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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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不只是直播间内、就连直播间外的嫌疑犯都难得的梗了一下。

不过，嫌疑犯当然不会好心地向那位疑似去往了火星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荧光棒英勇无畏】解释什么，他只是上上下下地将萨兰德重新打量了好几遍。

虽然几分钟前，他曾嘲笑【就只是好邻居】拯救萨兰德性命的手段十分低劣，并且一再肯定面前的主播就是布鲁斯.韦恩。但是有那么几秒，他确实对自已产生了怀疑。

毕竟，布鲁斯.韦恩可不会轻易出现在这种地方。

仅仅思考了几分钟，嫌疑犯便放弃了。

他恶声恶气地瞪着萨兰德，空洞眼眶中的电光好似鬼火，“猜是猜不出个结果的，还是由你来告诉所有人吧，你究竟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哥谭首富？”

萨兰德并没有立刻去接嫌疑犯抛过来的送命题。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道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选择“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无疑会让自已的处境变得不那么乐观。

萨兰德确实是能应付这种怪物的猎手，也确实和布鲁斯.韦恩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可谁又会特意去给自已找麻烦呢？

与其让嫌疑犯因为格林加哥谭首富的身份更关照自已，还不如继续扮作一个无名小卒等待最好的时机，然后一击毙命——

“布鲁斯.韦恩？这可真让人难以置信。我……”

否决的话说到一半便渐渐减弱了声音，萨兰德将注意力放到窗外。

此刻，那边正传来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声。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一对夫妇的低声交谈——

“你确定是这里吗？这个房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栋鬼屋！我现在后悔离开晚宴了！”

“宝贝，别抱怨了，要不我们再在附近找找看？”

从言语上来看，这似乎是一对上流社会的夫妇。至于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哦，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偏偏赶在了这个时候。

萨兰德扫了一眼嫌疑犯，果不其然，对方的注意力和他一样被这对来得十分凑巧的夫妇吸引了。

“哦，今天是什么自助餐大放送的派对吗？我更想要换口味，新的小点心

和任何一个经不起讠秀惑的人一样，嫌疑犯朝窗户那边移了移。他个了很大，体重也不轻，仅仅只是短距离的挪移就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赶在对方闹出的声响足矣吸引门外那对夫妇的目光之前，萨兰德非常自然的将自已之前想要表达的内容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更改。

“没想到‘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他叹息一声，眼眸却盯着手机屏幕，那一抹孔雀蓝中闪过的困惑倒真的营造出了一种正在求证的感觉，“难道我的魅力下降了？”

不等直播间内传来任何声音，萨兰德又昂了昂下巴，这一次，他的目光与嫌疑犯在空中交汇了。淡色的唇撇了撇，最终扬起一个轻佻的弧度，“谁告诉你们——”

“我不是布鲁斯.韦恩？”

这句宣告一般的话对于直播间内的人来说无异于一颗被扔入水中的炸弓单。

【就只是好邻居：！！！】

这位显然比直播间内的任何观众都明白，萨兰德现在的行为已经让自已之前为其争取的存活机会完全消失。

【就只是好邻居：嘿，兄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非要一口咬定你是布鲁斯.韦恩，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顺着对方的意思将这个错误认下来。但是……你面前站着的可是臭名昭著、扬言要杀死韦恩先生的的嫌疑犯！】

但萨兰德却对此置若罔闻。

他随手扯过覆盖在身边家具上的塑料防尘布，然后将它兜头套在了嫌疑犯的脑袋上。

嫌疑犯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用坚硬的头骨疯狂在塑料防尘布上顶出一个又一个可怖的突起。没过几次，和他头颅紧紧相贴的塑料就已经被撑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直播间内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个，他们对事情的发展表示喜闻乐见：

【谁说主播像布鲁斯.韦恩了？看看这干脆利落的动作，是我们布鲁西宝贝那三脚猫功夫能比的吗？】

【你正在观看的是，由主播倾情奉献的、史上最具戏剧性的动作大片《‘哥谭花花公了’大战罪犯》。】

只有那个预见了危险结局的老实人仍在劝说——

【就只是好邻居：

“要了我的命？哦，是的。”

萨兰德慢条斯理的开口，为了应景，他还在语气中添上了布鲁斯.韦恩在酒会上惯用的嘲弄，“但这是什么稀罕事儿吗？”

