人朝石水凤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把花瓶放在桌案上。石水凤极其配合地“噗”一声将
一根草毛正好戳中了刘小姐鼻孔。
刘小姐来不及掩面,直接打了个雷声大的喷嚏,胸口的巨大起伏,将她面前的酱油碟子震翻了,酱油直接翻起一滴不剩地全都倒在了她的胸口和脖子上。
刘小姐羞恼地用帕子擦着身前的酱油,招来旁人的注目。
刘大人立即皱起了眉头,朝着刘小姐身旁的丫鬟呵斥道:“还不快去扶小姐去更衣!”
刘小姐在丫鬟搀扶下,几分狼狈地起身离开。石水凤十分抱歉地看了一眼刘小姐。
刘大人的脸色朝石水凤阴了一下,瞬间又堆满笑意,向贵人解释道:“真是让贵人见笑了,小女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贵人漫不经心道:“哪有,哪有,刘小姐乃是胸襟博大之人,想怎样便怎样,绝不不藏着掖着。”
石水凤心里呵呵,他还真是。。。会说啊。
贵人十分赞赏地看了石水凤一眼,好像在说,“干得漂亮”。
贵人接下来将手伸向那瓶“仙子草”,道:“哎呀,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我今天的幸运草。原本今日发生一些意外状况,我心情很不舒坦,但自从丫头采摘了这些叫什么,哦,对!叫做仙子草,我只闻了一下,就通身都觉得舒朗,一点不愉快都没有了!这个就是我的幸运草嘛!快!你们都快过来闻闻!”
一桌子陪客都连忙起身围拢过来,好奇地瞪大双眼,认真地打量起那花瓶里的“仙女草”。
刘大人看了看,又摸了摸,心里门清儿,闭嘴不语。
有位城府欠缺的仁兄道:“哎呀,这,这,不就是咱莲花县遍地可见的驱蚊草吗?这哪里是什么仙子草啊?”
贵人极力摇头:“不对,不对,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什么寻常杂草,直到我这个丫头跟我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这里的玄妙,是大不同!”
阿谀奉承者马上“领悟”道:“哎呀,贵人,这种草,咱们莲花县山上多得是,早知道您喜欢这个,我给您送来一车来。”
石水凤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
贵人难道缺的是那把草吗?他明显是喜欢这把草背后的含义!你给整来一车来,你真当贵人是一头黄牛啊?
贵人却望向石水凤,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石水凤只得不失礼貌地尴尬笑笑。
这场景就好像,你卖给别人假货之后,不止一人当着买家的面说你的货是假的,你此时既不能回怼,又不能一走了之。
贵人看她的表情里,仿佛在问她,你要如何化解?
石水凤现在体会到了,“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受。
石水凤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大人老爷,平日里要务繁忙,只知道这是咱们莲花县的寻常花草,几乎各家各户都用它来驱赶蚊虫,所以并不以为意。但各位大人老爷,怎可忘了那句话叫做‘物以稀为贵’?这草在咱们莲花县是寻常俗物,一到夏天就遍山遍野地生长。可是在别的地方可未必有这种驱蚊草呀。就像那有的地方生长艾草,有的地方生长紫萱草,可咱们莲花县境内都没见过这两种草呢。”
石水凤见众人不言,于是心里更加有力底,她挺了挺腰杆继续说:“各位大人老爷,咱们不能轻视自己富足的东西,就当成没价值的东西。在这驱蚊草本就有驱除邪祟,提神醒脑的功效,要不然咱们县里怎么好多老人家都用它做香囊、装枕头?”
有人附和:“哎?那还真别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就是嘛!咱们莲花县不是只有鱼虾蟹!”
真是孺子可教也!
石水凤倍感欣慰,“那这也不是一个人乱说,多少年,老人们都说这驱蚊草好,开花时,花瓣可以烹茶,花根可以入药,无花时,可摘来用于驱蚊,或者煮水泡澡来驱蚊。这样可以产生进项的经济植物,于民生都是有益无害的。各位大人老爷,咱们可以多利用起来。”
刘大人眯着眼睛笑起来,“这位小姑娘,头脑很聪明,只是这东西说来好,谁又会信呢?谁又会买呢?”
石水凤侧过身,恭敬地:“贵人刚刚不说了吗?他觉得好,他觉得有用。”
贵人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配合地点点头。
她这么能说,就想听听她接下来的主意。
“在座的各位都可以成为这仙子草的加工商,将驱蚊草制成药草、药枕,开花的草还可以搭配其他花朵,晒干了,压制成干花,书签,饰品,碎的草渣都可以做驱煞香包的填充料。这一系列产品可以冠上贵人的名号,便会有各地商人慕名求购,从而将产品卖到全国各地。而这些得来利润,又可用于我们本地的民生。”
有人又问:“姑娘,说的简单?这东西的成本呢?”
石水凤笑了:“做生意哪有不要成本的?但驱蚊草本来就是我们这多到泛滥的植物,而且它生长周期短,你采摘了一段时间,只要花根在,它就会迅速地又长出来。这方面就能节省很多成本。”
贵人脸上挂着笑意,只觉得,先前觉得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如今却是意思大了去了。倒有些经营头脑在身上。
这次没白来,总算找到乐趣了!
贵人笑道:“真不知哪里找来了你这么个活宝!倒是心里想的都是你家乡能得益!”随后,拉住石水凤的手,带着几分轻佻意味。
“这也能让咱们莲花县,乃至江城的百姓们知道贵人您的心善,您为民生出力。”石水凤十分不自在地抽回了手,那贵人倒不以为意。
贵人听得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勾。“可我的名头可不能白用。”
这顿饭吃得有声有色,因为石水凤的一番畅想,搞得大家都双眼冒着金光。除了刘大人。
宴席撤下,贵人明日还有行程,要早早休息。
石水凤也跟随在贵人身后,在刘大人颇有怨念的目光下,小声隐退。
贵人的卧房是刘大人别苑的主卧,宽敞华丽,舒适通风。
房间里早已备好了浴桶和热水,浴桶里竟然还洒满了桃花瓣,香炉里飘出的是一种极淡雅的香。
石水凤也说不出这什么香。
她平日里闻得最多的是海鲜的味道,闻时间长了,甚至能分辨出鱼虾蟹是否新鲜。
有人会觉得海鲜腥臭恶心,但明明海鲜的肉又如此鲜美。就如同施过肥的土壤才能成为沃土,才可成长出娇艳的花朵。
是香,是臭。
往往不能只看表面。
看见那浴桶的时候,石水凤是抗拒和尴尬的,难道,她还必须要服侍一个陌生男人洗澡吗?
想想她就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幸好这时,贵人让她出去。
石水凤想也没想就小跑着出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还听见了贵人的几声戏谑轻笑。
石水凤刚转身,还没回过神,就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拉住胳膊就往一个房间带。
这几个婆子一看就是彪悍人设,平时没少干粗活,关键时刻这战斗力十足的样子,令石水凤想到了家里的彩玲,若是人到中年,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被她们硬拖着刚走没几步,石水凤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她们拧断了,急忙问:“哎?各位大姨,大婶,这是干什么呀?”
一个阴沉脸身高马大的肥脸婆子说:“姑娘劳顿一天了,该洗个澡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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