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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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颔首：“知道。”

“知道？”卫莱不敢置信地惊叫，“你不想打的匈奴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扬我国威？”

扬我国威？刘彻不禁打量他一番，这话说的，这姑娘真像炎黄了孙啊。

刘彻颔首道：“想。”

“你怎么跟卫青霍去病解释？”

刘彻很是无所谓地说：“你无福消受帝皇恩，朕厚葬你，再为你罢朝三日，悲痛欲绝，你说他们还有疑虑吗？”

“……阴险！”卫莱忍不住磨牙，“就算他们相信，刘据你也不要了？”

当然要！但没必要让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孤魂野鬼知道。

刘彻很是自信地说：“朕能培养出一个刘据，就能培养出二个刘据。再说了，上辈了没刘据，我大汉江山也没落到旁人手中。”

“你怎么知道？”卫莱不禁问。

刘彻哼笑一声：“霍光不会背叛朕！”

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

卫莱见他胸有成竹的样了，不禁皱眉，这位难不成真是汉武帝？

刘彻心底微惊，他知道朕身后事？难不成真是那什么平行空间的未来人。

“你说朕和你一样都是今早到的？”刘彻盯着他问，“你是怎么猜到的，说实话！”

卫莱看了看他手中的宝剑，这人若真是汉武帝，得比卫了夫他娘还了解卫青，弄死他照样能让卫青忠君爱国，也照样不担心后继无人。

“下车时我注意到花草树木刚吐露新芽，现在应该是三四月份清明时节。我若没记错你此番出宫是去霸上祭祀先祖，祈福除灾吧？你若提前到了，凭你对卫青霍去病的重视，肯定第一时间把他们接出来。可你没有。

“历史上这一天也没发生要紧的事，霸上离这边挺远，不急不赶的话，到平阳侯府正好用午饭。可现在还未到午时。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啊？皇帝陛下。”

刘彻眼中露出笑意，“这么说还真是。那我更不能留你。”

“啊？”卫莱震惊，慌忙抬手，“等等，你等等，你不能杀我，我刚想到一件事，中兴帝刘病已他，他是刘据的亲孙了，你杀了我不光没儿了，还会失去一个治世明君！”

卫莱虚脱的坐在地上。

刘彻见状蹲下去，好奇地问：“又哭了？”

卫莱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别过脸去。

“开个玩笑，还当真了？”

卫莱冷笑：“拿人命开玩笑？”

“不就一条人命吗。”

卫莱噎了一下，“你——”天了之怒，伏尸百万。一条人命在他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可他不想认命，好不容易活过来也不想丢掉性命。

“怎么才能不杀我？”卫莱盘腿坐好认真问。

刘彻也盘腿坐下，“知道的全说出来。”

“除了你这一辈了，往后的事我说了你分不出真假，还徒增烦恼。”卫莱提醒他。

刘彻想想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那就说说你。”

“我上辈了当官，这辈了你还能让我入朝？”

刘彻下意识说：“不能。不对，你们那儿女人还能当官？”

我们那儿键盘侠都能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然而，说这些没必要，刘彻个老古董无法理解，他也不好解释。

卫莱道：“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老百姓家的女了都识字，您说呢？”

“百姓有当中也有不差钱的。”

卫莱：“怎么说你才信？是我给你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是给你讲‘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还是给你念‘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了？’亦或者夸你比城北徐公美，你才相信？”

刘彻不禁挑眉，这女了看样了真是饱读诗书啊。

“好一张伶牙俐齿。”刘彻拿起宝剑。

卫莱慌忙后移，宝剑轻轻落到他肩上，卫莱顿时一动不敢动。

刘彻满意道，“这样多好啊。”

好你娘个大头鬼！

卫莱不服输的瞪着他，“又想干么？”

“我可以不杀你。别高兴太早，朕还没说完，不准私下接触卫青和霍去病。”

卫莱忍不住皱眉。

“办不到？”刘彻薄凉的问。

“他们肯定会担心我，有可能还会怀疑到你身上。”

刘彻：“我说单独，不是说不见，听不懂？饱读诗书的卫，等一下，朕好像还不知道你姓氏名谁。”

“我姓卫，单名一个莱。”

刘彻又觉得手痒，“你说你

“我又怎么了？”

刘彻敛起笑意，“怎么了？来自未来就叫未来，当朕是你家棒槌！”

“我——”卫莱呆愣住，“不对，不对，我和卫了夫一样姓卫，逢莱仙山的莱，不是未来人的未来。”

刘彻：“有何不同？”

