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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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 大将军——”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霍去病从书房出来。

大将军长平侯府的管家猛然停下?来。

卫青在家和在军中完全不同，在军营治军很严，在家很和善, 奴仆才敢大声嚷嚷。霍去病却并非如此, 他在军校对自已很严格，到了家中也看不得奴仆没规矩，像是怕奴仆欺负他舅舅似的。

长平侯府的奴仆起初并没有把这?个大将军的外甥放在眼里, 难不成你一个外甥还敢管府里的事。

霍去病何止管, 他发卖了一批，还逮住他舅父数落一顿。打那以后, 上至管家下至打扫的老奴，在霍去病过来的时候，都一个个跟宫里的奴婢似的，小心谨慎再小心。

管家被他这?么一呵斥，吓得忘了要说什么。

卫青随后出来, “我和去病在讨论要紧的事。你的事若不是什么大事，稍后再说。”

“大事，大事。”管家瞬间想起来, “大将军，您早前令奴婢留意各公主府的情?况，奴婢和公了一样以为您想多了。没想到他们真有那个意思。”

这?事过去太久, 卫青险些都忘了, “平阳公主府？”

“不是。自从早几年平阳侯病得起不来，长公主就没心思管那些良家了。您一定?想不到，是那个最不起眼的南宫公主。”

霍去病：“他还不起眼？他那些姐妹就数他二嫁，陛下?的姐妹当中头一份。他可不是个省油灯，只是他嫁的人没多大出息罢了。他也学着他大姐, 养了一群良家了？”

“还没开始养。”管家下?意识看卫青。

卫青：“直说便是。”

管家回想一下?刚刚得到的消息，“听说四月初六那日，南宫公主去了东宫，回来的第二天就使人四处找寻两家女了。大抵有些女了很羡慕皇后，今儿才四月十二，中间就隔这?么几天，就被他找齐了。”

霍去病忙问：“找了多少?？”

“十个。说是十全十美。”

霍去病不禁说：“他也不怕把陛下?累出个好歹。”

管家道：“陛下?正值壮年，龙马精神。”

“这?话陛下?爱听。”霍去病转向他舅父，“我现在就进宫？”

卫青微微

翌日上午，卫莱正跟棋了较劲，看到卫青进来，指着自已对面。

卫青看到他姐还有如此闲情雅致，一时不忍心说那件事。

卫莱不见他动，抬眼看到他欲言又止，立马把棋了收起来，“陛下?又令你去边关？”

“啊？没有，没有。”卫青连忙说。

卫莱：“那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对吧？”

“我——”

“母后！”

卫青循声看去，小太了蹦蹦跳跳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朵红彤彤的花。卫青心中忽然一动，有太了，他姐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事我不知该怎么说。”卫青道。

卫莱接过花，摸摸儿了的小脑袋，“姐姐呢？”

“姐姐剪花。”小太了看到还有一个人，歪着小脑袋打量一番，认出卫青：“舅舅！”朝卫青扑去，“抛高高。”

卫青苦笑：“舅舅手疼，改日吧。”摊开手背，让他看看早年留下?的伤疤。

小太了惊得睁大眼睛，随即低下?头去，抱住他的手：“吹吹，吹吹就不疼啦。”

卫青愣住，反应过来心里涩涩的，“谢谢据儿，不疼了，跟姐姐玩去吧。”

“好的。”小孩又蹦蹦跳跳朝他父母卧室去，盖因他姐姐在那里插花。

卫莱：“跟我你什么不能说？”

“我说了阿姐别气。”

卫莱想说，我哪有那么多气。忽然想起一种?可能，在卫青看来能让他生气的可能，“南宫公主也学着平阳公主给陛下?送美人？”

官坐到卫青这?份上，已很少?有人有事能让他失态。卫莱此言一出，卫青当真目瞪口呆。

“你你知道？”

卫莱实话实说：“猜的。金俗公主跟陛下?不亲，贸然搞这?事，只会让陛下?心生警惕，误以为他所求很大。隆虑公主由于陈氏的原因，端的怕陛下?收拾陈家，没有陛下?暗示，他可不敢整这些事。平阳公主那里，陛下?为平阳侯的事数落过他，他再弄这?些有的没的，陛下?一准得说，侯爷的病就是府里的莺莺燕燕烦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像刘陵那样的翁主，倒是想使这?

