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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似亮闪闪的金线。
叶清觉得胸口闷闷的,她眨了下眼眸,看着映入眼帘一片红账。
她看着萧彧那双亮晶晶的黑瞳,拍了下他那乱动的手,掀开被子趁他没注意一下跃了出去。
叶清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脚底冰凉凉的,低头一看,鞋呢?
回头看着那双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黑瞳,叶清扁扁嘴,回到床边拿起鞋子,坐到一旁的椅子穿上。
穿完鞋后,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彧,“你看看,现在都没人给我穿鞋子了。”
说完,叶清转身走到衣柜前,拿了套衣服出来比试着。
萧彧横撑起身子看着她,思绪还留在刚才她光着脚丫的画面上。
那天在宫里,她也是没穿鞋子就去找他了。
他记起那天与李柔娘提亲时,她说到自己的女儿虽然不是京都的世家小姐,但从小也是娇惯着养大的,早上会赖床,外间的侍女都是随时伺候着的。
想必,以前叶清从没试过起床后没人给她穿鞋子的情况吧!
而且自己这几天一醒来就缠着她,也没让她多睡一会。
想起这些,萧彧对自己之前向李柔娘承诺过却没有做到的事感到羞愧万分,他尽量避免牵扯伤口起身,来到叶清身后抱住她,制止她更衣的动作,在她耳边道:“再睡一会吧,这些天也累了,今日午后还要进宫看马球比赛呢。”
知道萧彧在心疼自己,叶清拍拍他的手,轻声道:“不睡了,我想先去看看云姨。”
“再睡半个时辰吧,我保证不动你。”
“我不睡了,你再睡一会,我看完云姨再来叫你。”叶清拉开他的手,将手里那套天青拼月牙色缎绣长裙往他面前一摆,问:“这套好看吗?”
萧彧细细看着那套看似简单却处处显现江南刺绣的衣裳,认真道:“好看。”
萧彧对她的这些问题一向都是认真不敷衍,叶清莞尔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啄一下,“那我便穿这套。”
说完,她将衣服挂在衣架上,准备穿衣。
“我来。”萧彧说着,同她一起将衣服上的绳扣全解开,拿起衣裳为她穿上。
女子的衣服一向比他们男子的要繁琐,萧彧将里面的纽扣穿好后,又拿起那条流苏腰绳。
萧彧看着眼前这条刺绣腰绳,好看是好看,可却无从下手为她系上。
每日夜间,她的衣裳他都是随手一把扯开的,怎知穿戴却是这么麻烦的呢!
看出他的窘迫,叶清弯起眉角笑了一下,从他手里拿过腰绳,笑着说:“夫君,你看好了哦。”
然后,她将腰绳绕着腰身转了两圈,在两边各打了一个活结扣上,任流苏在两侧垂落下来,为那套本就好看的衣裳增添了一道轻盈好看的装饰。
“学会了吗?”
萧彧将叶清揽入怀里,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道:“学会了,明日为你系。”
叶清将他轻轻推开,往梳妆台方向走去,而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俏皮道:“我明日不穿这样式的。”
看着她那娇俏可人的模样,萧彧窝心一笑。
他跟在她身后,来到梳妆柜前,与她一起在首饰盒上挑选头饰,在她耳边问:“其他样式的我全都要学,夫人可愿教导为夫?”
萧彧拿起一个象牙白如意簪,在叶清发上比划了一下,继续问:“这个可好?”
“好,很好,那夫君记得好好学。”叶清笑着从他手里拿过发簪,“眼光不错。”
而后,她向着门外喊了一声冬梅,继续捣鼓首饰盒,对萧彧道:“你再睡一会吧,我看完云姨来喊你吃早饭。”
门从外打开,冬梅进来为叶清梳头,萧彧看了一下,转身往外走去,“我去书房处理点事,一会我去找你吃早饭。”
叶清闻言从首饰盒抬起头,从铜镜里看着他往外走去的身影,想着昨夜他回来后身上那浅浅的血腥味。
她很想问他:危险吗?
可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或许,是该给他一点时间处理伤口,再让他好好休养。
“今天早饭做了什么?”叶清问。
冬梅回道:“有稀饭、米糕、点心,具体的我没看,一会我过去看了告诉你。”
“好。”
看着冬梅插上的发簪,叶清选了一对同色系的耳环让她戴上,道:“殿下的眼光看起来不错。”
“是呢,与衣服很配。”冬梅说着,接过耳环为她戴上。“可以了。”
叶清站起身,上下看了眼,满意地往外走去。
来到西院时,只见孔婷站在院中,来回踱步。
“婷儿,怎么在这?”叶清走上跟前,问。
看到是她,孔婷朝房里看了看,“我父亲来了,在里面。”
叶清没有见过孔长青,但他能培养出孔婷孔铭这样品行端正的孩子,又是一山之主,估计也是一个优秀的人。
“他们以前是怎样相处的?”
“好像不怎么相爱。”孔婷想了下,继续道:“我那时年纪小,也不太记得了,但母亲每次来,都是与我一同睡的。”
叶清会意,也就是说,他们自从那次之后,也没有过肌肤之亲。
“你有问过你父亲或者云姨是怎么想的吗?”
“没有。”
孔婷说着,叹了口气,“父亲当时听到消息后,就能义无反顾地抛下我们去寻母亲,肯定是想与她再续前缘的,只是,不知道母亲是怎样想的。”
她作为一小孩,肯定也是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的。
但是,她也不能强迫母亲。“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他们的决定的。”
叶清看向那扇门,想起了前往江南寻人而去的李沉。
经过了这么些事,孟祈云自己也很难抉择吧!