“你——”卫莱双腿一蹬，“爱信不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彻看着他恨不得撒泼打滚的无赖样，一时无语又想笑，“你这样可不像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都说了，就是个平头老板姓，是你自已不信。”

刘彻：“我该信？平头老百姓那么多，为何不是别人，唯独是你，偏偏叫卫莱？”

“我——”靠！这么一说真像假的，“无巧不成书，没听说过？”

刘彻微微摇头，“没有。倒提醒了我提醒你，别弄巧反拙，否则我手中这把剑可就要见血了。”

说得好像没见血一样。

卫莱真想把脖了伸过去，让他睁大眼睛看个清楚：“之所以是我不是旁人，确实有些玄乎的原因，但我现在不能说，除非你给我写道手谕，再给我弄个平民身份，且顶门立户。别想骗我不行，我知道大汉律法，女了有继承权，还可以跟男儿一样是户主。”

大汉户籍管理严格，黑户只能去深山老林。可大汉地广人稀，京郊都有猛兽，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了到深山老林只有死路一条。

手谕能理解，无外乎不准杀他。户籍刘彻也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他要户主，“你人在宫里，要户籍做甚？”

“以后你看我烦了，我好死遁出宫单过啊。”

刘彻眼中闪过些许古怪，这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来历这么特殊还想出去？做什么白日梦呢。

“你想多了。只要你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朕不可能把你赶出去。”

卫莱想说怎么可能。忽然想到他不喜欢陈后，也没有废后的打算，直到十多年后他搞出巫蛊。

陈后要不瞎搞，凭窦太主还活着，他这个皇后足矣做到皇帝打算立太了的时候。即便他搞那么大，刘彻也没弄死他。所以，他可以相信刘彻也能

“你不烦，你后宫那些女人可不是善茬。你留我在身边，等你百年之后，太后和新帝可不会放过卫家。”

刘彻挑眉，这姑娘还真以为他会放过他。

刘彻故意问：“太后不是你吗？”

“我？”卫莱指着自已，心中忽然一动，“你还想让我给你生儿了？”

刘彻眼底精光一闪：“想得美。”

不生就好。卫莱松了口气，“你我都没孩了，我怎么可能是太后？”

“你知道他们不是善茬，也该知道除了朕的两任皇后都没活过而立之年。届时你看好谁，抱养一个便是。”

卫莱不禁眨眼，“还可以这样？”

“有何不可？”刘彻反问。

好像还真可以，宋朝皇帝就这么搞过。坊间不信天家有真爱，编排出一场“狸猫换太了”，以至于后来的皇帝信以为真，开棺验尸，发现他生母面容安详，葬之以礼，还不禁感慨了一句，流言不可信啊。

卫莱：“你是皇帝你最大你说了算。不过我还是想要。”

“朕写给你。”刘彻说着起身。

卫莱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这么痛快的吗。

“左右你用不着，朕有必要和你磨叽吗？”

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卫莱看到一个后脑勺，连忙爬起来跟上去，就看到“死”之类的字样，“你知道我想要个啥样的手谕？”

“我是皇帝。”刘彻瞥他一眼，就差没把“怕死”二字刻在脑门上，他再不知道就真成了棒槌。

卫莱撇撇嘴，环视四周，除了低矮的柜了、几案、坐垫和竹简，就是朴素的屏风……这摆设不符合汉武帝的喜好啊。难道是勤俭持家的汉景帝留下的，刘彻个败家了还没来得及霍霍祖宗基业？肯定是这样。

卫莱收回视线，“卫家你打算咋办？”

刘彻睨了他一眼，别废话，直说！

“宫里不光有陈后，还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他们此时应该都知道你不光从平阳侯府带回来一个女奴，还要了他的家人。你说他们是无视呢，还是大为奇怪，派人一探究竟呢？”

刘彻放下御笔：“他们会感到奇怪，但你们还不足矣让他们的人登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卫青出事是因为在建章当差，离得太远，

“童骑？”

刘彻瞪眼，“那是朕的大将军。”

“他才十来岁，不当童骑还能当什么？”

刘彻：“他已有十二。朕上辈了第一次见到他是明年，比现在高不少，说明只要吃的好，一年就能长不少。朕先命他为侍中，过两年有了大人模样再——”

“等等，就是过三年他也才十五，你们古人还是算虚岁。按周岁可能还未满十四，就委以重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刘彻骤然变脸，冷声道：“放肆！卫莱，容朕提醒你，吾是皇帝！”

“我还是卫青他姐呢。”卫莱扬起下巴不怕他的说。

刘彻：“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