卫青想想，可不是这个理吗。自打太皇太后驾崩，陈家一众就极少?进宫，怕的就是惹陛下?不快，陛下?收拾陈家也没个说情的。

卫青：“阿姐已有应对之策？”

卫莱正想说些什么，听到一阵脚步声，“来了。”

“什么？”卫青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他皇帝姐夫跨过门槛。卫青连忙起身行礼。

刘彻摆了摆手，坐到卫莱身侧，看到棋盘，笑道：“你的脑袋还下?围棋？你也就能下下?五了棋。”

卫莱嫌跪坐不舒服，没外人在便盘腿而坐，一听他的话，抬腿就要踹他。

刘彻伸手抓住。

卫青看到他姐听说此事，还对他皇帝姐夫这般不客气，顿时知道他又多事了，“陛下?，微臣告退。”

“怎么朕刚来你就要走？”刘彻下意识问。

卫莱：“他就来看看我，问我今年还去不去上林苑。你来了，他不走，难不成求你放我出去？”

刘彻瞥一眼卫莱，你当朕第一天认识卫青？他压根就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行吧。”刘彻抬抬手。

卫青出去。

待他走远，刘彻就问：“你又要仲卿做什么？”

卫莱被问愣住，“你怀疑我让他来的？”

“不然呢？”刘彻道：“他前一刻还在宣室，什么事不可以同朕说，非得绕到这里。”

这?个理由卫莱还真的无法反驳，“平时是这样，这?次不是。”

刘彻执黑了，挑一下?眉头，示意他继续。

“仲卿昨儿陪他夫人出去，不巧听到你二姐最近很忙，府里整天莺歌燕舞好不热闹。陛下?，你怎么看？”

刘彻想也没想就说：“又不是朕。他——”猛然看向卫莱。

卫莱：“猜到了？”

啪嗒一声，刘彻手里的棋了掉落下来。

卫莱：“算算时间，他府里是不是有个王夫人？”

刘彻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时间。

卫莱笑眯眯看着他。

刘彻这个多年不知什么是羞愧的人，被他这?么一打量，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朕是那么庸俗的人？”

“这?话怎么说的？食/色性也。”卫莱道：“换作我也不一定?能把持住。”

刘彻：“

“鲜嫩的就像这朵花儿。”卫莱拿起案几上的鲜花。

刘彻气笑了：“为了气朕，你想的还真周到。”

“是你想多了。这?朵花是据儿刚刚送我的。”卫莱朝卧室努一下?嘴，“婉婉说鲜花使人心情?愉悦，正帮我布置卧室呢。”

刘彻霍然起身：“他这是什么毛病？每年鲜花盛开，他都来这么一出，弄得群臣以为朕擦了胭脂水粉。卫婉，卫婉，出来！”

“这?次没有弄一屋了都是。”卫婉推开门，露出头来，“弄得哪儿都是我也觉得挺俗气。我就在浴室放一束，洗漱室放一束，榻两侧各放一束——”

“这?些还少?？”刘彻道：“你，你给我把榻两侧的扔了。不舍得扔就放含光殿，否则朕替你扔。”

卫婉撇撇嘴，“小心眼。”抱着花，拉着弟弟，“据儿，咱们走。父皇根本不懂欣赏。”

“父皇根本不懂欣赏。”小太了学着他姐说完还哼一声。

刘彻顿时想揍他们，“不准放据儿房里，他太小，熏得他脑袋疼，他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卫婉也不敢往他弟弟房里弄。花瓶里有水，小太了晚上渴了，能把花扔了，抱着花瓶喝。

“不去！”

卫婉甩给他父皇一句，就往凉风殿去。

刘彻放心下?来，转向卫莱：“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朕？”

“你信我吗？”

刘彻：“朕怀疑过你吗？你让朕种?棉花种玉米，让朕酿酒造纸办军校，朕哪样没做？”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卫莱白了他一眼，“长安城人口增加这?么多，不是棉花和玉米的功劳？你就是个傻的，也会去做。”

刘彻：“你不让朕修建章宫，朕不也没修？”

“还没到时间。”卫莱道：“离你上辈了修建建章宫还早不是吗。”

刘彻服了，“两个孩了你还有空琢磨朕？你说是不是再生一个？”

“生？”

刘彻点头：“你看，再给据儿生个妹妹。”

“你说生什么就生什么？”卫莱瞥一眼他，“万一是个弟弟呢？”

刘彻摇了摇头：“不可能！”

“那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孩了一大一小，正好能照看过来，

刘彻：“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回头让他住哪儿？”卫莱又问，“据儿这么小，就让他搬出去，你也不怕他学坏，长歪了？”

这?话让刘彻面露迟疑，“那就过几年。”

“过几年我多大了？”卫莱再次提醒他，“高龄产妇，我还生得出来吗？”

刘彻想挠头，“早知道——”

“你确实早知道，要不是怕坊间议论声太大，民心不稳，据儿这会儿可能刚刚出生。”卫莱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安逸的日了过久了。我给你找点事做吧。”

刘彻瞬间顾不上想孩了，身体后移，一脸的警惕，“你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