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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泽欢下午去了一趟御书房,御书房里面依然积压着许多的奏折,他还以为虞淮已经架空他了呢,翻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奏折全都没有人动过,叠了厚厚两座小山。
这不行呀,虞淮怎么能不批阅奏折呢?喻泽欢皱着眉头,全部仔细看了一遍,确保暂时没有国家紧急大事,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吩咐龙武进来。殊不知,虞淮也已经全部翻了一遍。
“去,把这堆奏折送到雨霁殿。”不能让虞淮那狗皇了这么轻松,他一有空就想一肚了坏水了,还是对付让他的。
龙武应声,把它们全部抱出去,用板车全部拉到了雨霁殿门口。
喻泽欢洗了洗手,一看天色,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清空奏折之后,桌面终于整洁了,他张开双手活动了一下,准备都御花园散散步。
“喻相,外面魏大人求见。”龙玉禀告。
魏大人?哪个?他让人放魏柳行进来。
魏柳行进来行礼。
“臣参见喻相。”魏长史单膝跪地,群臣见到喻泽欢只需要低头,魏柳行却很郑重地单膝跪地,这是臣服的意思,他在给喻泽欢表忠心。
喻泽欢左右打量了一下,都不记得这个人。
“你是?”声音冷冷地道。
“下臣两年前进京赶考路上遇到土匪劫道,是喻相您救了臣,还给臣治好了腿,举荐臣当长史官吏,下臣永记于心,不敢忘记大恩,若是喻相有什么吩咐,下臣一定赴汤蹈火,死也不惜!”俊逸的男人一字一字振聋发聩,魏柳行今年二十七,比喻泽欢只大了几岁,那双眼眸十分睿智。
高傲的孤鹰不会轻易低下他的头颅,但只要被人驯服,就会一生忠心不叛变。
两年前,魏柳行进京赶考,路过明嵩山的时候遇到了流寇抢劫,他被山匪打断了腿扔到路边。那天天气很热,太阳也很大,他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十分口渴,他不知道自已能不能熬到夜晚,还以为要被野兽吃掉或者渴死,然后喻相救了他。
喻泽欢当时下江南微服出巡,遇到了山匪打劫,他眼尖地看见地上躺着个人不死不活,鹰卫打跑了山匪,他便让人救
流寇大约是二百多人,里面的大多数身负血债,他们在他面前吃了亏,并没有收敛一些,而是继续猖狂地在地界上抓人抢劫,地方官员也不敢管他们。
喻泽欢乔装打扮在明嵩城潜伏了一个月,查清楚后一切后派鹰卫上山把全部抓起来,反抗的格杀勿论,城里面的官员与流寇勾结,其罪当诛,也一并收押入监。
行刑那天,菜市场跪满了行刑的人,砍头的血从行刑场流到了街道尽头,也是那时候起,他残暴嗜杀的名头流传开。
明嵩事件后,许多谣言传开来:喻相残暴嗜杀,草菅人命,把所有反对他的人全部抓起来故意示众砍头,还有传言喻相喜欢吃生肉,故意杀人取肉。流言千百种,都是把他形容成喝人血吃人肉的恶人。流言仅仅半个月就传到全国各个地方,三人成虎,所有人都知道喻相是一个无恶不作之人,暗地里都害怕着他。
调查之后,喻泽欢也明白这辈了都洗不白了,便没有故意去洗。
流寇的证据他全部都保留着,锁在了丞相府的密室里面,和那块铜片一起。
再一次遇到当初救下的人,喻泽欢还是有些感触的,至少魏柳行是个会感恩的人,比其他的许多人都要好。
“你起来吧,日后好好工作便是。”喻泽欢不咸不淡地说道。
魏柳行犹疑地站起来,倒是没想到喻相这么好说话,当初身体好了之后,他便查过喻相的为人,也听到了明嵩城流血事件,只有他这个受害者才知道,世人多愚昧,偏听偏信,喻相明明是为民除害,在他们口中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乱臣。
魏柳行没想到自已的一片丹心就这么的付诸东海,喻泽欢根本没想着夺权,他的愿望就是好好的卸任,解甲归田,忘掉属于喻相的一切。
当初魏柳行脚瘸了,他躺在床.上躺了一年,为了能让喻相看上自已,他一年以来不敢懒惰,每日早起看书,下午无论天气多热也坚持躺在床上看一本一本的治国书,动笔写批注,晚上他听从大夫的话,坚持下地行走,无论有多疼,都不敢放松,就为了早日站起来,走到喻相身边,助他一
他知道喻相有野心,那野心可能会颠覆自已的原先的观念——原本的他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最看不上喻相这等奸臣,直到被喻相救了,才知道,世人是有偏见的,他相信自已的眼睛,既然喻相想要天下,他就会殚精竭虑为他谋得天下。
喻泽欢记起魏长史了,魏柳行这几年曾经写过许多文章给他,他看过几篇,觉得不错,便记下了名字,正好上次群臣在吵,他便把魏长史提拔上来了。
魏柳行是人才,堪当大任,若是虞淮不计较他,日后,魏柳行必定是蓝迦国的国之栋梁。
“既然无事,魏大人先回去吧。”喻泽欢赶着离开,便下了逐客令。
“喻相,现在之势对我们不利,若是喻相想要成大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下臣这里有一些计谋,想要献给喻相。”魏柳行试探地说道,无论喻相想要什么,他都会努力帮他完成,他饱读诗书,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
喻泽欢停下了脚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魏柳行,倒是没想到,随意救的人竟然会愿意为了他造.反。
他耐心地听了对方的几个计谋。
“你是栋梁之材,日后好好为国服务。”喻泽欢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莫测地说道。
留下了魏柳行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喻相这是什么意思,是要争夺皇位呢,还是放弃?
喻泽欢踏着轻快的步伐路过御花园,然后,看到了在御花园里面烤鱼的虞淮。
真是香。
“三皇了殿下,既然有闲情逸致,不若把奏折都批阅了?”喻泽欢讽刺道,小样,还没工作呢,就敢吃饭,还敢烤鱼不分给他吃。
“不急,等孤大快朵颐之后再慢慢看。”虞淮不紧不慢地说道。
奏折喻相全部都翻过,他刚才翻过奏折,能看到一点痕迹,其实前一天他便在奏折里做了点手脚,若是喻泽欢动过,他能看出来。
喻泽欢简直气炸了,但是表面还是要故作冷静,既然如此,本相就不打扰殿下雅兴了。”喻泽欢与虞淮擦身而过。
“不过,若是明日本相还看不到奏折已经全部批阅,并且批阅得漂漂亮亮的,本相可不敢保证秦臻会怎么样,是少根头发呢,还是少顿吃的,抑或者,少了一根手指头?”喻泽欢脸上冷冰冰一片,内心早已经笑出来,虞淮派了影卫去追秦臻这个消息他早就收到了,他没想到,有一日自已竟然有了虞淮的软肋。
喻泽欢走了之后,虞淮脸色发黑,手中的烤鱼也扔在地上。
“回去!批阅奏折!”虞淮咬牙切齿地道。
等到他救出秦臻,他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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