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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御林军便在齐王府后院的一处杂物间,翻出两身夜行衣,经衣服纹饰比对,与刺客的一般无二。不仅如此,还在齐王府内搜捕到几名,行迹可疑之人。
苏北辰那边,查到多条证据,指向允世子,很快便带着人与陈公公汇合。
“见过齐王、允世子。”苏北辰冷冷扫了眼二人。
齐王满脸堆笑,想要缓和气氛,刚要开口,允世子插嘴,“苏北辰,苏大人,我听说,令尊正为你的前程担忧。你可知,都是孪生兄弟,你大哥为何稳坐礼部侍郎。而你做了多少年,不过是个京兆府少尹?”
“都是为陛下办差,官大官小,都是天恩。我苏家,一心为天子办差,不求荣华富贵。”苏北辰摆摆手,扭头看向底下人,“你去搜允世子身。”
“你敢!苏北辰,你什么身份,就算你爹来了,也不敢搜本世子的身。”
苏北辰冷笑,微微颔首,展开御赐手谕,“陛下旨意,允世子是要抗旨吗?家父来了还真不会搜您的身,奈何下官担着京兆府的差事,职责所在,世子海涵。”
允世子虽不情愿,却也不好说什么。
当着御林军、陈公公的面,苏北辰的人,对允世子进行搜身。搜到地下赌场的腰牌,以及一些金珠。
金珠并非大兴流通货币,因是金子,勉强算是合规。
只是这地下赌场,是承德帝明令禁止,尤其是对宗亲以及侯爵以上之人,管辖尤为严苛。
允世子就算与行刺案件无关,也是犯了大兴律法。御林军当即扣下二人,苏北辰进宫请旨,等候承德帝处置。
就在苏北辰走后不久,一群小花蛇,偷偷潜入齐王府。咬伤了近半数御林军。其中一只小花蛇,趁乱将一封信传递给齐王。
“你,养的蛇?”齐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允世子。
允世子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蹲在椅子上,说什么也不下来,“王爷,您开什么玩笑,我打小怕蛇,您不是不知。”
允世子不养蛇,他请来的紫烟养蛇。只是这话他爹不让他告诉齐王。
虽说是姑表亲,允世子却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告知齐王。就如同,他联络到松蛊楼楼主的私生子,这么大的事儿,岂能告知齐王?
……
下了早朝,宇文稷归心似箭,从前不爱坐马车,如今只恨马儿跑得不够快。
“爷,杏花村的蟹粉蒸饺属下已买回来,现在还热乎着。”即便知道白以檬是郡主,易佟心里,还是拿她当作自己的兄弟看。
“好,做得不错。那就快走吧。”宇文稷说完,再次回到马车。
刚要驾车离去,一只手伸过来,拦住去路,“稷哥哥等等我。”
不等宇文稷反应过来,青衫女子跳上马车。女子环佩叮当,直接上了马车,“我去西街口,喜乐轩,谢谢。”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越国公的孙女越婉嫣。宇文稷懵了,静静的看着女人。京城女子心思多,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投怀送抱的。
“本王着急回府,婉嫣要不,你还是下去吧。”宇文稷别过头,故意不去看她。
“我不!从前稷哥哥可是送过我的,才几月未见,怎就生分了?”越婉嫣说着,就往宇文稷怀里扑。
宇文稷觉得反常,连忙躲闪,最后干脆跳下马车,“婉嫣,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中邪了!”就在越婉嫣第二次要扑过来时,白以檬冲进来,挡在宇文稷面前,一把抱住越婉嫣,“好妹妹,你这么缺温暖,姐姐也是一样的,来让姐姐抱抱。”
随手点住越婉嫣几处大穴,紧接着喂其吃下一粒解毒丹,将人扶上马车,“易佟,越国公府。”
越国公上了年纪,早已致仕,不管朝事。长子在御林军当差,说到底不过是名普通的侍卫。次子他哥哥巡防司任教员。
不多时马车来到越国公府。门房认出是翊王府的马车,打过招呼,便去通秉。
不多时,国公府管家亲自迎了出来,“奴才见过翊王、静安郡主。”
白以檬早将越婉嫣用自己的紫色斗篷裹住“不必多了,烦请管家带我们去见见国公爷。”,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是谁。
这样越婉嫣的名声、越国公府的名声,都可保全。
正厅内,国公爷银须银发,一身紫色锦袍,微微有些褪色头戴半旧的盘丝发冠。
一旁站着身着一位褐色锦缎的女子,女子头上并无半点珠翠,此人正是越婉嫣的母亲郭氏。
