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一叶青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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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珊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瞅着外面，现在他都快被吓死了。刚才江巧撵走永宁王的时候，只是瞅见永宁王的脸色很难看。倒也没说什么。

她尴尬地看了看江巧房间，依旧是忙碌的声响。

真怕江巧惹了事出来。

没多长时间，张有福从外面回来，瞧见站在门口垂头丧气的灵珊，问她，“怎么了？”

“你怎么又来了？”灵珊只当他是谁家的小孩子，只是跟江巧的关系好一些罢了，没往深了想过。自然，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多么的有兴致。

“江巧呢？”张有福超楼上看了看，不等灵珊回话便往楼上走去，那轻车熟路的样子，灵珊愣了愣才道，“怎么那么自觉？”

张有福压根没听到这话，走到楼上看见江巧一个人在忙着干活儿便问她，“灵珊在那儿休息，你怎么不让他帮忙呢？”

“下面总要有人看着，都过来帮我生意不要做的吗？”江巧抬起头来，无语的看着张有福。“话说，你怎么每天不用工作吗？”

她擦了擦汗，往外面走，“每天都过来这里，查岗啊？”

“我那边忙完了，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你。”张有福不否认，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不想让她跟君慕辞总是来往。

见女人忙活着，并没有想要追究他的意思，便走到她跟前，“你之前是不是给王爷弄了一个酒肆？”

“嗯。”江巧没当回事，只是点点头，却见张有福摇头道，“现在那边出了点事，闹得很凶，你不要被他牵扯到。”

“怎么回事啊？”酒肆虽然许久不去了，但终究是她的心血，不可能不管不顾。听到这话，自然是好奇地追到张有福身后，想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见她追过来，张有福伸手戳了她一下，“别人的事你就那么关心，哼！”

“那不是我的心血么。”江巧嘟囔了一句，撇了张有福一眼，“你倒是说呀。”

“我也说不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酒出了问题。”张有福有一说一，并没有任何保留的意思。

江巧闻言不由得皱了眉头，“不应该啊，那里所有的酒都是和王府派下来的掌柜的弄的，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呀。养了他那么多年，没必要吃里爬外。”

“话是这么说。”张有福从旁边拿了一条抹布，开始擦桌子，“可是人心没劲，谁能说得清楚呢？对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一点儿。”

“你不用忙了。我们随便吃点就得了。”江巧没有想领情的意思，一来是没打算这么早就原谅他，二来，他也忙了一天了，过来跟自己忙活着做这些已经是很累了，再做饭，还是算了吧。

“我还不饿。”江巧补充了一句。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只给你做。我要给迎春做的。”张有福把抹布放下，才去外面找迎春去。

江巧见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是怎么说的，还是要在一起么？

没一会儿，楼下传来叫唤声，“吃饭了。”

张有福晚上还要盘点，便也没说要在这里住，忙活完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江巧的门就被敲响。

灵珊睡得沉。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江巧因为心里还想着昨天张有福说的事情，早早的就醒了，听到敲门，连忙下去，打开门了。

只见王府的掌柜在外面站着，见开门的是江巧，诧异片刻，才道，“江娘子，可算找到你啦。”

“钱掌柜？”江巧比门外的人还要诧异，她连忙请钱掌柜进门，“先进来。”

说着，便招呼钱掌柜进屋。

这会子钱掌柜已经是汗流浃背。

按理来说，这已经是要九月的天气了，不应该还有这么热才对，只见钱掌柜不过穿了一层单衣，却是汗流浃背的样子，江巧连忙将人让在屋里，“有什么事您慢慢说。”

“江娘子。”钱掌柜的目光一刻也不能离开江巧地道，“之前您在的时候，弄的一叶青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卖了几次，都有人反应有勾兑，喝着苦涩。”

“不可能啊。”江巧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酒出了问题。之前她泡这个酒的时候，写的很清楚，泡多长时间才能起坛，看样子，也是到时间了，“一叶青是我亲自泡出来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这么说。”钱掌柜见江巧陷入沉思，连忙道，“可是已经出了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找您，咱们来处理这件事。”

“你们王爷呢？他没有出面处理这件事吗？”这酒肆本来就是君慕辞的主意，也是他出的钱，而且江巧已经说了自己不管了，现在出了问题来找自己，她倒是有些奇怪了。

“我们王爷不能出面。”钱掌柜局促地搓着手，“如果能出面的话，他早就出面。”

“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跟你走一趟。”不管她跟君慕辞有什么渊源，酒肆却是她的心血，再说了，本就是她泡的，出什么事都要她承担才对。

“好，我等您。”钱掌柜说着，站起来走到门口，看样子已经是很急了。

此时天还没亮，街道上人也不多，江巧把灵珊叫醒让她去自己房间睡，一边看着孩子。

安排好家里的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巷子里。

因为酒肆跟江巧的铺子离得不远，他们都没有坐马车。而且走小巷子里，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两个人直接走到酒肆的后门口。从后门进到后院里。

后院本来就是存酒的地方，一进门就见靠着墙放着无数的大酒缸。

这里从之前就摆满了酒，此时此刻可以看到靠墙一排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酒缸，钱掌柜解释道，“之前您放在这里的酒缸都没动，为了便于管理，我又把这段时间做的酒都挪过来了。”

江巧点点头，只见钱掌柜走到一坛酒跟前，指了指那坛子说，“这就是那坛一叶青了。”

