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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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站在那间昏暗的手术室门前，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困惑。

面前的女丧尸，与她对视了许久，却依旧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这让苏沫不禁思索，难道在这位曾是护士的丧尸体内，还残留着一丝人类的意识吗？

然而，这个念头并没有在苏沫的脑海中停留太久。

因为当他仔细观察那双眼睛时，除了一片空洞和迷茫，再无其他情感的痕迹。这让他迅速推翻了自己的猜想，断定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当苏沫小心翼翼地推开手术室的门，那些原本呆立不动的丧尸仿佛突然被激活了般，纷纷转向门口，开始缓缓朝门口移动。

苏沫没有犹豫，立刻拉起那名丧尸女护士，然后迅速将门重重地关上，隔绝了内外的世界。

他心知，若是让这些丧尸走出医院，无疑会给这座已经满是死寂的城市带来更多的灾难。

或许，这家医院，这个他们曾经工作和守护的地方，才是他们最终的安息之所。

医院的走廊里，几盏应急灯仍旧顽强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借着这昏黄的灯光，苏沫这才真切地看到了女丧尸的面容。

尽管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那张精致的面庞，搭配上嘴角干涸的血迹，竟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

她的身材，即使在宽松的护士制服下，也难以掩饰其曼妙的曲线。

制服上，布满了污渍和血迹，却依然别着一个胸牌，上面清晰地写着输血科，以及她的名字——林婉儿。

看着林婉儿似乎还想进入手术室，苏沫意识到这或许是她作为护士的职业本能在作祟。

他想到了一个计划，如果能给她找到一辆护士推车，或许她就会本能把小推车推往血库。

而手术室内正好有一辆护士用的小推车。

于是，苏沫再次打开了手术室的门，面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丧尸，他尝试着发出威胁的嘶吼，希望能够让他们保持在原地。

但这一次，嘶吼似乎失去了效果，丧尸们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地向苏沫嘶吼，似乎在说:大家都是丧尸，你冲我吼个锤子啊。

苏沫意识到丧尸也并不是完全丧失了意识，可能还存在着一丝丝情感，比如害怕和愤怒等。

而苏沫的嘶吼让他们觉得愤怒，所以他们就朝着苏沫愤怒回击。

苏沫不想和他们纠缠而耽误时间，决定不再去管那些试图走出手术室的丧尸，而是静静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那几名丧尸路过苏沫身边时，只是随意地盯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朝大门外走去，成为了外面成群游荡的丧尸大军中的一员。

他不想多生事端，待那几名丧尸全部走出了手术室，他便迅速推出里面的护士推车。

一眼看到小推车上面还有一张取血的申请单，他立刻猜测到可能是林婉儿在送血到手术室的过程中，突然遇到了丧尸爆发，而被困在了这里。

见林婉儿也要跟着那几名丧尸往外走，苏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把手中的小推车塞进了她的手中，同时冲着她低吼了一声，示意她快走。

林婉儿低头望着手中的小推车，呆了一呆，然后也回头朝着苏沫不服气的也回吼了一声，似乎在说: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大吼大叫的。

她呆滞的目光在苏沫脸上扫了几下，随后又本能地推着小推车，朝手术室的后面走去。

苏沫心中大喜，看来她肯定是要回血库去了，便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身后。

想到马上就可以填饱肚子，苏沫觉得这医院也没那么阴森了。

他跟着林婉儿走过一条昏暗的长廊，来到后院一个类似库房的房子门前，林婉儿停下了脚步，本能地去推那扇紧锁着的大门。

大门上方一个白底的招牌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血液中心”。

毫无疑问血库应该就是这里了，里面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苏沫望了望手中的斧头，又望了望那把挂锁，开始决定用斧头把这挂锁砸开。

但是转念一想，丧尸对声音极为敏感，自己这一砸，怕是要引来很多的丧尸，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么最好是找到钥匙。

苏沫拉开还在机械般推门的林婉儿，试探性的搜了搜她的衣服口袋，居然奇迹般的在她口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

苏沫一把一把地试着这些钥匙，终于找到打开这个大门的钥匙。

他拉开门锁，掩饰着心中的狂喜，拉着林婉儿走了进去，把大门轻轻地关上后，最后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住。

里面光线太暗，苏沫又没有可以照明的东西，他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看到里面摆着好几台自己不认识的仪器，旁边立着几个大冰箱。

苏沫知道血袋应该就在这冰箱里面，他激动地拉开冰箱门，看到里面堆满了血袋，之所以没有被丧尸发现，肯定是因为冰箱隔绝了血腥味。

苏沫的目光落在冰箱内那些诱人的鲜血上，他的内心却犹如被掀起的海浪，一波又一波，无法平息。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地触碰着冰冷的血袋，内心的渴望告诉他，赶快把血袋取下喝掉，但手指却似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制，始终未能将血袋取下。

苏沫大口的喘着气，内心天人交织，仿佛有数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错回响，每个声音都在争夺着他的决策权，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尽管命运的残酷玩笑使他变成了一个丧尸，但至今为止，他的嘴唇还未沾染过人类的鲜血。

这袋血液，无疑是对他自我控制力的极大考验。

一旦他屈服于这股诱惑，那么他也许将彻底失去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的最后一丝理智，沦为一个只知道嗜血的怪物，与那些失去意识的丧尸无异。

苏沫不禁深陷思考，如果未来的日子里，人血变得稀缺，他会不会像那些失去意识的丧尸一样，见到活人就扑上去撕咬，仅仅为了满足那无尽的饥渴？

这样的自己，还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自己吗？他是否还能坚守那份作为人类的尊严和良知？

他的目光从血袋上移开，转而看向房间里另一名女丧尸林婉儿。

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是机械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那双空洞的眼睛不再有往日的光彩，只剩下对鲜血的渴望。

她似乎是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呆滞的眼神变得狂躁和不安起来，她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似在寻找血腥味的源头。

苏沫赶紧把冰箱门重新关上。

突然失去了血腥味的林婉儿，朝苏沫发出一声愤怒的怒吼，眼神在苏沫身上转来转去，似在询问刚才的血腥味哪里去了。

苏沫心烦意乱，也朝她吼了回去，似在警告她不要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

林婉儿也不甘示弱的朝苏沫吼着，嘶叫着，鲜血的刺激让她再也安静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