正厅陈设极为古朴,半分奢华之气也没有。
白以檬从前听父亲说过,越国公穷苦出身,不喜奢华。
“白家女娃?你是白家小女娃对吗?”不等白以檬请安,国公爷泪眼婆娑,“老夫与你爹爹,是战友,如今……如今……”
“父亲,静安郡主回来,是喜事,怎么还哭了?您这几日,身体不好,万不可劳心伤神。”郭氏扶着公爹坐了下来。
“国公爷,您看这是谁?”白以檬将门关好,将越婉嫣拉到越国公身旁。
“婉嫣?婉嫣怎会与郡主在一处?”郭氏拉着女儿情,看向白以檬和宇文稷。
宇文稷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小白怀疑越小姐中了蛊毒。将人带到国公府,也是想听听诸位意见。”
“这可怎么办?如今我越国公府徒有其名,早就没了往日的辉煌,如何救得了婉嫣,我可怜的孩子。”老国公再次落泪。
“国公爷您先别着急,婉嫣的症状,我暂且控制住了,可惜我现在身体欠佳,无法为其驱除蛊毒。若是您放心,不如让她暂住翊王府。”
郭氏拉着白以檬的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看向宇文稷福了福,“臣妇替小女道谢了。”
白以檬一把拉过来郭氏从,“夫人别谢他,谢我就行。我记得您做地八珍馄饨最好吃,回头我将婉嫣送回来时,您请我吃馄饨就行。”
“一定一定。”郭氏连连道谢,
宇文稷看出国公府的窘迫,“夫人,也别听小白胡说,她最是贪嘴,您别放心上。”
出了国公府,坐在马车上,宇文稷扯扯白以檬的耳朵,“小孩儿,你今天很没出息,怎么公开要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不亏待了你。”
“就是亏待,我到现在肚子还饿着。”白以檬仰起头,满脸写着不满。
“饿着!”越婉嫣机械似的重复了一遍,学着白以檬的模样,也盯着宇文稷。
宇文稷这才想起来,这边还一个呢。扯扯白以檬袖子,压低声音,“小孩儿,你明明可以当场解毒的,为什么带回去?”
“傻王爷,给您铺路。陛下不久便会重新重用武将。越家两位爷,可不是等闲之人想,在巡防司和御林军很屈才。
王爷救了越国公府小姐,越家必定知恩图报,到时候王爷岂不多了个支持者。”
“老国公年迈,早就不理政务,两位公子即便受了封赏,短时间内也不会怎样。
本王在此时与之相交,二人必定感恩戴德。小白越婉嫣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是也不是。她中蛊毒与我无关,她出现在你面前,却是我费了点心思的。”
宇文稷蹙眉,面对白以檬的坦荡,他竟有些不适应。
白以檬深吸一口气先看下车外,“王爷,我说过,我早就不是从前的小白兔。你若是觉得我可怕,可以离我远点。”
“说什么傻话,本王早就知道,本王的小白兔没了,如今这只是个披着兔皮的狼。”宇文稷在白以檬头皮发上亲了亲,“野狼谷一定很残忍、很可怕,对吗?”
“你知道了?”白以檬有些抗拒,下意识离宇文稷远了些,“我……”
“你变成什么样,本王都不会离开。小孩儿,本王知道,昨天你大哥的话伤了你。你就担心,本王不会为了狗屁前程不要你?你要这么想,就太没良心。”宇文稷将人抱得更紧些。
“放手,我喘不上气了。”白以檬拍了宇文稷的胳膊,大口大口喘气。
回到翊王府,宇文稷将越家小姐交给易佟安排,自己抱起白以檬直奔后院。
龙谷主、郭神医瞧了吓了一跳,连忙跟上,“怎么回事儿?又受伤了?我就说,没事儿别出去。府上这么多人陪着,还不够吗?”郭神医急得满头是汗。
“别担心,小孩没事儿。是本王不让她走路,怕累着她。”宇文稷一副我脸皮厚我骄傲的气派。
白以檬将头埋起来,她没脸见人了。
两个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吃这么多狗粮,一时间还不大适应。二人咳咳,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小妹我有话说。你方便吗?”
“她不方便。”宇文稷没搭理白以楠,直接进了房间。
“我问我妹妹,与王爷无关。再说,这是我小妹的房间,请王爷自重。”
“大哥,你若没事儿,就筹备,把我清除族谱的事儿吧。我……我现在想静静待会儿。”白以檬将头埋到宇文稷怀里。
“小妹,大哥不会那么做,你永远是白家的女儿……”
“够了!小白身子不好,你若真有事儿,等会儿本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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