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商量如何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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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竟然也知道《孙子兵法》？”慕容锦华满脸讶异之色，失声喊道。

柳慧贞心中暗叫不好，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错话了，正苦思冥想该如何圆场时，季雪瑶在旁轻声说道：“前些日子我曾与爹娘提及此书，那时我们谈到你远在边疆兵营，我便琢磨着能否将这本书中的智慧书写成文，以助那些戍守边陲的军人们一臂之力。只可惜近来事务繁忙，此事便暂且被搁置了。”

柳慧贞闻得季雪瑶所言，既感佩其才情过人，又暗自庆幸找到了解释的契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

她万没料到自己差点无法自圆其说啊！

慕容锦华听闻季雪瑶此番话语，刚刚心生疑虑的心绪瞬间平复如初，转而问道：“娘，您觉得瑶瑶所赠的这部《孙子兵法》怎么样？”

柳慧贞佯装不知情，接过书本翻阅起来，脸上流露出惊愕之态，赞叹道：“真是妙不可言啊！如此珍贵之物，华儿你务必潜心研读其中奥义，必能受益匪浅，对你未来成就非凡大有助益。”

慕容锦华满脸喜色地回应道：“谢谢瑶瑶送我如此珍贵的礼物。”季雪瑶嘴角含笑，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二人，并没有搭腔，而是再次提起之前的话题：“锦华，可否带我一同前去找我大哥？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够当面向他询问一些事情，这样会更为稳妥些。”

“瑶瑶啊，听话，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毕竟你不懂武艺，如果跟他们一起去，倘若遇到危险，你叫宇儿他们怎么办？？他们年纪尚小啊！”柳慧贞一脸担忧地劝解道。

慕容锦华也在旁附和道：“确实如此，人多了可能反倒会误事。若是只有我与卓金前去，即便遭遇险境，凭借我们的能耐尚可全身而退，但若带上你，恐怕未必能如此顺利了！”

“娘......”季雪瑶眼见一计不成，正欲使出撒娇卖萌的招数。然而，正当她试图凑近柳慧贞撒泼耍赖时，却被对方连声道喝止：“停！停！别来这套，对我没用！不管怎样，我绝不同意你去冒险。还是等华儿先行打探一下情况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季雪瑶眼见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便也不再执着于此。

她稍稍思考了一下，接着问道：“娘，您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向祖父提及面见圣上之事呢？”季雪瑶随即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慕容锦华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不然将《孙子兵法》献上如何？”

“不可。”季雪瑶立刻出言阻止，打断了慕容锦华的话语，“此书乃是我赠予您的礼物，意义非凡。不过我尚有其他物品可供进献，只要圣上愿意见我一面，我定有法子能让他耐心听完我要说的话。”

“瑶瑶，你爹上次是不是给你写了一个小册子？拿出来让你们祖父交到皇上那里，不怕他不召见你啊？”柳慧贞一脸神秘地提道。

“娘，你这么一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事情。”季雪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却暗自嘀咕：爹爹啥时候给过自己这样东西呀？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了，那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吧。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柳慧贞在巧妙地替她遮掩呢，等会儿两人再私下商议一下具体该怎么做就好啦。

柳慧贞向女儿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表示对她机智应对的肯定。而季雪瑶则心领神会地回以一个了然的眼神，仿佛在说：“放心吧，娘，我明白的。”两人之间的默契十足，慕容锦华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有何异样。

“那咱们后面再好好商量商量吧！不必过于忧心了。”慕容锦华温柔地安慰着季雪瑶。

“嗯，好的。”季雪瑶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她知道现在还不是露出破绽的时候，必须要沉住气才行。

“华儿，既然你们都吃饱了，那你就去着手准备一下今晚外出之事吧，我与瑶瑶到我院落那边聊聊天。”柳慧贞看着二人已然搁下筷子，面带微笑地对儿子吩咐道。

慕容锦华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前往自己的书房。

柳慧贞则牵着女儿回到了自家的紫荆阁。慕容锦丽已被劝回她自个儿的小院歇息去了，若再留这小丫头片子同自己共度一宿，柳慧贞觉着自己怕是要吃不消了，这孩子实在太过黏人。

二人走进紫荆阁后，柳慧贞将院里的仆从全都打发走了，仅留素兰一人守在庭院内，接着她们步入正房，并轻轻将门拴上。

一进屋，柳慧贞就在季雪瑶身上轻拍了数下，边拍打边压低声音责骂道：“愈发长本事啦？没经过媒人提亲、没有三书六礼就敢跟男人上床睡觉！今日卓土前来禀报时，我真想立刻冲过去狠狠教训你一顿，你可知错？妈妈以前都是如何教导你的？”

季雪瑶着实被老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身体不断往后退，嘴里还念叨着：“妈，妈，妈，您这是干什么呀！我都已经三十岁啦......一直以来我都谨遵您的教诲，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呢，来这儿之前甚至连处子之身都还保留着呢......”

