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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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她后背发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冲动了么？

不，不仅仅是冲动的缘故，这院子里的所有事情都好像被幕后的那个人算计进去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若不是灵珊刚才的提醒，她还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想到这里了，还被自己吓了一跳。

而此时灵珊却又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姐，二小姐今日自己给自己下毒，是为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为什么？”江巧呢喃一声，心中好奇，对呀，为什么？

栾琼想要将她撵走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就选了今日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有事，有一件必须要让她铤而走险的事发生了。

果然，想到这里，仿佛一切都有了可以解释的缘由。

灵珊以为江巧在问她，想了想，然后道，“或许是二小姐想要嫁人了。”

她眨巴着眼睛，“前几天听说老爷要给二小姐议亲了。”

这事可能在外面传了，江巧这里却没有一丝消息，真是瞒得严丝合缝的。

可是，议亲跟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的确，要议亲了，栾琼自然想要攀高枝，做那人上人。可是栾大娘子本身没什么钱，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因为投奔了卿雅才进了栾家的门。

若不是有卿雅这一层关系，栾家的门或许这辈子都是她的一个梦。

这样的人，自然是没有办法给栾琼准备十里红妆了。那么，想要嫁入高门。那就得找点嫁妆过来。

最简便得仿佛，自然是卿雅留下来得那些嫁妆。

若是江巧害了栾琼，那么，她自然而然得就又能把江巧撵到不受重视得地方，又能霸占了她得嫁妆。

一石二鸟得计划没有得逞，栾琼现在应该也不好过。

江巧捏紧自己得手，看向灵珊，“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是谁做的？”

“谁获利最大就是谁做的。”小丫鬟站在窗户边上看了看正房，“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啊。”

“没事，都需要养精蓄锐一段时间么。”江巧坐在妆台前发着呆，卿雅的事还没查清楚，又出来这么多事，总觉得无形之中有一个手在推着他们前进。

这府中，除了这几个人，也没有再多的人了。获利最大的无非是王姨娘。

可是王姨娘膝下无子，早早进了府中，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在任何地方都是小透明一个。难道这样的人真的会掀起这样的风浪？

正院中，栾政没胃口，晚饭没吃，早早的便歇下了。

栾超见外面没有人走动了，才对梁妈道，“去看看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少爷，我们还是别管那些了。若是被人知道您没事了，那就不好了。”梁妈一心为栾超考虑，再者便是她明白江巧不是那种傻的不会自保的人。

上一次栾超有小动作已经让栾政心中起疑了，栾云岫都那么聪明，两次就猜出来栾超没事，那么，现在他们就在栾政眼皮子底下，被发现是迟早得事。但是，现在卿雅被害的凶手还没找到，而且，栾超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丁，若是他好了的消息出去，那么，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会伺机而动。

明的暗的就不会只是找江巧了，就会变成找他。

梁妈担心他的安危。若是他变成江巧的处境，只会活得更难。

他想到这里，连忙将准备出门的栾超拉住，“我们现在都别动。你要相信姑奶奶。她那么聪明，不会被人给欺负的。”

栾超自然知道江巧不傻。但是他也知道，江巧两拳难敌四手，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想了想，终于坐下来，对梁妈道，“今儿外面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我”

梁妈才开口，便被栾超一下按住。

她连忙禁声，扭头往外面看去。

就见王姨娘身边的婆子王婆从外面走进来。

她不由得蹙眉，“她怎么来了？”

可脚下却并没有停地走到门外，“呦，王姐姐，你怎么这时候有空过来了？”

王婆见梁妈从屋里出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梁家妹子，我们姨娘担心超哥儿，让我过来看看。老爷不是心情不好么，估摸着也管不上超哥儿。”

“没事，这里有我呢。”梁妈笑着道，“别的不说，这一点我还是会认真的。”

王婆笑着伸手拉住梁妈的手，“你这些年受苦了，在后院洗衣服，真是难为你了。”

“我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梁妈敷衍地说着，只听王婆道，“你就是太良善了，当时那样的情况，要是我的话，早走了。”

“我没办法。”梁妈说着便开始抹眼泪，“我家没有别的亲人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走的。”

王婆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大妹子，现在不是都好了么？盼着超哥儿的病好了，那你可就有福了。”

“我不想那些。只要超哥吃好喝好，我就知足了。”梁妈说着，忧心忡忡地朝屋里看了一眼，“姐姐，我去看看，超哥儿睡了没。”

王婆在门口往屋里探着看了一眼，才拉住梁妈，“大妹子，你每日都忙活着，我看，等会儿你打发超哥儿睡了，去我那里吃几盅酒。解解乏。”

“算了，我着忙了一天也累，超哥儿一睡了，我就困得不行了，早早的就去睡了。”梁妈叹了口气，“倒是想跟你们一起去吃吃喝喝，可就是没时间啊。”

“没事，这样。”王婆还不死心，想了想道，“这样吧，明儿早些带超哥儿去我们院子里，姨娘也多年没见超哥儿了，正好，去那边喝几杯，人多看着超哥儿你也能松快点。喝几杯解解乏。到时候早些回来就是了。”

王婆这样的说法似乎打动了梁妈。她咂了咂嘴，吞咽一口，“那好，我明儿早些叫超哥儿午睡，睡醒了便去找你。”

两人敲定这些事宜，王婆便往外面走去。梁妈也进了屋里去。

待梁妈进了屋里，便见站在窗户下的栾超，有些郁闷地道，“少爷，您刚才就站在这里么？”

“没事，外面点了灯，看不到里面在做什么。”栾超说了一句，然后问她，“明儿要去王姨娘那边么？”