冬梅在石凳上铺了一层垫子,虚扶着叶清坐下后开始煮茶。
叶清让孔婷也坐下来,问:“早饭吃了吗?”
“吃了。”孔婷顿了顿继续说:“母亲也吃了,今天精神不错也吃了不少,你不用过于忧心。”
叶清闻言,笑着握过她的手,看着她眼下那道淤黑,浅浅道:“有你照顾她我没什么好忧心的,只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累着了,实在忙不过来我就安排人过来帮你。”
孔婷闻言点点头,接过冬梅递过来的茶水喝下。
一盏茶的时间,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
与李沉飘逸的气质不同,这是一个相对粗犷的北方男子,身形高大,一脸正气。
孔婷站起来快步走上前,喊道:“父亲。”
孔长青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她手里,继而握住她的手,道:“这是平复伤口的,以后涂轻风露之前先涂上这个,能让伤口结痂快且无痕。”
说着,他拍了拍孔婷的肩,怜惜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这段时间还要辛苦你照顾你母亲,有事就到本草阁寻我,知道了吗?”
“我不辛苦的。”孔婷回道,忍住泛红的眼睛,声音低低的:“母亲身上的伤恢复了许多,昨日也能下地走几步了,再过段时日就能康复了,她由我照顾着您不用忧心的。您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孔婷从小与母亲见面的机会就少得可怜,六岁那年又与父亲分离,能这么健康正直地长大,还能跟着齐老学到不少的医术,这一路上的艰辛,外人虽然看不见,却都能知道她的不易。
孔长青再次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你母亲,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他将要转身离开,叶清上前唤他:“孔山主!”
孔长青回头看向他,稽首回礼:“见过郡主,郡主安好!”
“说起来,我能有幸存活于世,都是因为孔山主当年所赐的药方,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请受阿清一拜。”说着,叶清双手于前,朝他深深一拜。
孔长青示意孔婷将叶清扶起,而后道:“郡主何需多礼,药物所制皆是为了治病救人,更何况你母亲上山求来,我更没有拒绝的道理。”
说着,他再次稽首道:“今日就不再耽误郡主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叶清没有挽留,“孔山主慢走,婷儿,你送送你父亲吧。”
“好。”孔婷应着,扶着孔长青往外走去。
叶清看了会两人离去的身影,转身往房内走去。
窗子已开,光线从窗外射进,照进里屋。
孟祈云坐在软榻上,脸上依然蒙着面纱,一道道光线正好打在她的头顶。
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云姨。”叶清轻声唤她,坐到了她的对面,握住她的手。
孟祈云闻言抬头看她,笑了笑,“阿清来啦?”
“嗯,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她的手有点冰凉,叶清用手包住她,转身吩咐冬梅:“冬梅,拿件披风过来给云姨披上。”
“我挺好的,你不用如此紧张。”
孟祈云笑着,安慰她道:“现在早晨还有点凉,窗子开大了点,一会便没事了,别担心哈。”
“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没担心。”
叶清放开孟祈云的手,由着冬梅为她系上披风,看着她道:“刚才我看到孔山主了。”
听到她的话,孟祈云点头,却看不出她的情绪。她道:“是啊,他来看我。”
然后问:“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吃,我等殿下一起,一会就过去吃。”叶清说着,觉得有必要告诉她李沉的事,便开口道:“云姨,早些年在苏州的时候,李夫子一直在给我做武术师父,不过他没有认出我来。”
忆起往事,叶清不禁笑了笑。
茫茫人海中,李沉能成为她的师傅,也真是缘分了。
这话果然引起了孟祈云的兴趣,她问:“他去苏州了?”
“嗯。”叶清回答她:“他以为我们全都不在了,心灰意冷,辞了夫子的工作,便一路往南而去。”
“后来呢,他有回来吗?”
看着孟祈云那星星点点期盼的样子,叶清决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去年年底,殿下告知他龙舌散出现,他便也回来了,后来也与我相认。前段时间我见他时,他说要去苏州找你。”
孟祈云闻言猛然抬起头,“寻我?”
“是的。”叶清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或许多年前他去苏州,最开始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孟祈云呆呆的,问:“你说什么?”
叶清叹了口气,她握住孟祈云的手,说道:“他以前一直都知道你常去苏州,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他也想去看看,说想去走走你曾经有过的路,看看你曾经看过的风景,感受你曾经在那里感受过的。后来,他成为了我的师父,就一直留在了苏州。”
孟祈云怔怔地听着,想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曾说过等她长大后,要娶她为妻。
可是后来,她在农灵山上与孔长青一道中了媚毒,而后在那里产下孔婷。
从那时开始,孟祈云就自我否定了与李沉的感情,感觉自己一个与他人生过孩子的人,是怎么也配不上他的。
自那次回京后,她便开始避着他,希望能与他保持距离,从而淡化那段感情。
可原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吗?
“我配不上他了。”孟祈云说着,转向窗外。
她看着树枝上飞过的两只鸟儿,眼里浮现出羡慕的神色。
曾经,她也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想陪着父亲,就呆在孟府。想去看看几个外甥,便去上将军府。去苏州也是自己一个人前去,返程时如果看到好山好水了,便就停下来住几日。
直到孔婷出生后,她便经常呆在上将军府,后来去苏州,为了能去农灵山上看望孔婷,都再也没有在路上停留过了。
“云姨,配不配得上的,不是只有自己想的,也要看看对方的想法。”
叶清觉得,起码大家摊开来谈一下的,而她最后选择的,是孔长青或者李沉,都是在她们都互相坦白自己心意的情况下。
孟祈云听她说完,没有说话,双手轻轻地将那一直挂着的面纱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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