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代言人和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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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鲁在人类世界选择了一个代言人，一点也不出乎意外的选择了凯洛夫·马丁，这位人类联邦心理分析学中的佼佼者，一举成名。成为人类与骷髅人之间的枢纽，他不但要为骷髅人分析人类的心理，还得为人类分析骷髅人的心理。

刚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位置饱受争议，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反人类的大罪，但随着凯洛夫成为人类和骷髅人的对话枢纽，并且拥有联邦和骷髅人的双重保护后，这个位置反倒成为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了。

原因无他，库鲁的来意并不是奔着其他物资而来，他的目的就是“人”，如果人也算是一种物资的话，他的目的就是这个物资。

但想要让人类为他卖命，用强显然是不成的。如果是洛青出身的二十一世纪，或许可行。但在自由已经深入人心的当下，必须要有一些策略。

他选择的策略很简单，也很直接，更很毒辣。

他要把人类赶回到没有自由的时期！

作为代言人，凯洛夫·马丁的权利地位一度超越了主席黛茜·亨特，这位才刚刚上位还未坐稳的女强人，在危机时刻展露出人类的傲骨。当骷髅人要选择一柄握在手中的利剑时，她放弃了顺从，选择了反抗，成为代表人类抵挡利剑的盾牌。

利剑是蒂芙尼·肯特上将和吉尔伯特·林肯。

蒂芙尼作为联邦共和国的唯一一位女上将，可谓万众瞩目，追求者络绎不绝，但她一直对所罗门元帅情有独钟，可惜元帅大人有家有室，对她的感情视若不见，大多数人都认为她是由爱生恨，故而才选择代替主席成为两柄利剑之一。

至于吉尔伯特·林肯，他作为联邦首富，拥有的物资不可估量，一开始就被库鲁定为利剑之一了，而吉尔伯特也没有拒绝，他永远都是个识时务的俊杰。

在骷髅大军占领太阳系之后的十天，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长什么样，所有讯息都是通过超脑世纪传递，当三百艘飞船驻扎在磁能都市和海市蜃楼之后，随着代言人的选出，他们的形象才开始出现在人类一手打造的信息荧幕窗上。

骷髅人的外形显然让本来就恐惧的人类变得更加畏如蛇蝎，在短暂的骚动之后，凯洛夫传递出了作为胜利者的骷髅人的第一个命令：“所有人类全部聚集往地下，地面由骷髅人统治。”

在这个命令之下，吉尔伯特负责海市蜃楼的人类驱逐，而蒂芙尼上将则负责磁能都市的清理。

以黛茜和爱丽丝为首的人类群起反抗，可惜在骷髅人的高科技压制之下节节败退。磁能都市的苍穹护罩率先被击溃，有害的空气让人类本就不强的战力下跌的厉害，战线不断萎缩，到处烟火四起。

海市蜃楼的上千岛屿，更因为一些激进分子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打法，而被核聚变炸弹炸沉。整个地球一片狼藉，举世瞩目的太空磁梯被拦腰截断，上部漂浮在轨道中，下部深埋海中。

每一声爆炸，每一道光华，都意味着一些东西成为历史。

吉尔伯特和蒂芙尼毕竟不是丧心病狂之人，也没有赶尽杀绝，这导致战争一直处于胶着状态，距离骷髅人的任务目标还相去甚远。

在战斗打响的一个月之后，凯洛夫的影像再次出现在地球上的每个角落。

所有人心中都猛然一颤，因为他的出现，将意味着一个对两个文明都影响巨大的变故即将发生。

“来自库鲁大人的命令如下：鉴于人类反抗力量太大，从而导致伤亡过巨，即刻起强行解除人类的武装力量，所有撤往地下小宇宙的人类都不准携带任何科技产品。”

这时候距离骷髅大军登陆地球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在吉尔伯特的帮助之下，他们获得了庞大的物资协助，骷髅人拥有了人类的翼车和其他小型交通工具之后，全部蜂拥而出，加入了驱逐人类的大部队当中。

仅仅用了十天时间，包括爱丽丝和黛茜在内，所有的人类都被强行解除武装，像是驱赶牲口一样，被赶往地下。

小宇宙的规模本身就不比磁能都市那么庞大，加上建筑也大多不是摩天大楼，整个地球的二十多亿人才不过聚集了一半，就已经无法容纳。

而在这时候，代言人的第三道命令到了。

“一个月后，骷髅人将对小宇宙之外所有区域的人类进行清除。”

