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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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深。”

“确实很深。”

烈阳渐落，黄澄澄的云彩驱散了圣洁的白色，落日的余晖留下了最后的光彩。

黄昏下的西风骑士团楼，沾满了湿泥土的各类酒坛码放在此，悠久的历史韵味被风吹散开来，似是不忍这般远古之物重见天日，风声中落满了哀嚎声。

抬头远眺宁静的湖面，非人的视线渐渐注视着鱼儿跳出的涟漪，东风之龙悠悠叹息一声：“听到了吗？风中充满了悲伤的哭泣，是这里的神明在为惨痛的事迹而落泪。”

“我听到了，风中的悲伤远远不止如此，失去的悲伤，后悔的悲伤，所有的悲伤都在此刻汇聚，风正在怒吼，风正在发出嘹亮的抗议声。”

“是啊～风声中的情绪就是如此的充沛，世人皆道风是无情物，在你欢乐时前来，在你悲伤时抵达，总是用一切的方式昭告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们却不知道，无风的地方会有多么的悲伤，有多少灵魂滞于无风之地，奢求着风的带走。”

“这就是风啊……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风中承载，所有的一切都被风带去应待的地方，就像这些纸张，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远处的火焰。”

穿着一身旧式蒙德风格的衣裳，特瓦林兴奋地挥动着手上的书籍，用力揽住后背的肩膀拍了拍，爽朗大笑道：“没想到你能这么有才，这书上的巴巴托斯的爱情简直令龙可歌可泣。”

“啊～我想这足以成为近百年来我的解闷之物，果然还是外面好玩，待在高塔里疗伤闷死吧，一点没有新奇感，哪里像外面这样？提瓦特人才辈出。”

阅读着这些分开来自己都认识的字组合起来却变得扭曲的故事，随手唤风退去一坛酒的泥土尘埃，拧开塞子让飘飘然的液体涌入嘴中，特瓦林舒畅长叹。

“时代在变换啊，现在的蒙德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不过依旧有着一如既往的自由懒散，哪里像当初初建时？那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模样恍若昨日。”

“还好巴巴托斯醒来的时间比我晚了一点……”

贴心的东风之龙认真教导晚辈：“像我们这种年纪大的老家伙就容易感慨，巴巴托斯更是其中翘楚，若是让他见到了如今的蒙德，肯定会忧愁的喝酒叹息。”

“你说说这能行吗？”

“这当然不能行！”

“堂堂风神之尊，怎么可以嗜酒呢？维持自家神明的威严，这也是我们这些眷属的责任啊。作为白辰狐仙，想必你是深有体验的。”

青蓝色的瞳孔中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惊世智慧，特瓦林笑说：“提前把巴巴托斯的酒水全部喝光，让他没必要喝酒后出丑，这就是专属于我的温柔劝说。”

“不愧是前辈，真是深有道理！”

涉世未深的白毛狐狸面对这样聪慧的道理，不免有些愣了愣神，待他陡然清醒过来时，双手已然不可自拔地鼓起了掌，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敬佩之色。

侍神樱斋钦佩道：“像这样婉转的劝说方式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是前辈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吗？简直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稍微优秀了那么一点点，你也不必如此自谦，咱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们白辰狐仙劝说神明的方式才叫温柔？”

面子都是互相抬起来的，特瓦林谦虚笑道：“不必把自己贬的像是若陀一样，你们又不是石头脑袋，难不成还想不出婉转的劝说？巴尔可以说是很温柔了，只要稍微提上……”

香甜的酒水涌入口腔，侍神樱斋平淡说道：“现任鸣神是巴尔泽布。”

“啊？”

特瓦林诧异眨了眨眼。

“巴尔退位了？”

“当年的坎瑞亚一战后，在普通人的认知里有至少四位神明是第二代，不过实际上是五位，将军大人继位的时候没让人觉得鸣神更迭过。”

“毕竟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巴尔泽布以前也有过临时顶替……不过你口中的消息还真是惊悚，五位神明？当年的坎瑞亚到底引来了什么东西？难怪巴巴托斯被拖了那么久，或许我应该庆幸他还能活着回来。”

沉思着挑出一瓶容量最小的酒坛放到角落，特瓦林嘀咕道：“就留下一瓶酒当做他死里逃生的庆祝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巴尔泽布似乎是一个相当纯粹的武人脑瓜子呢，委婉的劝说对她好像也没有一点用，你们要劝说的话，岂不是要真刀实枪地干起来？狐斋宫会被剔掉多少毛……”

“现任鸣神宫司是八重神子。”侍神樱斋依旧平淡。

特瓦林再次沉默了片刻。

他清醒过后确实从风里听了不少事，不过基本上专注于蒙德，来自异国他乡的外乡人也很少会谈论这些事。

本以为当年的老朋友基本没有什么大碍……

“千代呢？”

“历史书上看到过，稻妻损失不小，妖怪差点绝迹，这几年才稍稍有些缓和。”

特瓦林再问道：“璃月呢？”

“他们把兽潮堵在了层岩巨渊处，璃月土地大体上没有受到什么损害，不过夜叉只剩下了降魔大圣，那一代的千岩军几近全军覆没。”

“……这一切都是因为坎瑞亚的野心啊。”风吹着纸张哗哗作响，特瓦林低头看着刚从骑士团门口走出来的凯亚，不爽的把剩下的酒水倒了下去。

“或许从他们开始制造耕地机，准备战争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提前行动。”

侍神樱斋好奇询问：“你不问问其他几个国家吗？”

“左右不过是那些结果。”特瓦林摇了摇头，“可惜蒙德现存的这个坎瑞亚人不是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真的很想把他吊起来抽一抽啊……”

“把谁吊起来抽一抽？你们玩这么大的吗？”

拧开天台的门快步踏入，听不太真切的凯亚手里捏着一个擦拭酒液的毛巾，目光狐疑的在两人身上徘徊，“或许我可以帮一帮忙。”

谁是倒酒的凶手呢？

侍神樱斋的可能性更大。

听到凯亚的友善提议，特瓦林不由得眼睛一亮：“你真的愿意帮忙？”

“当然。不过帮忙都是互相，我帮你抽了人，你也要帮我一个忙，再过些时候将会有袭杀至冬驻蒙德大使馆的凶手出现，我希望你能帮我稍微限制一下他的活动。”

凯亚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然后我就能把他打进湖里，嘿～这可是难得的好事。”

“没问题。”

特瓦林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谁不知道我东风之龙最乐意帮忙了？”

◇

“嘿～你这个肆意妄为的凶手，你嚣张的日子结束了，赶快束手就擒吧！”

手持西风剑，威风凛凛的骑士挡在了黑袍人的面前，剑锋一指，身上的披风与湖面一同被风吹起：“不要自讨苦吃，我的力量你难以想象。”

凯亚呢？——落在口袋内侧的邪眼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力量，看到原定的最后环节的人选被他人替换，迪卢克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询问：“你是何人？”

“须弥教令院天才学才、新一代妖怪的领头妖、神明眷属……这些都是我微不足道的身份，现如今的我，是临时担任骑兵队长的外乡人。”

“把之前的骑兵队长呢？”

“唔～大概率还在床上躺着吧？”

侍神樱斋感慨说：“不愧是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热衷帮助他人，却因此受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害……不过没关系！我接替了他的责任，也记住了他的愿望！我会将你这个扰乱蒙德安宁的凶手打进湖里！”

狂风猎猎。

“吃板刀面还是吃馄饨，你别无选择。”

“哪来的水匪再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