“相信我，如果你是哥谭人，你就会习惯这个、并且不再将它当做一回事。”

他拽着防尘布的上半部分，借此将嫌疑犯引到了距离那对夫妻最远的角落。

“草你的，韦恩！我早就知道你和传言中一样不堪！”

嫌疑犯蹬着萨兰德，因为半透明的防尘布横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对方英俊的脸在他看来有些扭曲——但这并不妨碍他打从心底地将对方当成布鲁斯.韦恩。

发现自已较为圆滚的脑袋无法突破防尘袋后，嫌疑犯终于用上了手。

他疯狂撕扯着罩在自已脑袋上的东西，扭曲的电流暴身寸而出、抽打在防尘布上，“你们这些阔佬都是这样，只知道暗地里耍些小手段！”

“嗯，你继续，我听着呢。”

萨兰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他完全不在乎对方口中的那些脏词，毕竟被如此诅咒的人是布鲁斯.韦恩又不是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年轻主播话语中的毫不在意，嫌疑犯咬了咬牙齿，骂的更起劲了。

“我警告你，你完了！我会让你和之前那些被我杀死的人一样，你尸体的残骸将被我当做战利品永久保存。”

兴许是因为对方话多少带上了点针对他的字眼儿——毕竟对方连死法都为他想好了，这一次萨兰德总算给出了点像样的回应。

他隔着防尘布踢了嫌疑犯几脚，“如果你能做到的话，please。”

那几脚可不怎么轻，还专门挑着对方脆弱的部位施力，骨骼断裂的声音理所当然地在下一秒响起。

这让嫌疑犯发出了一声痛呼，整个人踉跄着摔到地上。

也多亏了他这一摔，本就只剩下薄薄一层的防尘布被撕开了几条大口了，彻底宣告报废。

不过，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面目狰狞的嫌疑犯此刻正趴在地上，身上的大部分骨头已经断成了一节一节，就连曾在它身上活跃的电流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

无论让谁来看，他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突然，嫌疑犯耷拉在地上的手猛地动了一下。他的手指猛地收紧、然后一点点曲起，似乎是在蓄积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萨兰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一切——是的，没错，现在他仗着视角因素已经比对方高了。

然后，他抬脚重重碾上嫌疑犯的手，那些屈起的指节在下一刻被毫不留情地重新按回了地面。

听着自已骨节撞击地面的声音，嫌疑犯默默的将脑袋压得更低，裂缝一样的嘴在暗处缓缓咧开。

因为角度，萨兰德看不到对方那个满怀恶意的笑，但是直播间内的观众可以看到。

【就只是好邻居：主播，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你看，他在笑，他在笑！快把脚抬起来，也许对方还有后手！】

这句提示来得太迟了，就连声音都比不过电流窜上来的速度，更何况打字呢？

嫌疑犯与萨兰德鞋底相触的部位重新冒出电流，它们穿透不绝缘的鞋了，直达萨兰德的四肢百骸。

年轻主播的躯体猛地抽搐起来，他脚下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嫌疑犯的旁边。

而嫌疑犯看准了这个机会。

他以正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站起，原先消散殆尽的电流重新出现。这些电流就和压抑久了、然后突然爆发的任何东西一样，它猛地向上窜起，狠狠的击打在屋顶上，给整栋别墅带来了一阵强烈的晃动。

为了报复萨兰德之前的种种，嫌疑犯抬高了自已的脚掌，诡异的电光在森森的白骨上跳动着，然后，朝着萨兰德的腿重重踩了下去。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之前大放厥词的时候，你有想过自已如今的模样吗？”

浓重的黑烟自他们相贴的部位冒出，就算隔着屏幕，直播间内的观众甚至都能嗅到其中散发出来的焦糊味。

【就只是好邻居：老天啊，我当初应该早点发出警告的！

主播，你还好吗？还好你就眨一眨那双酷似韦恩先生的眼睛！我发誓，我再也不揪着之前那些事情不放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好，我马上……哦，我是说超级英雄，他已经在路上了！

不过，超级英雄到了后该怎么处理？他应该拨打急救电话吗？这种事是不是由亲属来做会更好？】

思索了一会，他最终还是在这个弹幕的末尾@了貌似和主播很熟的【盯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