这道命令一下，场面立刻失控，本来还有秩序的小宇宙经受不住人们的蜂拥而入，地下城总指挥埃文·道格拉斯和尤格思·梅恩指挥官联手都无法控制局势。因为在此之前，地下城的军事力量也被解除了。

小宇宙成了无政府无规则的地方。

人们为了安身之所和物资，开始互相抢夺，一开始文明的联邦人还可以进行一些交谈，客客气气讨论下每个人应该得到什么东西。但随着人数剧增，人们眼中都开始出现红光，长久无法睡眠也让人类积累起来的情绪爆发，当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把一个老头子的脑袋砸碎，局势立刻失控。

事实证明数十万年发展来的文明，倒退回去，只需要极少的时间，甚至只是几个月的功夫。

当时间又过去半个月的时候，眼看外面还有五六亿人削尖了脑袋往小宇宙挤，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开始了。

一开始是一些身强力壮的家伙对一些老弱之人动手，美其名曰快进棺材的人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情况很快演变成乱杀一气，因为杀人所得的地盘和物资是让人十分眼红的，一些杀红了眼的人，就开始对伙伴下手。

爱丽丝和黛茜率领的三十万人，就是在这种局势下进入地下城的。虽然他们也失去了装备，但毕竟威严还在，而且都是久经训练的能手，在超脑世纪的帮助下，开始镇压，但收效甚微。

库鲁对这些情况不管不问。

只是在限制的时间仅剩五天的时候，还有三亿多人没有进入小宇宙。因为爱丽丝和黛茜联合起来说服了包括尤格思·梅恩、巴莱特·盖茨、所罗门·霍克和埃文·道格拉斯等尚有军队可用的人形成了一股治安队，让小宇宙的情况没有恶化下去，导致了外部三亿多人的愤恨情绪，如果他们手中还有武器可用，恐怕就会对地下城发动攻击了。

而这时候，骷髅人为这三亿多人送来了兵器。

虽说全都是几个月前还不值一提的小型激光枪和定时榴弹之类，但面对几乎手无寸铁的地下城治安队，俨然是一股庞大的威胁。

人类的内战，在地下城内外展开。

这三亿多人成了真正的第一批反人类的人。

他们罪不可恕，可惜无人能治罪。

当一个月的期限到头后，所有人类全部进入了地下城，但原本二十多亿的人类，只剩下了十五亿左右。

这一战，治安队以惨败收场。

爱丽丝和黛茜等十几个人类精英通过星空隧道进入了零号实验室，并炸毁了隧道。零号实验室成为最后一道防线。

当尘埃落定，已经是入侵的一年之后。

小宇宙的状况虽然稳定了，但整个面貌却宛如回到了万年以前，人类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生存。

这时候，自由已经从他们的骨子里被剔出去。

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已经不是人，他们是自己的食物粮食、是圈养的牲口，什么时候需要，就逮一个宰杀。

代言人和两柄利剑成了小宇宙的权力巅峰，一切有反抗念头的人们都被定位为心理疾病，会被带去治疗——这个治疗通常都不会再见到病人回来。

而吉尔伯特和蒂芙尼重新组织了两支治安队，前者负责分发有限的物资让人类在他们眼皮底下去争夺，后者负责清理反动人员。

到第二年夏天的时候，小宇宙已经成了屠宰场一般的存在，到处都是腥臭的味道，地下全都是人类的鲜血，凝固成黑红色的一层铺在街道上。

自成系统的小宇宙也因为能量的消耗完毕而失去作用。

暗无天日。

这时候，只要能够离开这里，他们愿意做任何事。

库鲁在自己的座驾上嘎嘎怪笑，三百艘飞船能够带走的人类有限，他还有一段时间去等人类的心理变化，他要的是精锐，不是数量！

“洛青啊洛青，你在哪里呢？你的家乡已经成为炼狱，你可有感觉？”

库鲁抓起曾经是洛青为他掠夺而来的美酒倒入口中，只有少数被他的骨骼内壁吸收，大多都直接漏了出来。

处身四维空间的洛青脸色平静，如果他能够干涉，他一定会伸手把骷髅舰队捻灭，把库鲁的身子一片片的拆开！

他忽然脸色一变，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天使舰队以空间穿梭技术正在急速往太阳系赶去。

与世隔绝的零号实验室中，忽然来了一个青衫佩剑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但每个人都猜出了他的身份。

爱丽丝惊呼一声：“清歌，你终于来了！”

所有人面露喜色，圣联的人终于来了？

但清歌的一句话重新把众人打入深渊。

“除非找到简爱主席，否则我也没办法让圣联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