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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以檬惨白的小脸,宇文稷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摸摸她的头,还是有些温热,解下斗篷将人裹住。
“小皮猴你说,是谁害的你,朕替你做主。”
得到消息,皇后连夜从凤鸣宫赶了过来,见到白以檬这副模样,一个没忍住,掉下眼泪。
承德帝担心皇后哭坏身子,连忙将人扶着坐下,“没事儿,解毒了。”
“陛下、皇后娘娘恕罪,臣女怕是只能这样回话了。”白以檬窝在宇文稷怀里,眸子似睁非睁。
“无妨,小皮猴你刚才说不是陈公公,可是知道了真凶?是看见了,或者有证据?”
“陛下,给臣女下毒的,与给您下毒的,都是一个人。沈太医其实只是个打杂的小角色,大头目并非是他。”
“你快点说重点,别让朕着急。”承德帝最讨厌说话没重点的人,这会儿听白以檬兜圈子,愈发心烦。
白以檬微微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那您,就要问陈太医了。”
陈太医闻言,直呼冤枉,跪地叩首,“微臣冤枉,这些日子 微臣不曾来过宸安宫。更不曾见过陛下,亦或是静安郡主。又如何,给陛下和静安郡主下毒?”
“陈太医怎么这么紧张,可是心虚了?”白以檬无力的咳了咳,“陈太医祖上,可是是松川人。据说那里距离蛮疆似乎不远,令尊没做太医前,似乎不姓陈,而是姓蒋。”
“你……”陈太医大怒,一个高蹦起来,扑向白以檬。
白以檬料到陈太医会狗急跳墙,隔空点住了对方。
本就余毒未清强行动用内力,一口黑血喷出,“不碍事儿,不碍事。缓缓就好。”白以檬的脸愈发白了。
承德帝的眉头拧在一处,心也跟着揪起来。
皇后刚止住的眼泪 再次奔涌而出,“臭孩子,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承德帝轻轻拍着皇后,低声安抚着。
薄荷连忙上前,喂白以檬服下一粒丹药,“凝神,小七再不可劳神,有话也得,等你好些再说。”
白以檬缓了近两个时辰,才再次开口,“如果没猜错,陈太医祖上是松蛊楼蒋家的旁支。因不受器重,选择脱离家族。
后到了松江,自立门户。松蛊楼不满其背叛,派人追杀。有好长一段时间,陈太医的家族都过着逃亡生活。
直至一个姓史的人,找到陈大人的父亲,他说他是蛮疆久家寨的,可以帮陈父在京城站得一席之地。
就这样陈父信了,自此便为对方卖命。再后来,姓史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还真让陈大人的父亲成了习惯太医,自此陈家在京城站稳脚跟。
我说的这些,陈大人可以反驳,不过我是有证据的。之前对抗三国联军时,我缴获了些许书信,其中就有久家寨与陈大人的往来。龙威将军也知道此事。
至于沈太医与你的关系,那就是翊王的事儿了。
回归正题,你是如何下毒的?
你料到,皇后娘娘会因为担心我,一定会找你求证,便在娘娘衣服上,下了点毒粉。
这样娘娘来看望陛下时,无论是我还是陛下,只要用手接触过娘娘的衣服,都有可能间接中毒。如果吃东西不洗手,那就等同于服毒,便会加速毒发。”
“小孩你还好意思说,吃东西前不洗手,就是你的毛病。”宇文稷捏捏白以檬的脸。
承德帝被这个答案弄得哭笑不得,微微颔首,“老三,朕没事儿了,你把人抱回去吧。”
说了一大堆话,白以檬这会儿,早就窝在宇文稷怀里睡着了。宇文稷抱着小孩施礼告退,带着薄荷回了府。
龙谷主得知徒弟遇险,便拉着郭神医在正厅内等候着。
见到白以檬这副模样,龙谷主一把夺过来。
“王爷,不是老夫埋怨您,小七身上多少磨难,你不清楚吗?陛下中毒,您可以找小五,他的医术也很不错。
平日里 见您这般宠她,我与师弟才敢把人交给您。可我们前脚一走,后脚这孩子就出事了。
我听老二说,之前还有个什么公主,为了她小七差点受伤?这事儿,咱们不掰扯。就说眼下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
陆矣宽从外走进来,“师伯,跟他废什么话,小七哪次受伤与他,与他们家没关系?”