“您之前不是念叨就没有去过王姨娘那边查验么？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明儿就一起去一趟吧。”梁妈看着栾超，似乎想听听他的意思。

只见他点点头，“对，你说的没错，我们明天去了那边见机行事就是了。”

两人达成共识，也就没有更多的事情了。

第二天午后，栾超还睡着觉，王婆便亲自过来了。

见梁妈在廊下坐着打盹儿，便问她，“超哥儿还没睡醒么？”

“嗯。”梁妈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没事，平时这时候也该醒了。你先去忙。我们等会儿就道。”

“你快着点吧，我们姨娘听说超哥儿要去，一早就收拾好吃喝了，就等你们去了。”王婆说着，朝屋里看了一眼，又问，“老爷呢？在吗？”

“老爷有公干，早上就走了。”住在这里总是比在别的地方有好处，最起码栾政的衣食住行他们还是能知道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应该就是这意思吧。

王婆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便先离开了，“那我先走，你们等会儿可早点来。”

梁妈见走出去的王婆，挑了挑眉，站起来走进屋里。

没过一个时辰，梁妈带着栾超走进王姨娘院中。

这个院子是卿雅去世之后他们都没有来过的地方。只见小院中亭台水榭，做的分外别致。

此时，院子里的小亭子里，王姨娘坐着正喝茶。见他们走进来，连忙招呼他们，“超哥儿，快来这里坐。”

说着，便招呼王婆，“给超哥儿倒茶。”

梁妈拉着栾超走到王姨娘跟前，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姨娘请你喝茶。”

“好吃。”只见栾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茶点，压根对茶什么的不感兴趣，拿起来便往嘴里塞。

梁妈连忙阻止，却也还是迟了一步，郁闷地看着栾超在那里吃，对王姨娘道，“实在抱歉，给姨娘添麻烦了。”

“不麻烦。”王姨娘说着便开始垂泪，“我那苦命的姐姐，若是知道超哥儿现在变成这样，定然是不会放过害了超哥儿的人的。”

梁妈闻言也是叹息，“谁说不是呢。”

她目光中满满心疼地看着栾超，“这几年超哥儿受苦了。”

正说话间，江巧从外面走进来。

见到此情，王姨娘有些怔忡，一瞬间便缓过劲儿来，笑问走进来的江巧，“云岫，你怎么过来了？”

“昨儿见姨娘手上的手钏很美，便想问问是哪家打的。”江巧走到栾超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超哥儿是又给姨娘添乱来了。”

王姨娘笑道，“哪里，是我叫超哥儿过来玩的。想着这几日老爷心情定然不好，想来没空顾及超哥儿，我便做主，将超哥儿叫过来玩一玩。开开心。”

“姨娘真是好。”江巧感慨一声，复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瞧瞧，我是来问询您手钏在哪打的。怎么就说到那里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询问您呢。”

“对。”王姨娘一笑，站起来，招呼下人们给栾超添茶伺候，“你们好好照顾超哥儿，我去去就来。”

说着，招呼江巧一声，自己当先往屋里走去。

江巧跟着进了屋里这屋子里如同外面一般雅致，虽然东西不多，但样样都是精品。这身家，怕是栾大娘子这么多年为苦心经营积攒都比不上的。

她只是扫了一眼房间里，大概位置便已经分辨明确。

王姨娘走到妆台前，从妆奁中拿出昨日佩戴的手钏交给江巧，“可是这一只？”

“瞧着像。”江巧点点头，“这手钏精致的很，是哪家金铺打的？”

“你喜欢就拿去吧。”王姨娘慷慨的厉害，又怕江巧多想，补充解释道，“我的首饰都是搜集来的，不是金铺打的。你瞧这只手钏，这也是我闲逛的时候买的，不贵却很是别致。唯独有一点缺点，你仔细看手钏的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瑕疵。”

王姨娘说着，便比划着让江巧看。

“哦。”江巧看了半天，终于看到有瑕疵的地方，然后抬起头来，将手钏交还给王姨娘，“姨娘，您的首饰还是您留着吧。您只说说在哪淘的，我也留意留意，说不得能有一个合适我的呢。”

女人这么说，她也不好强送，便收回手中，再客气一句，“你若喜欢便拿去。这个东西实在珍宝斋看见的。不一定有了。”

不然她也不能收了这个有瑕疵的。

“珍宝斋？”江巧重复了一遍王姨娘说的地址。

那个地方她小时候常去。不是什么稀罕的地方，只是因为卿雅在珍宝斋附近有个房产，那时候在做改建，便时常去看看。

没事的时候，便会在珍宝斋逛一逛。那里的秃头掌柜，像个和尚一般，做事却很是爽朗。小时候的事了，也不知道那个掌柜还在不在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从屋里出来，就见外面已经撤了茶点，摆上好酒好菜。

“云岫，在这里吃吧。”王姨娘见这阵仗便邀请江巧一道用餐。

江巧摇摇头，“不用了，我那边还忙着呢，再说，迎春一会儿不看见我就到处找，我得赶快回去了。到是超哥儿，不许饮酒。”

她叮嘱一声，又对梁妈道，“不准超哥儿饮酒，对脑子不好。”

本来梁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一听对脑子不好，连忙道，“是，姑奶奶。我看着超哥儿，不让他喝。”

他们这次出来可没有跟江巧通过气，这江巧到是知道了，还那么认真地叮嘱。

梁妈自然是不敢懈怠的。

王姨娘见此也是连忙保证，“放心吧，云岫，我会看着超哥儿的。我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亲的跟自己生的一般，不会让他喝酒的。”

江巧嗔怪一声，“姨娘就惯着他吧。都没有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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