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收徒第8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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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祁言语间对自己的伤势多有掩饰。
季斯年也并不是刨根问底之人,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多问。
他只是顾念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情谊对苗若祁说:“若需本尊相助之事,只管说与本尊。”
“那就先多谢了。”苗若祁咳了两声,声音越发的虚弱,“接下来本宗安排完重建宗门事宜便要闭关养伤,恐怕没办法好好招待季小友了。
季小友是本宗恩人,在宗内可自便,若有何需,只管与天问说。”
天问微微点头,季斯年还能看见她遮在眼睛上的蓝色灵绸,分明是还没养好眼睛,强行出关。
季斯年略一思索道:“本尊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苗若祁笑道。
“贵宗事多,天问仙尊分身乏术,本尊也不便在此久留,只是上古符文记载还未曾看完,不知可否与本尊拓印一份死页。”季斯年问道。
所谓死页,便是在拓印后只能经历一次阅览,便会烟消云散的书册。
能保证书册里的内容不会外泄。
苗若祁好笑不已:“上古符文玄奥无比,就算流传出去能研习者也寥寥无几。
修为不够者若意图窥探上古符文,只会落得道心崩溃的下场,你实在无需如此谨慎,本宗让弟子印活页给你,你多研究几次。”
血星阑闻言诧异地扬起眉毛,符文让道心崩溃,这是什么道理?
这难道不应该怪修道之人道心不稳吗?怎么能怪到符文身上?
难怪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天道不全,难以飞升,他们连充斥着大道痕迹的上古符文都不敢研究了,自然越来越弱。
季斯年缓声道:“不必宗主费心,死页便好,本尊看一次便能记得了。”
苗若祁瞧着季斯年一本正经的模样笑了两声:“也是,毕竟你完全继承了寒剑仙尊的阵法天赋,也好,天问陪季小友走一趟吧,本宗实在不方便相送了。”
天问微微点头:“好。”
季斯年起身颔首:“告辞。”
即将离开的时候,苗若祁突然问了一句:“季小友,那天株葫芦,你研究的如何了?”
季斯年取出所有用废了的种子放在桌上,以及被他种植在法宝里的天株葫芦幼苗:“本尊手里成活的,只有这一株。”
其余两株都在两徒弟那里呢。
苗若祁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废种与种泥数量,发现确实对得上,眼中兴趣消退:“那这株便请小友好生照料了。”
没有找出种植方法,只是机缘巧合得了一株幼苗而已,实在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天株葫芦的事算是应付了过去。
天问与季斯年一同回了他们之前居住的院落,将所有相关的资料记录全部都拓印了一份死页,交给了季斯年。
“多谢。”季斯年道。
天问拿着最后一叠符文,手捏紧了又松开,似乎有些犹豫。
“此本符文有何特殊?”季斯年问道。
天问摇了摇头,抬头将脸对着季斯年的方向问道:“本尊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浮光仙尊。”
“何事?”季斯年问道。
“你的弟子修行血炼之术,仙尊当真不制止?”天问问道。
她离开了苗若祁就不能再以血缘法术施展借目之法,只能以神识感知周围的一切。
于是,血星阑在妖兽群中大杀四方,确实天赋异禀。
只是他展露出的一手炼血之术,让天问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似乎有细密的小刺不断的刺着她的神识一般。
观血星阑修行的剑道,再加上之前她所预见的画面,实在有些不太……吉利。
有她的预言在先,季斯年怎么也该规避这种情况,制止血星阑才对。
“不过是炼化妖兽精血罢了。”季斯年淡然道,“三清仙门的化血仙尊可行,星阑也可行。”
天问沉默片刻,只小声的呐呐道:“本尊的天衍瞳术,从未错过。”
因此,她对血星阑的存在十分的不安。
此女又再此挑拨离间!血星阑眉头一竖,眼瞧着脾气要压不住了。
季斯年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对天问正色道:“本尊自然信你,但星阑之事,你所观不全,或许有所差错,怎可因此便断他前程?”
五十年前肆虐整个修真界的妖兽狂潮中,他也是靠着天问的天衍瞳术锁定了妖王赤练蛇妖,才能一剑破之,避免了涂炭生灵。
天问的天衍瞳术有多厉害,他再清楚不过,可天问自己都说这一次看得不清楚,甚至根本没有看见血星阑的身影,又怎么能责怪于他呢?
天问垂下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袖袍:“那,待本尊眼睛好了,再为他看一次……”
“待本尊取出他体内封印魔剑,你再看。”季斯年道。
可他就是魔剑。
被维护的血星阑抿紧唇角,内心又是如食蜜糖一般的甜蜜,又恍若吞了丹药一般的苦涩。
天问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仙尊执意如此,本尊也不便阻拦,只求仙尊记得自己曾经所言,他若生灵涂炭,仙尊必当亲手斩之。”
“自然。”季斯年道。“若无事,本尊先告辞了。”
“还有一件事。”天问似乎有些焦急一般的猛然抬头问道,“寒剑仙尊可曾有留下什么关于阵法的东西?”
“没有。”季斯年道,“父亲转修剑道之后,便未再研修阵法。”
天问语气加快了些的追问道:“那,仙尊可有留下什么佩剑之类的东西?”
血星阑眸色猛的沉了下去。
阵法,佩剑……
这些东西联系起来,不得不让他想到小剑鞘。
天星宗,果然插手颇深。
“父亲猛然顿悟飞升,十分突然,除了落云峰和那几口药泉,什么都没来得及留下。”季斯年有些不明所以,“仙尊问这些做什么?”
天问显然有些失落:“兄长的阵法是在观寒剑仙尊剑法后感悟所得,如今他阵法反噬,却毫无头绪,本尊想着……或许能帮帮他。”
血星阑双眸微眯,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杀意。
观剑法?恐怕是观剑鞘吧?
苗若祁既然知道小剑鞘的存在,无论他是否知道季斯年就是小剑鞘,都不能再轻易放过了。
只是不知,这个叫天问的女人知道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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