陆矣宽抬脚直接将宇文稷踹到户外的大树上。翊王府暗卫不干了,百十来号一齐现身。
陆矣宽在气头上,顾不得许多,将暗卫叠成千层饼。一脚过去全部踹飞。
“老二住手!别胡闹!”白以楠及时赶到,制止了陆矣宽,“上次的事儿,我跟你解释过了,别上纲上线,差不多得了。”
“大师兄,我什么也不管,我只知道小七自从来到谷里,一直是我带到。
她从这大,我就没让她磕着碰着。怎么到了他宇文家,我们小七就不值钱了?”
“易佟爬起来,挡在宇文稷身前,“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你去街上随便拉个人来问问,翊王府是不是有的小魔头,天不怕地不怕,连陛下都敢咬。犯了错骂几句,就哭鼻子,还要皇后娘娘守着、哄着。
你再去问问,这府上任何一个人,小郡主哪次受伤,我家王爷,不是衣不解带地守在身旁?
小郡主性子活泼好动,王爷何曾约束过她,小郡主哪次闯的祸,不是我们王爷收场?”
“易佟让开,我欠小白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宇文稷推开易佟,“陆公子你要是气不过,就替小丫头出气吧,是本王没照顾好她。”
白以檬听到声音,走出来,挡在宇文稷身前,“二师兄,或许我是单纯的命苦,与任何人无关。”
“屁话,你是万安谷的小金疙瘩,谁命苦你也不会命苦。”见到白以檬,陆矣宽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二哥在跟翊王切磋武艺,没事儿的。快进屋去,这儿风大。”
白以檬扭头看向宇文稷,再看看陆矣宽,指着宇文稷嘴角的淤青,“二师兄,你看看,这叫切磋武艺?二师兄的功夫小七知道,翊王的功夫小七也知道。
我不准你欺负他。他欠我的,我自己讨要。”
“小没良心的,二师兄还不是为你鸣不平。
自从你进了京,我在谷里,收到的都是接二连三的恶报。不是说你中毒了,就是挨了板子。
你长这么大,师父、师兄们,谁舍得说打就打?小丫头,你不知道,二师兄好几次想要把你拽回谷里。”
白以楠踢踢妹妹,“臭丫头,说话没个轻重,你二师兄拿你的事儿,比他自己的都上心。你这么说话,多伤人?还不快道歉。”
白以檬走到陆矣宽面前扯扯他的袖子,“二师兄,生气了?”
“不生气。”这语气,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我之前的那些磕磕绊绊,大半都是我自找的。我知道自己很不懂事,让师父、师兄们为我担心了。”
“呦!大哥咱们家小妹长大了?”一个熟悉且又陌生的声音,从白以檬身后传来,她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劈中,整个人麻酥酥,脑子被那声音震撼到,已经听不见周遭的一切。
“二哥……”白以檬扭头,奔向白以杨。白以杨,镇北侯次子,万安谷龙谷主第三弟子。
白以檬怔愣片刻,扑到白以杨怀里,哇哇大哭。白以杨笑嘻嘻的拍着她的背,“小丫头,想二哥了吗?”
“二弟,是你吗?”白以楠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他是亲手埋的白以杨,眼前这人又是谁?
白以檬身体虚,哭着哭着就在白以杨怀里睡着了。宇文稷将人接过来,抱回房间。
屋外的所有人都自觉回避,给这对多年未见的兄弟留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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