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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安静,两人美美饱餐一顿。
付饭钱的时候笠画特意跑开,偷偷摸摸从腰间四方镜里取出一颗金豆子。
“诺,老板,饭钱!”,笠画将金豆子放入老板手中说道。
任川眯着眼睛看着笠画手里的金豆子。
呦嘿,成小富婆啦!
任川凑到笠画跟前,神秘兮兮地道:“笠画,借我点银子呗。”
笠画立刻戒备地看向任川:“干什么?我警告你,别打我小腰包的主意!”
“不然我可不保证霜叶会不会自己砍你身上。”
任川瞬间苦着脸,悲痛地看着笠画:“痛!太痛了!”
“真没想到我们相识相知,竟然还抵不过这世俗金银…”
“唉!…唉!…”
笠画嘴角含笑,静静看着任川演戏。
任川悄悄瞥一眼笠画,见她一副看戏的样子,干脆也不装了。
“咳,算了算了,想从你手里占点便宜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笠画道:“我可以请你吃请你住,但就是不能给你钱。”
“这是两码事!”
两人拌着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边。
顺着湖边,两人向城镇深处走去。
笠画看任川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不禁道:“任川,我发现你真得挺闲的。”
任川一甩头,骄傲道:“那当然!”
“实不相瞒,我在宫中真得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朝政有大哥和三哥,讨人欢心有二姐和七妹。”
“其它杂事四哥五哥顶着,我是真得一点事儿都没得做。”
“要不是三哥一直看着我,我根本不会在宫中待着的。”
笠画接着问道:“那你父皇就没有想着给你找点事儿吗?就任你这样呃…一事无成?”
任川眼神幽怨看了笠画一眼,这妮子怎么说话这么毒呢。
他脸上带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父皇?从小他就没打算让我干些正事,兵书功法文政一样不让我接触。”
“到现在他都觉得我就是好玩的性子,每天没心没肺的,也挺好,没那么烦心事。”
笠画看着任川,他脸上明明带着灿烂的笑容,但却莫名让人有些心疼。
出身在皇室,父皇不亲,兄妹内斗,她可以想象到任川这些年是怎样过得。
任川见笠画情绪突然低落,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满不在乎地道:“喂!你不会也觉得我可怜吧?”
笠画抬头,又摇头,说道:“那倒不是,谁活得有你滋润啊。”
“我只是觉得,你挺累的”
“简直比我小时候连翻四座高山还累。”
任川不禁笑出声来,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比法?
笠画双手负后,眼睛一闪一闪,轻声说道:“我这个人啊,最没资格可怜别人了,因为我可怜自己还来不及呢。”
“小时没人疼,好不容易有人陪我,还落得个葬于青山的悲惨下场。”
笠画眼里蒙上一层阴霾,看得任川心里一揪,此时的笠画成熟的让人心疼。
不是可怜,是心疼。
可怜这种情绪,对双方都是不公平的。
笠画还有些事没有说出口,比如她是神树之灵,比如她现在肩负着关乎世界的选择。
少女沿着湖边,眼瞳里倒映着天水相接的辰光湖,洁白的云舒展在两片镜子中,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只要不起浪花,它就一直是这副样子。
任川不自觉地伸出手掌,却自嘲一笑后背在身后。
笠画摇摇脑袋,埋怨道:“都是因为你,好好的心情突然搞得这么低沉。”
“能不能讲点正能量的事儿啊!”
任川无奈一笑,稍加思索后说道:“那不如找点儿乐子?”
笠画眼睛里瞬间发光,急切道:“什么乐子什么乐子?”
任川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然后放在腰间,耍了一个剑花后再次放在嘴边。
“噔噔!白玉笛!”
任川手心凭空出现一根洁白的笛子,尾端挂着一个玉佩,上面镂空刻着一个川字。
笠画面露惊讶,她完全没看清笛子是怎么跑到任川手上的。
不过任川还会吹笛子?完全看不出来。
任川浅笑道:“今天小爷就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少有。”
笠画坏笑道:“任川,你这笛子是怎么变出来的?教教我呗。”
任川一愣,狐疑地说道:“那你金豆子是怎么变出来的?”
笠画闻言神色一僵,幽怨地刮了眼任川。
这家伙有点危险啊,离那么远也能知道?
任川笑而不语,弯弯的眼睛里全是细节。
笠画说道:“你不是不受待见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任川哼了一声道:“我只是在宫中不受待见,又不是在其他地方也不受待见。”
“多读点书吧孩子。”
笠画闻言脸色涨红,“你!好好好,本姑娘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任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已经迷糊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远处高山上,两道人影看着湖边的笠画说道:“是她吗?就她杀了老肥?”
“嗯,主上说得,肯定没错。”
“桀桀,那便直接杀了吧,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我天魔宗可不吃这亏,要血流成河…”
“桀桀,先观察两天再动手,看看有没有其他机会。”
在笠画杀了肥老后,天魔宗的人还是上门报仇了。
任川将玉笛放在唇边,轻声吹响。
悠扬的笛声顺着湖水飘荡,与满天水雾纠缠在一起。
笠画听着笛声,觉得有几分熟悉。
一曲落罢,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赶早的人群,他们皆是赞不绝口。
笠画看着风度翩翩收起玉笛的任川,好像和印象里的有点出入。
“怎么样?还可以吧?”,任川贱兮兮地问道。
笠画实诚地点点头,确实很好。
“这曲子有些熟悉,我是不是听过?”,笠画出声问道。
任川点头,笑道:“这是第一次在花楼见你时伶姬演奏的曲子。”
笠画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听过,自己好歹也是听过曲儿的文人雅客。
不过笠画显然不觉得这是乐子,顶多算得上嗯…闲得。
“你这也不叫乐子吧,虽然吹得蛮好听得。”,笠画嘟囔道。
任川神秘兮兮地说道:“别急,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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