女人闻言走过去，蹲下来，起开坛子口，一股扑鼻的竹叶香味从坛子里飘出来。

“不对。”江巧还没看缸里，只是闻了闻味道就摇头，伸手拿起里面放着的酒提，提了一提酒上来，借着初升的太阳看了看，“这酒不对。”

她更坚定地说着，“跟泡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话，钱掌柜五雷轰顶一般，看着江巧，心都停滞了，“江娘子，这可都没动过呀。”

江巧没有理会，只是看了看周围那么多酒缸，问他，“平时这里是谁过来打理的？”

“后门一般不开，这些酒一般时间都不够长，我们一般不卖，所以这里一般没人来。也是前几天一叶青开了坛，沽酒的话，就是伙计们过来。当然，有的时候过来拿东西也可能走一下。”钱掌柜手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自然是已经开始快速的盘算，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铺子里的事都是他的事，若是出任何问题，他是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

有时候并不是怕承担责任，而是这些事情本来就剪不断理还乱，不思考清楚，对谁都没好处。

钱掌柜顿了顿，继续道，“因为您之前说一叶青比较贵重，所以我们八月十五都没有放酒。”

“我明白了你忙去吧。”江巧看了看那坛子酒，里面一定是被人下了别的东西了，一看那颜色都不对了。

若是说江巧做果子的手艺那是了不起，那泡酒的手艺那就是万无一失了。她想让这酒变成什么样子，酒就能泡成什么样子。完全不会有出入的，除非有人改动了她的配方。

钱掌柜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巧，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前面走去。

还要开张，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一叶青的旁边此时放了一个诺大的酒缸，江巧看了半天，终于心里有了答案。

没过一会儿，江巧走到前面去，把钱掌柜叫道一边，“钱掌柜，你的伙计里有没有喜欢喝酒的？”

“那自然是有的。”钱掌柜好奇地看着江巧，“可是我们铺子里有规定，想喝酒要拿钱买，不能随便动用铺子里的东西。”

“无妨，我问问你，都有哪些人喜欢喝酒？”江巧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问，钱掌柜现在有求与人，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三个人，现在都在铺子里住，跟了我好多年了，应该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没事。这样，您先写个牌子出去，今天我们关门一日。”江巧竖起一根手指来，“这件事查起来也快，只不过一叶青实在是贵重，查出来，你看着处理吧。”

她再次强调一叶青的贵重，钱掌柜叹息一声，也不再说什么，拿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叫旁边一个伙计拿出去贴起来，将已经卸下来的门板重新装了上去。

“都停手吧，后院集合一下。”钱掌柜招呼剩下的伙计往后院走，江巧已经在酒缸旁边给自己安置了一个椅子坐下来等着了。

不一会儿，伙计们都已经就位，钱掌柜点算了一下人数，走到江巧跟前，“人都到齐了。”

“有不在的么？”江巧抬起眉毛问了一声。

“没有，都在这呢。”钱掌柜再扫视一眼，躬身对江巧道，“这些伙计都是在别处跟了我多年的，知根知底。”

他说这话跟今天去找江巧的举动，无非是想告诉她，自己这边没问题，就是她泡酒泡坏了。

江巧点点头，“您的意见我会参考，只是，出了问题我们还是要解决问题的，对吗？”

“没错。”钱掌柜知道轻重，自己已经连续的强调，江巧但凡不是傻的，就能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有几个爱喝酒的呀，站出来。”江巧扫了一下院子里站着的十几个伙计。

听到她这么说，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几个人站了出来。

江巧看了看，又问，“有没有喜欢出去玩两把的呀。”

听到这话，又有几个人站了出来。

此时已经只有三个人站在原地，其余的十多个人都灰溜溜的低着头。

“好了，爱喝酒的站到我左边，爱玩的站到我右边。”

江巧吩咐着，此时没人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听她这么说，就照做。

几个人偷偷地看江巧，仿佛想从她脸上的表情里看到一些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一般。

“平时你们怎么上岗的？”江巧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钱掌柜。

看着伙计们晃晃悠悠地往江巧旁边走，钱掌柜有些着急，就听到这样的问话，他便走到柜台上，拿出来他们晚上的上夜记录来。

江巧翻了翻，“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一张上面划了几道的上夜记录，几个人连忙站出来解释，“这是我们调了的。”

“私下里有没有调过？”江巧看向跟她解释的那几个人。

其中一个点了点头，“我上旬有事，回了几日家里，他们帮我上的夜，后来我回来都补上了。”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赖呢。”江巧笑了笑，“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能者多劳，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这样吧，上夜多的我有奖励。”

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荷包来，从里面掏出一两银子，“也不多，这不是中秋也没有给大家什么彩头么，这一次正好补上。”

“给他吧。”

一个爱喝酒的指了指那边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三个人中的一个，“他家的条件不好，用钱的地方多。”

“对，给他吧。”

一个人说，别的伙计就都说起来。

钱掌柜不悦地拍了拍手，“一个人说就能听到，都说，乱不乱。”

才说完，就见江巧对那个人招招手，“来，这钱给你。”

她笑着举起手里的一两银子。

那个伙计走上前来，伸出手。

就在这一瞬间，江巧一把拉住他的手，冷笑一声，“还以为有多难抓，没想到你也不是很聪明么。”

众人一头雾水，钱掌柜也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才连忙拉住要挣脱江巧逃跑的伙计。

“你怎么回事？我待你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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