看着女儿惊慌失措的模样，柳慧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季雪瑶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个傻丫头，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说话的，也不嫌害臊。”

季雪瑶见状，立刻紧紧搂住老妈，撒起娇来：“哎呀，好啦，妈，咱们别再说这些了，还是谈点儿正事儿吧。”

柳慧贞一时间有些无语，她和丈夫已经离开女儿整整九年了，根本无从知晓这些年女儿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又是如何独自一人承担一切的。为了避免继续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同时也不愿勾起女儿的伤心回忆，柳慧贞便顺着季雪瑶的意思，答应道：“好吧，那我们就聊点儿正经事。”

季雪瑶懒散地斜靠在外屋的榻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慢悠悠地开口道：“唉，今儿个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到底该给皇上呈上什么东西，才能让他老人家高看一眼呢？”

柳慧贞手托香腮，稍稍沉吟片刻后，轻声说道：“你老爸以前可是教政治的，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可曾记得些什么治国之论之类的？”

“嗯……”季雪瑶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道，“娘，要不我就跟皇上提那个‘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理论咋样？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愿意与我多聊聊，这样我就有机会说服他跟我一起合伙做生意了呢！您看这样可行？我觉得在这里应该还不会有那么先进的理念吧？”

柳慧贞听了女儿这话，心里暗自思忖一番，觉着倒也有些道理。毕竟只有先争取到入宫面圣的机会，才有可能向皇帝阐述那些高深的理论。

想到此处，她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妈，你看看是由你去跟祖父说这个事情，还是叫锦华去比较妥当？”季雪瑶又问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带上华儿一同去拜见你们的祖父。”柳慧贞轻声建议道。

这对母女都是雷厉风行之人，一旦有了想法，便会立刻付诸实践。柳慧贞吩咐素兰前往紫轩阁邀请慕容锦华来到前院的书房与慕容纪远见一面，而她们俩则不紧不慢地朝着书房走去。

当二人抵达前院的书房门前时，卓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并告诉她们可以直接进屋。

慕容锦华见到母亲和季雪瑶一同前来，赶忙起身，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娘，瑶瑶，你们可算来了。”

柳慧贞和季雪瑶向慕容纪远行过礼之后，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爹，瑶瑶有件事情想要与您商议一下，如果您力所能及，还望能够帮帮她，可以吗？”柳慧贞开门见山地说道。

在柳慧贞的印象当中，这位公公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平日里与晚辈相处也毫无长辈的架子，因此她才如此直截了当。

“哦，瑶瑶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慕容纪远见季雪瑶一脸愁容，语气十分和蔼地开口询问。

“祖父，还是让孙儿来说明情况吧！”慕容锦华突然插嘴，也不等慕容纪远回话，便自顾自地将季雪瑶的兄长季允浩在京城遭户部右侍郎派遣之人追杀一事全盘托出，紧接着又把季雪瑶想找皇上做交易之事讲述了一番。

慕容纪远默默听完这两件事，许久都未言语，现场气氛一度变得凝重异常。

终于，他打破沉默，开口问道：“瑶瑶啊，你确定你大哥手中握有确凿证据吗？此事非同小可呀！”

“应当如此，上次他给家中捎信时历经千辛万苦，幸亏得到爹爹一位故交相助才得以顺利送达。而且据他所言，已将证据藏匿妥当，只待我们前去营救。”季雪瑶心情沉重地回答道。

“祖父，今晚我打算同卓金一同前往探查局势。若条件允许，就直接将瑶瑶的大哥接入府内，毕竟此处更为安全可靠些。”慕容锦华急忙插话，表示自己已经有所计划安排。

“也好，那就让金木水火土几人一同随你前去吧！右侍郎这个人心术不正、阴险狡诈至极，什么样卑劣龌蹉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老夫与他缠斗数十载仍未能将其击败，若非得圣上信任有加，恐怕老夫早已经败下阵来了啊！”慕容纪远不禁慨叹道。

慕容锦华听闻此言，亦深知此行任务艰巨且危险重重，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祖父，孙媳想借用您的文房四宝一用，可以吗？”季雪瑶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慕容纪远见她并无其他异样便未曾多言，只是伸手朝着书案方向一指，并言道：“你自可随意取用，那里还有老夫刚刚研磨好的墨呢。”

“多谢祖父成全。”季雪瑶连忙谢过，随后与慕容锦华并肩走向书案处。

待二人走向书桌够，慕容纪远又关切地询问起柳慧贞道：“老二家的媳妇儿啊，胜儿此次前往封城办事是否一切顺利呀？”

“爹，情况挺不错的，据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追查并掌握了一些县令刘忠以及前知府肖庚的犯罪证据。想必此刻，刘忠也该被押解进京了吧？”柳慧贞轻声说道。

慕容纪远微微颔首，右手缓缓捋着下巴处的胡须，回应道：“嗯，今日方才送达京城。”

此时，季雪瑶开口说道：“祖父，我已书写完毕。烦请您将此信件转呈于圣上，我有要事想与他相商，但又怕皇上不见我。故而先将此物转交予他，或许他欣赏的话愿与我一见。”言罢，季雪瑶将手中紧握的小册子递给慕容纪远。

“瑶瑶，祖父是否可以过目一下这个册子？”慕容纪远见状，心生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

季雪瑶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慕容纪远接过小册子后，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一旁的慕容锦华则特意解释道：“祖父，这本册子所载乃是一种新的理论观点，而且查看时需从上至左往右阅读方能明其意。”

慕容纪远依言而行，目光落在书页之上。只见纸上仅书有一行字：“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慕容纪远不明所以，便问道：“这大约是讲的什么意思？”

季雪瑶解释道：“大概的意思就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就是说人们改造自然的能力决定了我们的基本经济制度。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意思是，经济制度决定了政治和文化制度。

把这个理论的前后两句话连起来看，就是——生产力水平决定经济，经济决定政治和文化。”

慕容纪远听完后，双眼猛地一亮，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与斗志！这种新奇而又极具说服力的理论他还是头一次听闻啊！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而且这番言论如此精妙绝伦、入木三分，想必皇上也会对之深感兴趣，并渴望能有人与他一同深入探讨此类话题吧！

想到这里，慕容纪远心中愈发激动难耐起来，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太妙了！真是太妙了！明日早朝上罢，我定当立刻求见皇上，将此呈交于他阅览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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